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璃,洛月二公主,年十八,比大公主蕭瓊小兩歲,比三公主蕭玥大三歲。而在性格上,據說她是所有公主中最溫婉的一個。


    對此,阮梨初略有耳聞。


    剛剛看熱鬧的百姓也有人說過,大公主漂亮,二公主端莊這種話。


    在陸謹第一次提到“二妹”這個字眼時,蕭長贏的身份還沒有確定,所以阮梨初並沒有反應過來。


    現下再一次聽到他提起這個“二妹妹”,阮梨初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那輛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馬車。


    那會兒,雖然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兩輛馬車周身是都被輕紗帷幔擋住的,但二公主馬車上的帷幔明顯比大公主那輛要厚重許多。


    阮梨初當時還在心裏嘀咕過:捂的這麽嚴實,這透氣麽?


    原來,這姑娘來大盛是為了蕭長贏。


    這倒是讓她很意外,之前還以為是單純的來選駙馬的。


    而蕭長贏對似乎很怕見到這個妹妹,不然不會在陸謹每一次提到時,都像是被戳中了什麽要害似的,垂眸低首,沉默不語。


    阮梨初就更意外了。


    認識蕭長贏這麽久,除了百裏櫻之外,還從未見他怕過誰。


    即便是麵對陸謹,他表現出來的也不是怕,而是一種無奈之下不得不屈服的感覺。


    可聽到蕭璃的名字,他卻失態了,那臉色可以說是驟然一變的,沉默到叫人窒息。


    有故事,絕對有故事。


    但阮梨初沒急著問,反正陸謹知道,她也會知道的。


    接下來,她有另一個問題要問,比什麽兄妹故事要重要的多。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阮梨初才開口說道,“我還有個疑問,你們兩個誰來解答都可以。”


    陸謹揚了揚眉,薄唇緩緩吐出一句話,“阿梨既然提到了我,那自是由我來解答。”


    對於阮梨初將要問的事兒,他心裏有數。


    無非就是他和蕭長贏的關係,還有他明知道蕭長贏是洛月人,是大皇子,為何讓其留在大盛,還頂著蕭侯爺兒子的名頭。


    阮梨初側過身麵向他,手指指向的卻是蕭長贏的方向,麵露疑惑,“你倆是怎麽一回事?”


    陸謹笑了笑,就知道小姑娘要問的是這個。


    她能忍到現在才問,是因為她師父的事兒更重要。


    這個醋陸謹不會吃,因為他陪她來醫館的目的本就如此。


    而阮梨初之所以沒有再繼續問她師父的事兒,是因為她不想刺激蕭長贏,但小姑娘心裏麵肯定還是一堆問號的。


    這些,陸謹也明白。


    所以眼下,可不就是輪到他了麽。


    開口之前,他斜睨了蕭長贏一眼。


    阮梨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巧就對上蕭長贏表情有些著急的臉,似乎是比她這個提問的人還要期待陸謹的回答。


    而且他看陸謹的眼神......怎麽說呢,也太炙熱了點。


    這......


    什麽鬼?


    陸謹冷冷開口,眉梢都帶著點涼意,“蕭北宸,收起你那惡心人的表情。我家阿梨是個愛看話本子的小姑娘,你那副模樣會讓她多想的。”


    阮梨初:“......”


    不愧是坐擁天下的男人......懂的好多!


    她剛才就算沒想,現在都得往那方麵想想了。


    蕭長贏:“......”


    他的表情怎麽惡心人了?他就是想聽聽他陸謹要怎麽說他們的過去而已啊!還有愛看話本子怎麽了?為什麽就會多想?


    再說他模樣又怎麽了?他模樣挺好的!


    陸謹收回視線,不再搭理蕭長贏,而是看向阮梨初,“七歲那會兒,我就與他相識了。”


    “七歲?”七歲的事情,阮梨初幾乎都沒什麽印象了。


    “嗯。”陸謹輕輕點了點頭,“確切的說是六歲半,那時候我是無依無靠的小流浪漢,而他是衣著襤褸、蓬頭垢麵,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要飯的。”


    “陸謹!”蕭長贏猛地出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發現你這人的臉皮比我都厚!大家明明都是小乞丐,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就這麽難聽?而且還厚此薄彼,區別對待!”


    他陸謹是小流浪,而他蕭長贏就是要飯的?要飯的也就算了,前麵還加了一大堆修飾辭藻!


    他是不是還得感謝他沒在要飯的前麵加一個“臭”字啊!


    陸謹目不斜視,仿若未聞,接著說道:“六七歲的年紀,正是......”


    “等等!”阮梨初忽然反應過來,急聲打斷了他,“你那會六七歲,也就是說是那時候是十三年前,可十三年前我師父不是還在洛月麽!那蕭長贏怎麽會出現在大盛呢?而且還成了乞兒?”


    “這你就得問他了,我也不知道。”


    陸謹是真不清楚,當年他不知道蕭長贏是洛月皇子,蕭長贏也不知道他是大盛皇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阮梨初望向蕭長贏,眼神滿是詢問之意。


    蕭長贏見狀,目光微閃,視線從她臉上移開,眉眼間掠過幾分不自然,“太久遠了,我也有些記不清了。”


    這話明顯就是托詞,說白了就是不想告訴他們而已,小乞丐的事兒都記得,那為何成了小乞丐怎麽可能不記得。


    阮梨初並不打算拆穿,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不記得也無妨,反正也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


    好好的一個洛月皇子,卻在大盛成了乞丐,不用想肯定是與他那個爹有關。


    所以蕭長贏不想說,太正常不過了,換作是她,她也不想說。


    那些不好的經曆,每一次提及,都無異於再一次撕開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撒上時間的鹽巴。


    別人看到的是殷殷的血絲,而剜骨剔髓的疼痛則紮在當事人的心腔裏,真的很疼。


    說完後,她將目光投向陸謹,“那你接著說。”


    陸謹點頭,他也沒有強迫別人的愛好,尤其這人還是相識的。他緩緩開口,“那時候我每日穿梭在街頭巷尾,為了生存而掙紮,有一日......”


    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仿佛那些苦難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


    ......


    十三年前,熙元縣。


    熙元縣與青巒縣一樣,同是大盛和洛月的交界之地,但不同的是,熙元縣位置偏北,而青巒縣位置偏南,兩個縣城中間相隔了幾百公裏。


    兩個縣城倒是還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十幾年前都不太平,這也是邊境地區的共同點。


    陸謹養父去世後,他便成了孤兒,錢物皆被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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