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喬隻以為,她怕她白天喝醉出洋相。


    “我知道了,我晚上喝。”


    她向兩人告辭:“素素,段大哥,我回長慶殿。”


    林素素推她:“快回去吧,別讓王爺久等。”


    “嗯!”


    林素素從她背影收回目光,坐回桌:“段大哥,你說那酒管用麽?”


    段增鵬揉著吃撐的肚子,眨著燈泡一般的眼珠:“這,素素,段大哥沒喝過。


    要不,等咱倆成親的時候,我買一罐回來試試?”


    林素素頓時羞紅臉捶她:“段大哥,你真壞!”


    段增鵬喜滋滋握緊她手:“素素,我老段沒別的本事,但我答應你,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


    林素素亮閃閃的眸看著眼前認真的男人,輕輕倚在他懷裏。


    沐喬回到長慶殿,哪有某個‘久等’的人,書房、臥房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百知充分發揮他什麽都知道的本事。


    近前道:“姑娘,近來京城竄入賊匪,南北城不太安定。


    王爺管著五城兵馬司,定是在兵馬司忙剿匪之事。”


    “郎朗白日哪來的賊匪?”沐喬問。


    百知搖頭:“王爺正在調查。”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沐喬抱酒壇回屋。


    直到黃昏,金輝灑落。


    蕭聿灼才帶著一身風霜回府。


    晚膳已經擺上。


    蕭聿灼看了看對麵空著的座位,凝眉道:“南一,穗寧幾日不在府上用膳,她在哪用晚膳?”


    南一道:“王爺,郡主說她吃不慣咱廚房的飯,自己在院子開小灶吃。”


    “是嗎?竟有她吃不慣的?本王記得穗寧從來不挑食。”蕭聿灼倍感意外。


    南一也同樣詫異:“興許郡主來東鄴水土不服,吃多了東鄴飯菜。


    想吃大金風味的佳肴,才自己開了灶。”


    蕭聿灼頷首:“最近京中有匪寇,讓侍衛務必保護好郡主。”


    “王爺放心,侍衛不敢怠慢,必寸步不離保護郡主。”


    “嗯,你退下!”蕭聿灼擺手讓他退下。


    他再抬頭便見他惦記了一天的人,站在門邊,手上托著一小小的陶瓷酒罐。


    這丫頭有了銀子,知道給他買東西了?


    他唇角不禁揚起笑:“小喬,買酒了?”


    沐喬移步飯桌前,眨著烏黑發亮的眼睛看他:“這酒我出的銀子,素素買的,你要喝嗎?”


    蕭聿灼把她往身前攏了攏,接過她掌上酒壇,微笑道:“你出的銀子便是你買的,本王自然要喝。


    常言說,一人喝酒,喝的是孤獨寂寞。


    兩人喝酒,喝的是情投意合。


    小喬,你陪本王喝。


    來呀,取兩隻酒杯來。”


    琴心立即拿來兩隻白瓷酒杯,溫順接過蕭聿灼手上的酒壇,拔去酒塞,將酒斟出。


    酒呈淡黃色,一股似有似無的中藥味散出。


    蕭聿灼把人拉坐身旁,將滿酒遞到沐喬手中。


    沐喬將酒湊到鼻子聞了聞,有藥味。


    素素不是說果酒麽,怎麽是藥酒,她是不是買到三無產品了。


    蕭聿灼將酒杯捏在手指,輕輕一晃,酒有藥味。


    這丫頭給他喝的什麽酒?


    補身體的?


    不論她給他備什麽酒,他都卻之不恭。


    沐喬不懂酒,怕這酒是假酒:“王爺,還喝嗎?”


    他一個男人,肯定知道這酒真不真。


    蕭聿灼眼尾泛著喜色:“當然,要喝!


    來,小喬,幹盡這杯酒!”


    他往她杯上一碰,隨後用寬大衣袖遮了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他亮出杯底,笑道:“該你了,還等什麽?”


    沐喬怔怔看他飲幹,酒有問題,他應該一早就發現了。


    他喝的這麽痛快,說明酒沒問題。


    她學著他的樣子,一口蒙了,嗆的她咳了幾聲。


    蕭聿灼問:“你第一次飲酒?”


    沐喬點頭:“是,以前沒喝過酒。”


    她在訓練島吃飯都靠搶,哪裏有酒喝。


    蕭聿灼道:“小喬,你第一次喝,少喝些,別喝醉了。”


    琴心垂首將兩人空了的酒杯斟滿。


    沐喬還不知‘醉’是什麽:“兩杯不會醉吧?”


    蕭聿灼緩緩道:“應是不會。”


    “那就好,來,王爺,幹杯。”沐喬往他杯上一碰,一飲而盡。


    蕭聿灼隨後也將酒飲了。


    沐喬動了動身體、腦袋,除了腹中滾燙,再沒其他反應。


    她自己搬過酒壇,把兩隻空酒杯填滿。


    二人對飲過。


    她再倒出一杯時,蕭聿灼擋下:“小喬,不準喝了,你會醉。”


    沐喬推開他手:“不會,最後一杯,幹完睡覺。”


    蕭聿灼隻得陪她飲了。


    四杯酒下肚,沐喬視線模糊,這小小的酒盅,四杯就能讓她醉?


    沐喬不信這個邪,扶了飯桌站起,腦袋一陣暈眩,腳步踉蹌。


    蕭聿灼忙將她攔腰抱起:“讓你別多喝,醉了麽?”


    “我哪醉了,沒醉,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屋。”沐喬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蕭聿灼隻怕她飲了酒,吹風感風寒,徑直把她抱進自己臥房。


    因為時辰尚早,他把她抱坐榻上。


    沐喬以為坐一會,酒勁就會散走。


    誰料,卻感到身上越來越熱,仿佛自己的一身血液被放置容器緩緩加熱。


    火力漸漸升溫,超過人體舒適感。


    她忍不住往開拉了拉頸間衣料,露出若隱若現的白嫩肌膚。


    “王爺,你有沒有覺得熱,讓琴心開一下窗戶。”


    蕭聿灼坐在她對麵,不須她說,他也感到體內血液熱辣翻滾。


    視線隨著她動作,落在她隱隱若現的肌膚上,他隻覺喉間幹澀難耐。


    若不是有長袍遮著,他那裏的窘況,必讓他這個王爺丟盡了臉。


    此刻,他再不明白這小女人給他喝了什麽酒,他便枉做男人了。


    是她的主意,還是林素素背著她,給他喝這歡愉酒?


    以她的性子,大抵是林素素的主意。


    他深知這‘熱’不是開窗戶能解決的。


    “琴心,給姑娘沐浴。”


    他吩咐丫頭為她沐浴,興許沐浴可緩解一二。


    琴心、琴瑟立即喊奴仆打水。


    “沐浴,我說沐浴了嗎?”沐喬眨著微紅的眼尾瞪他。


    他這似醉非醉的迷蒙模樣,簡直要人命。


    “小喬~聽話,先~去沐~浴。”蕭聿灼幾乎壓著呼吸一個字,一個字說完。


    “好吧,反正要洗澡。”沐喬嘟了一句,隨琴心沐浴。


    這間臥房本就有浴桶。


    蕭聿灼讓出給她,自己去浴房衝洗他一身燥熱。


    然而這水卻像毛毛雨拂過熊熊烈火,毫無作用。


    好強的藥力!


    他猛吸幾口寒氣,換過寢衣回到臥房,卻見屋內空空。


    淡黃的床幔已讓婢女落下。


    她回自己屋了?


    還是說她已經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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