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帝王,他的狠辣手段皆是傅楠戰一手調教出來的,此刻下手,絲毫不手軟,“來人,把國師做成人彘,給永安侯府送去,畢竟,這可是他們花大價錢‘買’的。”


    侍衛一擁而上,拖著還在求饒的飄渺往外走,淒厲的呼喊聲漸行漸遠。


    “行了,此間事了,本王回府了。”傅楠戰撣了撣衣袖,作勢要走。


    傅潤澤急了,伸手阻攔:“小皇叔,您這就走了?兵部那邊還有要事商議,我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可還指望著您幫忙呢!往常不都是您與我一同批閱的麽,怎的病一好,就撂挑子不管了?”


    傅楠戰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往後你自個兒學著料理,小皇叔信得過你。我還得回去陪你皇嬸。”


    說罷,大步流星踏出摘星閣,留下傅潤澤在原地,眼巴巴地伸出手,活像戲文裏喊著“別丟下我”的苦情角兒。


    “王爺,咱們當真就這麽回府?”墨書跟在身後,小聲嘀咕。


    “王君還在府裏等著,不回去作甚?”傅楠戰目光柔和了一瞬,“子耀已然長大,分內之事自當自行承擔。”


    墨書與墨棋對視一眼,瞧王爺這急切模樣,也知曉他歸心似箭,滿心滿眼隻剩王府裏的那位了。


    一路匆忙,馬蹄聲碎,待回王府時,那高懸於天際的太陽已然快要行至中天,臨近午時了。


    肖瑜白在晨曦微露之際便已起身,昨夜他忙碌操勞了大半宿,其間的疲憊與辛勞自不必說。


    哪怕此時已然起身,卻依舊難掩那濃濃的倦意,整個人像是被一層無法驅散的困乏所籠罩,腦袋昏昏沉沉,思緒也仿佛還縈繞在那未盡的夢境之中。


    “王爺日安。”侍從見傅楠戰歸來,趕忙行禮問安。


    傅楠戰微微頷首,目光徑直投向屋內,隨口問道:“嗯,王君醒了嗎?”


    初春的風,尚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他站在門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擔憂,生怕自己就這般貿然進去,會讓肖瑜白不慎受涼。


    “回王爺,王君辰時就起了。”小翠輕聲應答,隨後伸手將門簾輕輕掀起,側身讓傅楠戰步入屋內。


    傅楠戰抬步而入,一眼便瞧見肖瑜白那小小的身影正倚靠在軟榻之上,腦袋一點一點的,似是在與困意做著頑強的抗爭,這般模樣,直把傅楠戰的心都給萌化了。


    “夫郎,怎麽起得這般早。”傅楠戰放輕了腳步,緩緩走近,聲音裏滿是關切與疼惜。


    肖瑜白聽到聲音,勉強撐開那仿若有千斤重的眼皮,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回應道:“夫君,你回來了。”


    那聲音裏還帶著未散盡的困意,聽起來軟糯而又無力。


    此刻的他,似乎全憑一股意誌在強撐著與傅楠戰打招呼,眼皮也在不停地打架,仿佛下一刻就要闔上。


    “早膳吃了嗎?”傅楠戰在肖瑜白身旁坐下,伸手輕輕理了理他略顯淩亂的發絲。


    “吃了。”肖瑜白微微點頭。


    “那再回床上躺一會兒吧。”傅楠戰的語氣溫柔而寵溺,眼神裏滿是對他的關懷。


    “不用,不用。不能總在床上躺著的。”肖瑜白輕輕搖了搖頭,堅持著不肯再去休息。


    傅楠戰見他如此堅持,也不再多言,隻是輕輕將他攬入懷中,讓他可以安心地靠著自己,似是想讓他能在自己的懷抱裏再小眯片刻。


    “讓楊叔過來。”傅楠戰轉頭對侍從吩咐道。


    不多時,楊管家便匆匆趕來,恭敬地行禮:“王爺。”


    傅楠戰目光深邃,直視著楊管家問道:“上午永安侯府可來人了?”


    楊管家微微欠身,回道:“王爺,侯府原本是要見王君。但老奴思量著他們這般直接上門,終究是失了禮數,便讓他們送了拜帖來,待王君看過之後,再由王君決定見與不見。”


    楊管家追隨傅楠戰多年,對他的心思又怎會揣摩不透,自是知曉他對這位王君極為在乎。


    傅楠戰聽後,微微點頭:“很好,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應該不敢再來了,若是再來你便敷衍過去吧。”


    言罷,傅楠戰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楊管家退下。


    待午膳時分,傅楠戰將此事告知了肖瑜白,聽聞永安侯府短時間內不會再來叨擾,肖瑜白那原本還有些擔憂的麵容瞬間被喜悅所取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然而,永安侯府卻渾然不知,就在下午,他們收到了皇宮送來的一個物件——國師牌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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