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起精神來,幹嘛垂頭喪氣的,你們不是來給那什麽清淺加油助威的嗎?”


    她們身邊突現一女子,女子身著華貴彩衣,頭飾從頭到腳都是華貴璀璨地能亮瞎人眼,麵上帶著得體笑容。她走路聽不到任何聲響,毫無預兆,原是在試煉台評委席上的人,不知何時就跑到了她們邊上說了這句話。


    她們本來就是小聲說話怕被人聽見,一下子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驚地站起身,連凳子倒了也無心去扶正。


    “雲窈仙君,我們是想互相問問誰知道染楓神君的消息,畢竟很長時間沒見了,所以才會這樣。”


    還是玉蘭最先反應過來,施禮後恭敬地述說情況,紫蘭隨之行禮,隻有清淺驚掉下巴,一副沒回神的樣子。


    雲窈仙君本就不喜清淺這種歡脫性子的仙子,尤其是她愛闖禍就更招人厭。原是她們低著頭沒看清,要是知道是她,她才不來呢!


    要不是她與玉蘭交好,她非得好好教訓一下她不可!又不是第一天做仙子了,一點兒禮儀規矩都不懂,真是地!


    玉蘭向來懂得察言觀色,她察覺到雲窈仙君對清淺眼神不善,她推了推還未回神的清淺,朝她投去一記眼刀,清淺扭捏地拽了拽她自己的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玉蘭一眼,眼珠一轉,靈機一動。


    “雲窈仙君,我是被您的美驚豔得晃了神,您瞧您這彩衣多漂亮,穿在您身上讓您往日的容貌更美了。”


    才不是,分明是那些多亮閃閃的東西晃了她眼!清淺見雲窈仙君被她說得臉上露出笑意,整個人似乎變得不好意思了,那臉紅彤彤的像熟透的果子。


    嘿,有門兒!她趁熱打鐵繼續讚美道:“您瞧那些個仙子哪個比得過您啊!她們都……”,那讚美的話似不要錢似,直把雲窈仙君說得臉色更加羞紅才作罷。


    紫蘭與清淺不熟,不知她還有這種討好人的手段,得!憑她那三寸不爛之舌,非得把人說暈乎不可,怪道她才成仙就與天庭不少仙子打成一片。


    雲窈被說得自是忘記了她原想出口責備清淺的話,清清了嗓子,輕笑出聲:“咳……行了,隻要你不惹事就好,我就先走了。”,語罷也不忘問才到她身邊的幾個女仙她今天好不好看,這事算揭過了。


    清淺早就說得累了,坐下來拿起茶猛灌,絮了一杯又一杯,連喝四碗才停下。


    “花蝴蝶,哪兒好看了……”,清淺很少這麽緊張過,不由得開口抱怨。


    唉,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她因這張嘴在天庭招人喜歡,也注定因這張嘴倒黴。


    雲窈仙君何許人也?她可是西王母身邊的人,法力高強,耳力過人,你想說她壞話就不能等她走遠再說?


    紫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心中不住腹誹,日後一陣子都得躲著清淺了,看雲窈仙君一下子變了臉色,怒瞪過來的眼神就知,清淺得有一陣子不得安生了。


    “怎麽了?你倆怎麽都這樣看我,我有什麽需要被同情的?”


    “嗯……你看雲窈仙君……”


    清淺看過去,雲窈仙君似有感應回頭瞪了她一眼,她渾身一個激靈,完了!


    “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雲窈仙君雖然小心眼,也頂多日後會捉弄你一陣子,也沒多大事,你自己多注意就是。”


    玉蘭收起同情的眼神,聲音柔和地寬慰清淺,不過好像沒什麽用。


    清淺偷偷看了周圍,發現好多惡意的眼神,她狠狠瞪過去,那些人又跟沒事人似的抬頭望天。


    “她們怎麽了?”清淺湊到玉蘭身邊小聲問,問完又看了一眼繼續怒瞪著她的人,她很不明白她們幹嘛對她那麽大敵意,她可與她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紫蘭跟玉蘭不想再說話了,紛紛搖頭失笑,這傻丫頭不知道因她幾句話早拉起仇恨了,都是參選者,她那口氣太狂妄了!


