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駕到!”


    “十二公主駕到!”


    “十四公主駕到!”


    “十九公主駕到!”


    太監尖銳的嗓子大聲的喊著。


    原本熱鬧的氛圍因宣王等人的到來頓時一靜,眾人情不自禁轉頭看去。


    便見宣王出現在了大眾的視線內。


    踏上這座小島的一瞬間,他就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隻見男人長身玉立,寬肩窄腰,儀表不凡。烏發束冠,五官深邃而分明,劍眉星眸,鼻若懸膽,麵容俊美無雙。


    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束朱紅白玉腰帶,氣度逼人。


    與素日裏的那副溫潤如玉的形象不同,今日的他更像是高山上的孤雪,清冷疏離,難以親近。


    眾人心中皆是好奇,像這種性質的賞花宴,往年宣王都不曾參加,今年怎麽親自到場,還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呢。


    而阮梨初看著徐徐走來的陸宸,則越來越覺得安歲歲的那個判斷可能是對的了。


    這個家夥好像就是在模仿陸謹,尤其這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和陸謹就更像了......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百思不得其解。


    跟在宣王身後的是三位公主。


    十二公主和十四公主,二人年齡相仿,看起來也就是剛及笄的模樣。


    她們一個身著一襲淡粉色衣裙,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裳,皆是雅致玉顏,傾國傾城,優雅高貴。


    十九公主年齡相對較小一些,眉眼間帶著一股驕縱,一身嫩綠色宮裝再配上精致的首飾,襯的人高貴中卻又帶著活潑氣息。


    隻是此次賞花宴的主角不是她,因此並沒有公子哥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紛紛恭敬行禮,行禮過後,貴女們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宣王的身上。


    今日本就是太後為幾位未婚的子女物色另一半人選的,宣王殿下京都無人不識,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皆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更別說他身份之尊貴,是這大盛的獨一份。


    這樣的天之驕子,京中早都不知已有多少女子芳心暗許。


    所以,她們之中的絕大部分人精心打扮盛裝出席,為的就是宣王,此刻不免心情激動,有意無意地暗送起秋波。


    卻見宣王沒有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到了一抹尤為突兀的淡紫色身影麵前。


    一刹那,眾人的目光齊齊地看向阮梨初。


    阮梨初茫然抬頭,撞上宣王一雙深情的眸子帶著笑望著她。


    原本行完禮後,她已經坐下來了,這會兒卻是不得不再次站立起來,恭恭敬敬地給宣王行了個禮。


    “初初不必拘禮。”宣王伸手正想扶起阮梨初。


    初初......


    “多謝宣王殿下。”阮梨初避開了他的手。


    宣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愣了一下他收回自己的手。


    阮梨初雖然想不通宣王究竟是怎麽了,但她知道他畫風突變一定是有問題,而且這問題,恐怕還非常非常嚴重,所以她不想和他有過多牽扯。


    再說雙生子的事情她已經猜到的差不多了,就更沒有什麽和他接觸的必要了。


    所以,不論是之前在將軍府,還是現在在這裏,她都不想和他扯上什麽關係,能避則避。


    況且若是讓陸謹那個頂級醋王知道了,又該發瘋了。


    說真的,陸謹發瘋,阮梨初還不是很怕,她最怕的是他陷入到無盡的自卑中去。


    那弱小可憐又無助,又可憐巴巴的小奶狗模樣,她根本頂不住。


    ......


    這裏本是這會場角落最偏僻的位置,此刻卻迎來了不少注視的目光,也有不少人在背地裏小聲議論著。


    “宣王怎麽和阮梨初走那麽近?”


    “誰知道啊,該不會她就是宣王妃的人選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我瞧那姑娘大方端莊,更是有閉月羞花之貌,和宣王殿下站在一處,挺般配的。”


    “所謂登對,大抵就是這樣的吧。”


    很明顯,這些是對宣王沒有興趣的姑娘,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像她們這樣的人,是少數中的少數。


    另一處也有幾人在竊竊私語。


    “對了,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的那些傳言?說宣王為了阮梨初出頭,還有傳言說他們私下已經定好了親事。”


    “當然記得,這些可是傳得大街小巷都是。”


    “可之前不是也有傳言說,阮桃才是宣王妃的人選麽?”


    “別提了,原本想著那麽久沒有動靜,還以為有機會可以爭取一下。”


    “唉,誰說不是呢?我還以為阮桃那事兒是假的呢,沒想到這又冒出來個姓阮的。”


    “看來咱們啊,是注定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也不一定,我瞧那阮梨初好像對宣王無意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而她們所言中提到的人物之一,阮桃,她手中的帕子幾乎要被絞碎。


    被禁足了這麽久,其實很多事情她都是一知半解,而且上次是什麽時候見到的宣王,她自己竟然都記不清了!


    但自打阮梨初出現開始,宣王就開始不對勁,這一點阮桃很確定。


    禁足期間,她寫過無數封信給宣王,問他詩會那日的事兒,問他綁架的事兒,問他和阮梨初的事兒,還向他求助,等等等等。


    可這些信件卻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應。


    就在三日前,宮宴回來當晚,她也寫了一封信給宣王,隻不過這次的主題是關於陛下和阮梨初的,可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被關起來的阮桃,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但宮宴第二日的那些賞賜,卻讓她心頭突然有了一個特別大膽的猜想:“難道那一切的不對勁,是因為那人根本就不是宸哥哥,而是陛下?”


    後來聽心腹丫鬟說,短短三日的時間,宣王登門了兩次,她便更加認為那個大膽的猜測是對的。


    這兩次,肯定不全是宣王,或者說很有可能都不是宣王。


    因為她的宸哥哥是最討厭穿玄色衣服的,是他親口說的,她怎麽就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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