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洛淩雪消失在了天際,陳颸澈轉頭對李雲問道:“李將軍,那王庭的右賢王已經離開多久了。”


    “啟稟殿下,那右賢王已經離開近一個月了。”


    “什麽?一個月!”聽到李雲的話之後,陳颸澈猛地轉過身不可置信地說道,“咱們這到底是去了哪裏,怎麽、怎麽就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難道真的是洞中隻一日,世上已千年?”慕淩霄也是苦笑著說道。


    “殿下,小姐,其實準確來說,應該是快兩個月了。一個來月前辭舊迎新之日陛下、陛下仍舊很生氣,今年的春節大家都沒有過好,不過知道目前為止對外的宣稱是您率軍前往東海了,不過您也知道這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帝都裏那麽多的達官顯貴各有各的路子,怎麽都會打聽出一些真相的。”


    陳颸澈搖頭苦笑著說道:“我說你們怎麽都穿上了禦寒的冬衣,我還說十一月份在飛鴻地界哪至於如此,原來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父皇那邊我自會去請罪的。對了,那這一個多月裏右賢王率領的那波遊牧偏師有什麽動靜麽?”


    “啟稟殿下,他們那一日直接退走了,這一個月以來末將一直關注周邊的動態,沒有再發現他們的行蹤,想必是已經退出我京畿地界了。”


    驪擎隻是膽大但並不是魯莽,從蓬玄洞天出來的時候霍玉啟和陸依然仍舊守在一旁,自家的帝品薩滿雖然同樣來到了此處但是在氣勢上已經弱了這二人一頭,真要打起來絕對討不了好;況且飛鴻城也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動向,之所以現在那些帝品供奉仍舊按兵不動一是因為兩名天雲門的修士在此,二也是全靠那名內應從中斡旋,若是他們親至那自己麵臨的就是滅頂之災。


    但是此時又沒有達成既定的戰略目標,若是就此折返回銀竹防線先不說大單於等人會不會借機發難,就是驪擎自己也不甘心。因此,在離開蓬玄洞天之後,驪擎立刻率領大軍往森林的更深處蟄伏了起來,伺機而動。


    聽到李雲的話之後,陳颸澈點了點頭說道:“那也不要對他們掉以輕心,這位右賢王可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一個人。”


    “殿下,末將、末將有話要講。”此時,王藝抱拳說道。


    “王將軍請講。”


    “殿下,齊統領還關押在天詔閣的大牢裏,而前一陣子任先生回京之後也被拘押了起來,咱們這……”


    聽到王藝的話之後,陳颸澈懊惱地拍了下手說道:“完了完了,忘記齊統領了,走,趕緊回京!” 很快,陳颸澈一行人在百餘名禁軍精銳的護送下回到了飛鴻城,進入城中之後不久,一名羽林衛軍士就來到了陳颸澈麵前說陛下要他即刻進宮覲見,陳颸澈自然是不敢怠慢,趕緊是策馬向著飛鴻內城趕去,來到內城門口之後他對著慕淩霄說道:“淩霄妹子你先回府吧,我


    去覲見父皇。”


    “那颸澈哥哥你先去,我也回府了先,這些日子估計我娘都快急死了。”確實正如慕淩霄所說,在一開始得知自己女兒失蹤之後,寧雪翎就已經坐不住了,若不是這段時間裏沈夢晨時常去慕府拜訪,恐怕她早就跑出飛鴻城去尋找自己的女兒了,這位慕夫人年輕的時候可也是一位女中豪傑啊。但是沈夢晨的愛女也是被關在天詔閣的大牢裏情況不明,因此兩位婦人都是說著說著就互相以淚洗麵了。


    看著慕淩霄逐漸遠去,陳颸澈深吸一口氣繼續向著皇宮趕去,來道皇宮門口之後,幾名公公已經在那裏等候他多時了,看到陳颸澈翻身下馬,為首一人快步走了過來說道:“二爺,您可算回來了,萬歲爺在禦書房等您呢,就是、就是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是自然,私自調兵出京放到別人頭上都是死罪了,公公放心,父皇那裏我有分寸,要打要罰我全都認了,您請帶路吧。”


    “殿下請。”


    很快,陳颸澈在幾位公公的帶領下來到了禦書房門前,房間內不時傳出幾聲爭辯聲,看來神英帝正在與眾大臣議事。


    “殿下,陛下說了,要您在門外自行通報。”


    “多謝公公。”道謝之後,陳颸澈深吸一口氣跪倒在禦書房門口朗聲說道:“兒臣陳颸澈覲見!”說完他也是在地上‘砰砰’地磕起頭來,那幾位公公也是自覺退走了。


    此時的禦書房內,在聽到陳颸澈的聲音之後所有的大臣都是停止了討論,一個個麵麵相覷,接著轉頭看向了神英帝,然而帝君卻是麵無表情帝說道:“怎麽都停了?繼續!”感受到神英帝言語中的怒意,沒有人敢提醒他陳颸澈正在外麵候著,眾人又是趕緊交流了起來。


    聽著屋內本來戛然而止的討論聲再次響起,陳颸澈歎了口氣,接著繼續邊喊邊磕頭。此時,本來晴朗無雲的飛鴻城在午後的天空中逐漸布滿了烏雲,很快就遮住了本就無法給行人帶來暖意的日頭,更是平添了幾分寒意,好在的是陳颸澈從蓬玄洞天中走了一遭之後已經接近王品的修為了,這點寒冷對他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


    但即便是王品修士本身也會受傷,再加上陳颸澈叩首十分用力,很快,他的額頭就已經見血了,就在此時,一名小太監從屋內走了出來扶住了陳颸澈,他趕緊問道:“是父皇要見我了麽?”


    然而這名小太監卻是扭捏地說道:“不,不是,陛下說、陛下說您就不要再通報、磕頭了,萬歲爺他、他嫌吵。”


    聽到他的話之後,陳颸澈苦笑一聲說道:“有勞了。”說完,他就直挺挺地跪在原地不再言語了,小太監再又看了看他之後隻能是告了聲罪就返回了屋中。此時,屋外寒風瑟瑟,與屋內的熱烈氣氛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而身份尊貴的清川皇子卻不知道要在外麵跪到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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