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軟軟的小初初,我來陪你啦。”


    陸謹的尷尬還沒有維持一息,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極其猥瑣的聲音。


    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名為安歲歲的女子。


    據暗衛所報,這個女子性格非常直爽,比較隨性,但較急躁、易衝動。來到將軍府沒幾天,已經罵哭了五丫鬟,一個嬤嬤,還外加三個小廝。


    而且人家自身實力夠硬,若是誰不服氣和她對著幹,她倒是不會動手傷人,而是會直接劈開一塊大石頭。


    石頭都能輕易的劈開,可想而知若是腦殼會怎麽樣。


    所以這樣一個要身手有身手,要顏值有身手的女子,陸謹是有些好奇的。


    再加上略一回想,就可知那些狗血話本子的主人就是她,就更讓人好奇這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但眼下麽,他要收回他的好奇心,實在是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男人滿臉黑線,本來就不苟言笑的臉上,此時更加無語了幾分。


    阮梨初憋笑簡直快要憋出內傷,忍著笑意她將男人拉到書案前,手腕晃動,“是我的好朋友,她知道我害怕打雷,所以來陪我。”


    陸謹點頭,這麽淺顯的道理小姑娘無需解釋,他猜的到。他無語的是安歲歲那猥瑣的腔調。


    當然說無語是有些嚴重,隻是有些適應不了而已。


    小姑娘又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為我們的關係很好,所以說話比較隨意。”


    這是在向他解釋安歲歲的言行並不是無狀,陸謹再次點了點頭,而後寫道:


    “你不需要在乎我是怎麽想的,那是你的朋友,我的想法並不重要。”


    阮梨初倒是沒想到野男人會這麽說,當然她也知道野男人不會拿規矩禮儀那一套來說教。


    最愛說教的是阮玉棠,這天下沒人比他更喜歡說教,阮梨初經常懷疑阮玉棠上輩子可能是個教書先生,不然不會這麽愛教育人。


    繼白日共夢變化之後,這次的共夢也有了變化。不僅沒有被雷聲嚇的立刻脫離,而且視線範圍還延伸到了窗外。


    方才的閃電她看的一清二楚,所以阮梨初猜她應該是可以走出屋子,去往院子裏。


    但眼下大雨滂沱,走出去的想法隻是暫時擱置。


    見野男人時不時瞥向床,阮梨初猜他是身體不適,便提議道:“要不,去床上休息一下吧?”


    男人撇了撇嘴,一副委屈樣,“不要,那床上有人。”


    “那是現實有人,夢境裏又沒有。”


    “她是女子!你怎麽能讓我躺上去!”


    “那你一直看那裏做什麽?”


    “你說呢?”


    阮梨初無語,這人該不會是在嫉妒安歲歲可以睡在她的床上吧!要不要這麽幼稚......


    “喏,那邊有個榻,要不你去那裏?”


    順著小姑娘手指的方向,陸謹看向不遠處的榻。之前他隻是粗略環視了一眼,隻記得這閨房闊朗的不得了,完全不記得還有個榻。


    他點點頭,在紙上寫道:“阿梨陪我一起睡。”


    阮梨初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到榻的前麵用手比量了一下,而後又走了回來。


    “看到了沒,榻的空間隻夠容納一個人。”


    若換作從前,陸謹早就二話不說直接抱著小姑娘就上榻了,可這會兒的他不知怎麽了,就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不陪我,我哪裏都不去,就讓我難受地坐在這裏吧。”


    阮梨初看著這一行字,遲疑地又道,“很難受麽?”


    男人微點頭,眉頭擰了起來,心裏卻開心的不得了。


    小姑娘的注意力隻在他難受這幾個字上,這說明什麽?她關心他!她的眼裏隻有他。


    阮梨初的思緒已經跑到了初一的看診上,她打算到時候仔細聽一聽宣王的身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心裏也好有個數。


    卻沒想到,野男人見她走神,直接捏了捏她的臉。


    她驀地回神,瞪了他一眼,一副氣鼓鼓的,要興師問罪的模樣。哪想到一看他就怔住了。


    野男人,他竟然在輕輕地笑。


    一瞬間,阮梨初有些晃神。


    野男人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竟然有兩個小酒窩,以前她怎麽從未注意到過?


    不過這人的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她也算是領教到了。


    逗也逗了,笑也笑了,目的也達到了。陸謹放下筆,唇角微微上揚,不等她回應,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阮梨初已經被男人抱在了懷裏,躺在了榻上。


    不多會,身後就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同一個屋子裏,現實中的她躺在安歲歲身邊,夢境中的她卻躺在了野男人懷裏......


    一想到這詭異的交織,阮梨初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再一次醒來時,她的身邊已經換成了安歲歲。


    快速瞟了一眼窗外,外麵仍舊大雨滂沱。


    此時此刻,有酣睡的人,也有清醒的人,還有像她這樣沉淪在虛虛實實的夢境裏的人。


    接下來的兩日,阮梨初哪裏都沒有去,也沒有再夢到野男人。


    六月二十九這日,陽光正好,微風有點燥,一同燥的還有阮梨初的心。


    昨日,平順伯爵府的那個世子也不知道抽了什麽瘋,竟然親自到將軍府登門拜訪,而後自然是順理成章地邀請她去參加詩會。


    那抽瘋的世子阮梨初沒見,但抽瘋的帖子她不得不收。


    人家都親自上門相請了,不去就顯得是她不懂禮數,不通人情世故,會遭受其他人說閑話的。


    再說阮桃都去,她不去,更顯得她裝她清高。


    詩會同賞花宴一樣,都是京都熱鬧的社交場合,區別在於詩會上一般沒有長輩幾乎都是年輕人。


    大盛王朝文風昌盛,詩詞歌賦的傳唱就像現代的流行歌曲。


    別的不敢說,但凡高門大戶,都是舉辦過詩會的。今兒他家,明兒他家,後兒再另一家。


    舉辦的人不忙,參加的人倒是忙得不亦樂乎。


    到了伯爵府,阮梨初剛下馬車就看見前方似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不過男人是側身站著所以看的不太真切。


    安歲歲湊到了阮梨初身邊,附耳說道:“初初,我好像看到宣王了。”


    距離有些遠,又隻能看到側臉,本來阮梨初也覺得那個人是宣王。可他身旁站著的隨從卻不是那個林灼。


    想了想,阮梨初說道:“應該不是他吧,那個隨從不是林灼。”


    安歲歲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隨從而已,可能今天換人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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