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喬找了個支點,腳一蹬浮出水麵。


    扒開水上花瓣,就見一年輕俊美的青年全身赤裸,倚在壁上。


    這河裏,不,不是河。


    水是熱的,是溫泉。


    幹!有個美男在泡溫泉。


    密集的花瓣將他下半身擋住,沐喬看不到他大小。


    真是可惜。


    黑衣人目的隻為阻攔她跟蹤,見她掉下溫泉,收劍離去。


    溫泉裏的美男見從天上掉下個女子,沒敢動。


    笑盈盈的說:“姑娘,我家有門,你不走門,走人家房頂,有失禮數。”


    他在教育她嗎?


    沐喬沒好氣道:“閉嘴,什麽狗屁禮數,誰家房頂有豁口。


    你害我腿受傷,你賠我醫藥費。”


    她這瓷碰的看似無理取鬧,實則轉移責任。


    畢竟是她先闖進人家溫泉。


    美男道:“姑娘,雖說你是姑娘,但也要講道理。


    在下泡浴無聊,便將屋頂隔板打開。


    你貿然闖入,打擾我賞星月,失禮在先,怎麽還胡攪蠻纏上了。”


    溫泉水汽氤氳。


    沐喬目光穿過繚繞水汽,見對麵的男人唇紅齒白,眉目如畫,說話斯文卻難掩他一身倔強。


    長得這麽好看,怎麽就長了一張碎嘴。


    說她無禮是吧?


    沐喬烏珠一轉,唇角彎出笑:“帥哥,你多大了,見過真正的失禮嗎。


    看你這小白臉也沒見過,今天我讓你見見。”


    帥哥?


    美男正琢磨帥哥的意思,卻見這失禮的少女,一個猛子衝到他麵前。


    那隻纖纖玉手直朝他命根抓來,他俊臉一紅,連忙探手扣住她手腕。


    氣急道:“你這姑娘好不知羞!”


    沐喬沒想真捏他,就嚇他一嚇,揚眉一笑:“你說對了,羞是什麽,我從來不知。”


    她這一笑,百花失色。


    水汽浸潤著她臉,她臉蛋泛紅,目如點漆,美而不媚,水汽漫過,讓她看起來有種朦朧的美感。


    美男看的不禁有些癡呆,渾然忘了,他雀雀還讓人家觸手可及。


    “我失禮把你失傻了?”沐喬往他臉上甩了幾滴水。


    美男回過神,才想起他要護襠,趕緊拍開她手。


    沐喬成心想捉弄他,反手就扣了他脖頸,唇往他唇上貼去。


    美男一驚,心髒噗噗直跳,她美麗動人的臉蛋在眼前放大。


    溫泉芬芳掩不住她獨有氣息,她溫熱呼吸在他鼻尖、唇瓣縈繞。


    前所未有的感覺在體內滾動,這回他真傻了。


    他微張薄唇,竟有些期待。


    沐喬見他不叨叨了,推開他,不屑道:“看嘛,我真無禮起來,你這張嘴不得乖乖閉上。”


    美男心頭漫過失落,語氣也沒之前灑脫,多了幾許羞赧:“姑、姑娘,在下要出浴池,麻煩你回避一下。”


    “我回避?該回避的人,不應該是你?”


    沐喬全身濕透,一出水等於站在x光機上,什麽都讓他看完了。


    “姑娘說的是,是我該回避。”美男明白女子濕衣下的窘態,主動讓步。


    探過浴巾在水裏裹在腰上,踩石階走出池水:“姑娘稍等,我給你取件衣裳來。”


    他說完走到屏風後穿好衣裳,再出來儼然一個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美男子。


    他將披風遞給沐喬背過身。


    沐喬接過走出溫泉披上,仔細一看,這披風怎麽是道袍。


    “姑娘,你好了嗎?”


    “好了。”


    美男轉回身,抱拳揖禮:“在下東豐美堂,姑娘可願告知芳名。”


    “不願!”


    如果他有心打聽,他很快就能探聽到,禦王身邊的男侍衛叫沐喬。


    她不會傻到向陌生男人透露身份,沐喬抬步就走。


    “姑娘要走了嗎?”東豐美堂忙問。


    “不走,留著過夜嗎?”


    東豐美堂越過她,將她攔下:“姑娘,時辰尚早,你衣裳滴水,不如烤幹衣裳再走。”


    沐喬看了看很快浸濕的道袍,這樣出去確實不妥,點頭道:“好吧。”


    東豐美堂臉上一喜,忙開門吩咐跟班灰詰準備炭火。


    “姑娘,溫泉水汽大,請移步在下房間。”


    此人沒什麽武功,對沐喬構不成任何危險。


    “帶路吧。”


    白雲觀


    秋安一踏進屋,元衡抬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混賬,讓人跟蹤了不自知。”


    “什麽,有人跟蹤?”


    秋安顧不上臉頰生痛,如果讓王府人知道,他當別人探子,他定會死的很難看。


    “是誰?”他大驚失色問。


    黑衣人閃下,像一尊伏虎羅漢,抱胸道:“一個長相美豔的小姑娘。”


    “姑娘?”


    秋安左思右想,與她熟絡的姑娘隻有鄰家妹妹阿娥。


    他被王爺貶到浣衣處刷恭桶,更沒女孩子肯接近她。


    “公子,是不是搞錯了。”


    元衡沒搭理他,看向黑衣人:“池圖,解決了?”


    池圖搖頭:“她誤闖伽藍閣,伽藍閣住著東鄴聖子東豐夙吟,屬下未敢貿然打擾。


    不過她身手平常,不足為懼。”


    “她要功夫好,能誤闖伽藍閣嗎?”


    秋安嵌進話:“我看她不是蠢就是笨,天下百姓誰不知伽藍閣住的誰,這種傻女人,公子不必擔憂。”


    元衡瞪他一眼:“說吧,這幾天王府有什麽事。”


    聽他問,秋安頓時興高采烈:“公子,你有所不知,沐喬那小子離府出走,至今未歸,她永遠不回府才好。”


    “禦王什麽態度?”這是元衡關心的。


    秋安道:“王爺表麵平靜無波,與平時沒什麽區別。


    但王爺把沐喬的相好林素素關押起來,每日晚間必去後花園閣樓賞月。”


    聞言,元衡手指不由捏緊,捏的骨節發白,他了解阿灼。


    他心情不好便會站在高處眺望夜色。


    看來他十分牽掛那個叫沐喬的小侍衛。


    秋安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乞求:“元公子,沐喬不在,正是我重奪寵愛的絕佳機會。


    請公子贈我藥粉,幫我贏回王爺的心。”


    就你?你也配?


    元衡心裏罵,他還有利用價值,暫且留著他。


    他抬臂掌心向上,阿慶立即將一巴掌大的陶罐放在他手心。


    元衡將陶罐蓋打開一條縫,移到秋安麵前:“想不想王爺以後隻寵你一人?”


    秋安做夢都想,連連點頭。


    元衡幽幽道:“你割破中指,往陶罐滴幾滴你的血。”


    秋安絲毫沒猶豫,從腰間拔出匕首在中指上拉出血口,把血滴進陶罐。


    元衡蓋緊陶罐搖了搖:“這裏麵有一隻毒蜂。


    你回府後,等王爺閣樓賞夜景時放出毒蜂。


    毒蜂會主動靠近,隻要毒蜂接近王爺,王爺便會中毒,會迫切地找人媾和。


    你看到王爺欲火焚身之時,上樓誘之。


    毒蜂吃了你的血,王爺便隻想跟你歡合。


    一夜情過,王爺必會對你寵愛有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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