    極雲殿因為玉蘭跟紫蘭去看四仙使試煉了感覺空蕩蕩的,靈慧澆了澆花就跑去偏殿裏呆坐,恒越跟歧峰他們倆都有事忙,一時半會兒沒人聊天,正巧她在,她便來了。


    “尋婉,你開心嗎?”


    殿裏突兀地響起靈慧的聲音,嚇得寧尋婉手一抖,一滴墨暈染了整張白紙,她將毛筆順手擱在筆架上,俯身行禮,那禮行得歪歪扭扭的並不標準,卻是她這幾日行得最好的。


    “帝君,尋婉也不知開不開心,也不知何為開心。”寧尋婉思索片刻便回了這樣一句話,又似想到什麽問向靈慧,“您開心嗎?”,這句問得真誠,讓靈慧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哈……你何必問得這麽認真,我剛就隨便問問。哈哈……”靈慧搖晃著頭,插在頭發上的發釵步搖互相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似乎顯示出其主人心情正愉悅。


    等她笑夠了,她便端正身子,輕聲說:“我也不知道何為開心,大概想笑就笑、自由自在就是開心吧。瀟灑自在、陶然忘憂,我這一生都不可能了。”,似是察覺語氣有些過於悲傷,她又兀自笑開。


    寧尋婉並不懂,她的小腦袋瓜子還理解不了這種感受,所以她並不能感同身受,疑惑不解地看著靈慧笑。


    靈慧心裏也知她不懂,她明確她已不是那個她了,若是當年的古心,她會說隻要天下蒼生不受苦便是開心,她一直都是為天下蒼生而活。那時她總懟她:你又不是女媧後人,瞎操那個心幹嘛,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寧尋婉悄悄將袖子挽下來,剛剛不小心將袖子卷上去了也沒掉下來。她以為她那小動作沒被發現,殊不知靈慧一回神就看到了,也不點破。


    “帝君……”寧尋婉有些尷尬地開口,呀!心想被發現了!這可怎麽解釋?


    “你呀你……手腕都紅了,不疼?回去抹上點藥,日後別這樣了。”


    啊?寧尋婉還以為是被發現手鐲了,若是被發現她可真不好解釋,她答應了歧峰大人不能告訴帝君的,眼下這情況算蒙混過關了。


    靈慧看著已走出殿外許久的寧尋婉又一次失神了,隻處理事務異常認真還保留著,那她是否認為她還是在的。


    前幾天,她來找自己非說要為她做點兒事,說是:帝君,您是我的恩人,我該報答您的,凡間都是這樣的。


    結果……


    她也有她的算計,正好以此為契機,讓尋婉成了見習主神,先讓她去整理圖冊之類的,她倒是認真仔細,要是玉蘭不說,她都不知她已好幾日沒好好休息了。


    紫蘭跟玉蘭跟隨靈慧多年,讓她倆日後跟隨尋婉,靈慧自是放心。但另外的兩位未選出的仙使就不見得讓她放心了,這幾天便打發她們兩個去觀察觀察情況,有那合適的她也好有所準備。


    見習主神啊,是她錯了嗎?因為這個,那幾個家夥跟她吵了一架,本來知道他們幾個忙中抽空來看她,她還很高興來著,結果非說她這個決定欠妥。


    管他呢,主神之位她早已決定給尋婉了,這個決定她是不會改變的!


    “尋婉仙子,這幾份圖冊是在哪兒的,我借了幾天忘了是放在哪兒的了……”


    遠處一個麵生的仙子抱著幾冊書興致勃勃地拉著寧尋婉說話,她似乎與寧尋婉關係甚好,兩人舉止親密,早沒了初見的不知所措。


    靈慧覺得這樣也挺好,尋婉跟著她學習著主神該做的事,她身邊也會出現很多好朋友。沒想到短短幾天,她就交到朋友了,要是以前的她,性子清冷,恐怕不能交到太多朋友,現在真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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