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略顯冰涼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讓阮梨初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大腦瞬間清醒,意識到自己是被野男人抱在懷裏的。


    “阮、梨、初!”男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冰涼的手指不知什麽時候移到了她的脖頸上。


    阮梨初一雙大眼睛瞬間驚悚的瞪圓,“你要幹什麽?!”


    她準確無誤的一把推開男人的手,接著快速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


    他身上的氣息,此刻帶著強烈的危險感,那雙手一點兒溫度都沒有,仿若下一秒就要直接掐斷她的脖子。


    這是又發哪門子的瘋!


    站在離野男人兩米開外的地方,阮梨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好還在並沒有斷。


    “你說我幹什麽?”陸謹皺著眉頭,麵色憤然,話音裏滿是氣怒。


    他從榻上起身,走向阮梨初。


    “你站住!不許靠過來!有什麽話先說清楚!”


    陸謹脊背一僵,幽邃深沉的墨眸盯著眼前的小姑娘。


    這麽多年了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大聲嗬斥他,命令他做事。


    “沒什麽好說的。”陸謹要笑不笑的勾了勾唇,眼底一片冷晦。


    “那你就更不許靠過來了!莫名其妙對我發脾氣,你忘了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了麽?!”


    “我沒忘,但咱們彼此彼此,而且我也不是莫名其妙。”


    他這話幾乎是要將阮梨初氣笑了。


    聽聽這說的是什麽話?


    不是莫名其妙,但就是沒什麽好說的。


    這不純純腦子有病麽?


    再說他不說,她怎麽知道他在鬧什麽!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別人長嘴是用來說話的,野男人長嘴是用來陰陽怪氣的!


    此時此刻,偏殿裏寂靜極了,二人相視而立,久久沉默不語。


    忽地,正殿裏正在演奏的那首曲子似乎進入了大高潮,旋律步步高昂,令人心潮澎湃。偏殿這裏聽的真真切切。


    阮梨初抿了抿唇,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該與他計較,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哄一哄他。


    哄一哄這位尊貴的大盛陛下。


    今兒是宮宴,待會兒還有使臣獻禮的環節,若是野男人一直這樣,會不會影響兩國邦交?


    和她鬧脾氣、和她陰陽怪氣這都是小事兒,可若是耽誤了國家大事可就不得了了。


    阮梨初要炸了。


    她就是一小姑娘而已,為什麽國家大事要壓在她的身上?她又為什麽要考慮這麽多?


    她是不是多慮了?


    可萬一呢......


    許久之後,她重重歎了口氣,抬眸望向對麵的野男人。


    “方才在宴席上時你的臉色就不好,這會兒臉色更是差到極致,到底怎麽了,你說出來我聽聽。”


    男人沒有說話,隻深深地望著她。


    阮梨初又言,“不管是什麽事,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會亂猜,我亂猜就會亂說,然後說出來的話你不願意聽,到時候你就會更惱。”


    “你更惱,我會比你還惱。如此惡性循環下去,問題無法解決不說,還會越來越複雜。”


    “所以有什麽話就及時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你也不想這些症結糾纏在一起,最後剪不斷理還亂的打成一個死結吧?”


    阮梨初苦口婆心的一口氣講了好幾句話,可男人隻是盯著她,不言不語,如鷹的目光看得人毛骨悚然。


    不過這些話也確實是阮梨初想對野男人說的,不管是不是現在的這個契機。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還是不說話,像啞了一樣。


    阮梨初握了握拳,咬唇忍下心中的不爽。


    為了國家大事,她忍了,她讓步,她繼續哄他!


    她走到他身旁,凝視著他的眼睛,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陸謹,就算你是陛下,就算你要砍我的腦袋,也得讓我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麽罪是不是?你這樣一聲不吭的算怎麽回事?”


    第一次喚野男人陸謹,阮梨初本以為會很艱難會很別扭,卻沒想到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宣之於口了。


    男人瞳孔一縮,終於有了反應,“怎麽不喚我陸宸了?”


    “你不是說你現在叫陸謹?”阮梨初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眸露不解。


    她還沒提名字和欺騙的事兒呢,他倒是上趕著提了。


    “看來你現在能分得清我和宣王了。”


    “你這是什麽話,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麽,我一直都分得清。”


    陸謹目光冷淩淩地看著阮梨初,怒氣陡然而至,“所以,你就透過我這張臉去看宣王是麽?一刻都等不了?你就這麽喜歡他?”


    阮梨初一下迷茫了,滿臉不可思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喜歡......他?”


    不是,她的那句話和他的這句話有什麽因果聯係麽?


    而且她什麽時候透過他看宣王了?


    又是什麽時候喜歡的宣王?


    野男人這話她怎麽一點兒都聽不懂。


    見阮梨初又露出與大殿之上如出一轍的表情,陸謹周身戾氣翻湧,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迸發。


    “剛剛在大殿裏,你敢說你沒有一直在尋找他麽!”


    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冷冽異常,阮梨初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我沒有。”


    她話音剛落,男人忽而一轉身,將她壓在榻上,冰冷的玉扳指在她頸側上下流連,帶著森冷的狠意。


    “你沒有?你沒有的話你會一直盯著宗親的席位?你會失魂落魄?你會一直都不看我?不就是因為你滿心滿眼都是他麽,所以連個餘光都不肯施舍給我!”


    阮梨初大驚,完全沒想到自己在宮宴上凝神思考被野男人誤會了,更沒想到她不看他被他硬生生曲解成了這樣。


    “你誤會了,你聽我說,當時......”


    不等阮梨初說完,男人直接打斷她,“阿梨,我隻問你一句,到底要我怎麽做你的眼裏才會隻有我呢?”


    此刻的他雖然周身戾氣依舊肆虐,但說話的聲音卻低沉暗啞,表情卑微委屈的像個小狗狗。


    阮梨初的心,軟的一塌糊塗,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讓他相信她。


    男人又道:“阿梨,都到現在了,你還是不肯承認是麽?”


    “承認什麽?”


    “承認你更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也沒有更喜歡他!你不要胡亂用詞!”


    男人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他俯下頭,薄唇貼著她的天鵝頸,含住她極其敏感的耳垂輕輕一舔一咬。


    低啞曖昧的聲音,在她耳邊吹氣:“夜夜與我纏綿,卻追著我的弟弟不放,阿梨怎麽能始亂終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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