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左側的小姐妹見阮桃臉色驟然變化,擔憂問道:“桃桃你怎麽了?”


    另一小姐妹聞言,忙拉著阮桃的手,也關切的問起,“桃桃你說話呀,可別嚇我們!”


    阮桃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也不動,隻眸光死死地盯著阮梨初。


    她沒有證據!現在若是貿然指控,恐怕會被阮梨初的那三寸不爛之舌給反將一軍。


    穩了穩心神,她低聲說道:“這裏有些悶,我去別處透透氣。”


    拒絕了姐妹團成員想要陪她一起的好意後,趁著眾人不注意,阮桃離開了詩會現場。


    最左邊的角落裏,阮梨初正在發呆,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阮姑娘,適才你姐姐一直麵色不善地盯著你,望你還是多注意一些比較好。”


    阮梨初回頭,一道明媚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女子樣貌清麗,自帶陽光朝氣。


    隻一眼,阮梨初就認出了這是那日在南華寺緩台處,被喚作春華姐姐的那個女子。


    “多謝姑娘提醒,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是容春華,很高興認識阮姑娘。”


    “我是阮梨初,適才多謝容姑娘的提醒。”


    “阮姑娘不必如此生疏,若要論起關係,你該喚我一聲姐姐才是。”


    姓容的世家在京都可不多見,而且還是關係斐然的姐姐,幾乎是瞬間阮梨初就猜到對方是大長公主的小女兒,容嶼的親妹妹。


    也難怪會覺得對方的容貌有些眼熟了,原來是和容嶼有幾分相似。


    既然是大長公主的女兒,那就無需過度戒備了,阮梨初卸下剛築起的提防,喚了聲容姐姐。


    “早上出門時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我來的比較晚,來了之後聽她們說了這裏發生的事情,我便一直想著等你回來要與你認識一下。”


    應該是自己偷偷溜走之後,容春華才到場,所以之前作詩那會兒她並不在,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阮梨初輕點頭,邀請容春華坐下聊。


    容春華笑了起來,笑的還有些揶揄,阮梨初迷惑不解道:“容姐姐怎的忽然笑的這麽開心?”


    “沒事,我是在笑我二哥呢,他一直在往咱們這裏看。”


    “呃......”


    容春華笑的更燦爛了,“我二哥可能是怕我欺負你,所以不放心呢。”


    阮梨初看了看容嶼,又看了看容春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


    這兩兄妹不僅容貌上有相似,性格也看起來很像,都是那種比較率性灑脫的性子。


    容春華的話也不難理解,正是因為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阮梨初才不知道該說什麽。


    似是看出她的不自在,容春華將話題轉到了阮桃身上,“你不在的那會,阮桃那幫人一直在討論你。”


    阮梨初頷首,一抹無奈,兩聲長歎,“隨她們吧。”


    “那會兒也不知道付淇的丫鬟和阮桃說了什麽,之後她就怒不可遏的瞪著你,那模樣像是想要吃了你似的。”


    阮梨初下意識就要往阮桃那個方向看,榮春華出聲道:“甭看了,早和丫鬟走了,看起來神神叨叨的。”


    說完後,她看著阮梨初,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容姐姐不必為我擔心。”


    “我這人說話比較直,也不喜歡藏著掖著,一直以來我都不太喜歡你那個姐姐,要不是因為姨母,我都不想搭理她。”


    說到這裏,容春華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許氏和長公主是手帕交,有這層關係在,她即便再不喜歡阮桃也不能不考慮長輩。


    阮梨初腦海中浮現出南華寺緩台那裏聽到的她們的對話。


    確實從那對話裏就能聽出來她對阮桃的不喜,或許與京都第一才女這個稱號有關。


    容春華又道,“現在知道了她不是姨母的親女兒,我也就不需要顧慮了!簡直是太棒了!哈哈!”


    她邊說邊笑了起來,高興地還拍了拍手。


    有了榮春華這個新朋友在,阮梨初總算不那麽無聊了。


    她還給她介紹了幾個與之交好的世家貴女,其中就包括南華寺的那個,林大將軍的女兒林思卿。


    直到詩會結束,阮桃也沒有回來,期間阮玉棠派白方去尋過,後來則是自己親自上陣。


    容春華好奇的不得了,有好幾次都想拉著阮梨初去看看發生了什麽,皆被阮梨初攔了下來。


    看起來不像是什麽好事,不然阮玉棠也不至於親自出馬。既如此,那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阮桃如何她不在乎,但事關將軍府,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回府之後,阮梨初抱著花花躺在榻上小憩,不多會兒安歲歲就帶著打聽到的消息回來了。


    阮梨初這才知道原來是那個叫紅袖的丫鬟出了事,至今還昏迷不醒。


    “伯爵府的府醫說紅袖頭部受傷,不能移動,因此她現在還在伯爵府躺著呢。”


    “哦,那是挺可惜的,可這與我有什麽關係?”


    “阮桃說你是主謀,而我則是那個動手執行的人。”


    “她神經病啊?這與咱們有什麽關係,我見都沒見過那個紅袖。”


    “具體的白方也不是很清楚,這還是溫年和白方關係不錯,白方才告訴他的。”


    “初初你說......”安歲歲支支吾吾的,攪著手指道:“有沒有可能是野男人幹的?”


    “啊?”


    “你想啊,那個紅袖八成就是阮桃派來跟蹤你的,被野男人發現後,直接把她......”安歲歲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抹脖子的動作。


    “這......”


    安歲歲見阮梨初好像是被嚇到了,忙端了茶水給她,“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因為紅袖出事的那個池塘離咱們那個池塘真的很近。”


    阮梨初喝著茶水,許久才平複。她沒有被嚇到,隻是在想如果真的是野男人做的,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其實回來這一路,阮梨初腦海中就都是野男人。


    回想他吃醋的事,回想他被她氣昏倒的事兒,還有......詩會上他公然維護她的事兒。


    他是野男人,但同時也是宣王,今兒的這些舉動,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


    等待她的,還指不定是些什麽呢。


    或許天機閣明日就有關於她的新素材了,而明日的頭條就是:震驚了!宣王公然維護他的小姨子,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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