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實在是太困了。


    自打來到這個沒有網絡沒有手機的時代後,她就從未熬過夜。


    哪怕每晚都被野男人“蹂躪”,也從未出現過一整夜都不睡的情況。


    她記得那會自己是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窩在野男人懷裏的,後來大概是因為她太困了所以在夢裏也睡著了。


    而野男人竟然會“老老實實”的放任她睡,這點倒是讓她很意外。


    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脖頸,阮梨初試探的問安歲歲:“歲歲,我剛剛的睡相怎麽樣?”


    安歲歲聞聲從話本子中把眼睛抬了起來,“挺好的啊,沒有流口水也沒有說夢話。”


    阮梨初擦了擦並不存在的虛汗,那就好,她還真怕被安歲歲發現什麽。


    “對了,那會你睡著的時候溫年來過了,他說咱們今夜要連夜趕路,所以委屈咱倆在馬車上將就一下。”


    “出門在外不風餐露宿就已經是很難得了,何來委屈之說,再說了咱們又是蹭的人家的馬車。”


    在這交通不發達的古代,人們出行的方式要麽是陸路,要麽是水路。水路工具暫且不說,因為隻有船。


    陸路交通分為人力和畜力兩種。人力就是靠走路,畜力就是騎牛、騎馬亦或是牛車、馬車。


    可以說,能坐上馬車已經讓阮梨初超級知足了,總比她兩條腿走路要強上千百倍。


    “他已經收下我的銀票了。”


    “收下了?”阮梨初瞬間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她睡著那會發生的事兒,“你是怎麽說服他收下的?”


    “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收下的。”


    “......”


    “雖然我這方式有點不妥,但好在目的達到了。”


    “此話......沒毛病。”


    -


    阮梨初消失後,陸謹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懷抱,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想起小姑娘坐在他的腿上,身體軟綿綿的窩在他懷裏,身上散發出陣陣幽謐的清香,他的心髒就仿佛有柔嫩的羽毛搔過般發癢。


    阮梨初,他的人為什麽就是找不到她呢?


    整個大盛,若說尊貴沒人比的過他陸謹,若說最有權力也沒人能比得上他,可他就是連個小姑娘都找不到。


    起初,他以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夢境,畢竟人在過度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夢到這個人,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他不僅能夢到阮梨初,還是每天都能夢到她。


    而且每次做夢的時候,自己都能夠清晰地記得夢境中的每一個細節,甚至可以感受到周圍的一切。


    他的眼睛看到的、鼻子聞到的、指尖觸碰到的,全部都真實到極致。


    真實到每次夢醒後,他都在想,究竟哪個是夢哪個是真。


    直到,滄意大師為他指點了迷津。


    滄意大師佛法精深,名聲極響亮,多次被太後邀請進宮授業講經,地位高自然不必多說。


    不少王公貴族和朝廷重臣也都曾慕名到南華寺拜見,想得到大師的點化,皆被他以遊曆為由婉拒了。


    而陸謹呢,可以說是一個對什麽都不太熱衷的人。


    無論太後邀請的是哪位大師進宮講經,他都不在意,左右那是太後自己的事兒。


    可上次大師進宮講經的時候卻發生了個小插曲,讓陸謹第一次有了觸動。


    他並沒有出現在講經的慈安殿附近,卻偶遇了滄意大師。


    那會他剛從禦花園走出來沒多遠,手裏拿著一根梨花枝,枝上開著幾朵雪白的梨花,頑強地沒有掉落。


    “梨花,乃人間之雪,純真而潔白,陛下既喜歡這梨花,想來很快就會心想事成。”


    滄意大師的這句話,令當時的陸謹疑惑不已,但他也並沒有將此話放在心上。


    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別人見到他說幾句好聽的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直到他晚上夢到阮梨初後才意識到,滄意大師說的梨花可能指的並不是他手裏的那枝,而是夢裏的阮梨初。


    “崔明昌。”


    “陛下,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你喜歡梨花麽?”


    崔明昌有些疑惑的看著陸謹,不知道他這沒頭沒尾的話是從哪說起,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對的。


    但君王問話,他豈敢不回應。


    “陛下喜歡,奴才就喜歡!陛下不喜歡,奴才就不喜歡!”


    “朕恕你無罪,你隻管大膽的說便是。”


    崔明昌眼珠一轉,想起了那日滄意大師說的話,他稍加改動了一番道:


    “梨花象征著美好和純潔,誰會不喜歡呢?在奴才心中,梨花比那桃花和梅花更漂亮更美好!”


    陸謹腦海中浮現出阮梨初那張明媚的小臉,他看著崔明昌笑了笑,“是啊,純潔美好的小梨花,誰會不喜歡呢?”


    崔明昌看見他的笑容,驚的連呼吸都忘了。


    陛下,竟然笑了?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自己跟隨陛下這麽多年,幾乎很少看過陛下笑,今天陛下竟然笑了,以至於讓崔明昌震驚的忘卻了要說什麽。


    “怎麽了?”


    崔明昌聽到陸謹的聲音,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他腿一軟,戰戰兢兢道:“奴才,奴才很久沒看到過陛下這樣笑了,所以一時有些恍惚,還望陛下恕罪。”


    “恕你無罪,出去吧。”


    陸謹這會心情是真的不錯。


    雖然那會夢醒了他是很失落的,但一想到他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姑娘,他就有些控製不住的想要嘴角上揚。


    何況那姑娘還乖乖的一直窩在他的懷裏。


    當然,還有崔明昌的那句話。


    他的小梨花,美好又純潔。


    他真的好想,早一點找到她。


    殿門合上後,崔明昌一臉震驚道:“我沒老眼昏花吧看錯吧......陛下他真的笑了?”


    旁邊的小太監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師父您沒看錯,我也看到了,陛下確實笑了!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剛剛您失態的時候,陛下他竟然沒有發怒!”


    崔明昌悄悄看了殿內一眼,有些回過神來。


    沉思片刻後,他終於想明白了他家陛下心情好的原因。


    梨花,梨花,阮梨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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