張常的視線看向了那位老大人,想問些什麽,隻是那老大人接收到他堂兄的眼神,立馬閉口不談,退下了。


    他也不好多問,既然堂兄不想讓他知道,他又何必咄咄逼人,反正問下去也不會說實話。


    幾個人跟著齊衡進了並州城,浩浩蕩蕩地一行人向太守府走去,百姓夾道相迎好不熱鬧,隻是瞧見後麵綁著個人,麵上都有著疑惑。


    太守大人隻說有貴客來,讓他們來迎接,大人從不講排場,那貴客定是非凡之人,有可能還是從京城遠道而來的,大家都是既好奇又興奮的。


    並州城已許久不曾有貴客來了,這是幾十年前頭一回呢,熱情洋溢在每個人臉上,幾個人似是被感染,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堂兄,不錯嘛,並州城的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好太多了,那些百姓是由衷地感激和尊崇你呢。”


    “我自己也沒想到呢,我隻是做了分內之事,他們就……為了不辜負他們的期望,我必須更努力才行。”


    在齊衡他們走後,百姓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擔憂,之前不覺得,現在想想,他們的太守大人怎麽感覺一副病態?


    有幾個就想著去看看,可卻被身邊的人拉住了,對著他們搖搖頭,都是相熟的人,哪裏不明白什麽意思。


    大人那是在招待貴客,他們怎麽可以去打擾,唯恐衝撞了貴客,給大人惹麻煩,隻好作罷,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


    進了太守府,張常就將孟芋交給了齊衡,簡單說了下他們明日離開就去客房休息了,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累,都是因為寧尋婉。


    齊衡很善解人意,知道另外幾人也需要休息,索性招呼下人將人引去客房了,至於孟芋,他找了幾個身手不凡的人將他看管起來了。


    “我會向陛下說堂兄這裏的情況!”


    這是張常臨走時說的,他那個大理寺少卿可管不著並州的事,這事哪裏那麽容易,不過這份心意他領了。


    第二日一早,寧尋婉早早起來了,其實她並不累,說句實話,旅途勞頓的是那三人,她倒是不累,許是休息的時間太多,反而感覺不到累。


    “到了並州,雲幽穀也就離得不遠了,寧姑娘不必擔心到睡不著的,趁著天色還早,先去休息一下吧。”


    紀晨軒有早起練劍的習慣,已經堅持十幾年了,所以很早就起來了,隻是沒想到寧尋婉也起得這麽早。


    有意遷就她,所以在將另外兩人叫起之後就快速吃了早飯,拉著他們上了馬車,張常迷迷糊糊睡著了,也沒來得及與他堂兄告別。


    “唔……哈欠!嗯……”


    點了幾下頭,實在不行了,張常睡了過去,被人叫醒幾次也沒用,昨天太累了,他的眼睛完全睜不開了。


    不知道耳邊的談話內容是什麽,總之耳邊清靜了,安穩地睡了一覺,感覺神清氣爽,結果他一睜開眼睛,發現馬車裏除了他,其他人不在了。


    伸手打起車簾,入目所及是一片如雲煙一般的濃霧,濃霧中站了三個人,從隱隱約約的身影中能看出是阿軒他們。


    隻是這裏是雲幽穀,為什麽阿軒站在這裏卻不進去?也沒有什麽人阻擋去處,莫非是近鄉情怯不敢進去?


    張常猜對了一半,紀晨軒是想起了結界,結界會將外人排斥在外,而且是否撤除結界不是他能決定的,若貿然進入又要引來閑話。


    他猶豫是否該從那條路走,隻是那樣又要引來師弟們的嫉妒,唉,守穀的偏偏不是師兄們,他是沒想過會這麽早回來的,沒算到日子。


    “走吧,我們從另一條路走,那路能更快進去,而且出口離我師父的院子很近,到了直接找我師父也方便。”


    說完之後,紀晨軒便回到了馬車,兩個人跟在他身後也上了馬車,一上來寧尋婉就催動馬車沿著紀晨軒說的路線駛去。


    寧尋婉在全神貫注地催動馬車,突然感覺很輕鬆,明明之前就很吃力的,她算是見識了青玉戒的能吃,仿佛永遠都填不滿的黑洞。


    “謝了,接下來我來就行了。”


    這感謝的話聽起來很別扭,但也沒辦法,一個之前討厭的人突然幫了大忙,那種感覺不太好,也不算很壞,其實若不是張常見阿軒戀慕寧尋婉無果,他也不至於討厭她。


    “不必謝我,坐你一個人驅使的馬車總感覺不太好,我想我總該做些什麽,之前就說過嘛,我可以幫你一起驅使的。”


    這兩人算是冰釋前嫌,能好好相處了吧,不過起因在晨軒,日後肯定還是會因為晨軒關係僵硬,但現在看來也算是好的,宮緋夜搖搖頭心裏止不住地感歎。


    並不是走的大道,走的是一條七彎八拐的小道,道路狹窄隻能通一輛馬車,其實也本來就是師父以及師兄們專門為他開鑿的。


    與之前的濃霧彌漫不同,出口處生長著花花草草,風景是明豔豔的,一陣陣香風飄來,鼻間滿是不知名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這時才算真正進入了雲幽穀,走入其中領略它獨有的風采,路途平坦,可以很放心地沿途觀賞風景。


    寧尋婉往外看去,路兩旁生長著無數樹木灌叢,高大的樹冠在道路上形成一個個陰影,若是夏日倒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了。


    晚秋時節,枯葉籟籟下落,秋風蕭瑟輕吹,許是風向變了,枯葉被卷起往後飛去,馬車行駛的有些艱難。


    風停,馬車也停下了,再往前走也走不動了,因為馬兒有些暴躁了,原地摩擦著前蹄,似是前方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它們害怕地不敢往前了。


    往前看去,似乎是有個人站在路中央,那人背對著他們,應該是在等他們,馬車停了一會兒,他轉過了身。


    鶴發童顏的男子,臉上雖然依稀有了歲月的滄桑感,但大致能看出年輕時的俊美模樣,穿著一身青白色錦衣,整個人看起來很是仙風道骨。


    眼睛裏滿是慈愛,讓人看著很是舒服,一眼就能猜出他是誰,頭上的青冠上刻著“羅”,雲幽穀裏姓羅的,又是這般人物的,隻能是穀主羅照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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