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錦書的開場,各大宗門之人紛紛上前客套幾句。


    話題大多在天榜第一的炎日身上。


    也有膽子大的,上來就問幾人是否缺道侶。


    林忱三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因而在跟這群人客套的,隻有宋熠和吳長風,整得這兩人此時特別想離他們遠些。


    風頭都是他們出的,怎麽善後反倒成了自己的事?


    好在來時早有心理準備,宋熠尚且能應付自如,可就苦了吳長風這個老實人了,隻會答是或不是,要麽就是不知道。


    那些打扮靚麗的女修同他搭話,甚至還會臉紅,看的一幹女修直發笑。


    “這麽淳樸的修士,當真不多見,你既沒道侶,你看我怎麽樣?”


    吳長風麵色已經紅的能與猴屁股相較,麵露難色的看向身旁幾人,然而誰都沒有幫他解圍的意思。


    他硬著頭皮道:“未結嬰前,我...我並未有找道侶的想法,還請仙子見諒。”


    修士對自身元陽極為看重,若是元陽早泄,會導致元氣流失,使得根基受損,雙修雖能彌補一二,但卻不能修複已損的根基。


    因而元嬰以下的修士,大多不會讓自己元陽過早流失。


    紫衣女子嬌嗔道:“又不是找了道侶就要雙修,咱們可以先定下,等我倆結嬰後在辦仙侶大典也不遲。”


    林忱聽到這話,也不得不感歎修真界風氣開放。


    而吳長風的臉色更是紅的不能再紅,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蹦出一個字來。


    “哈哈......”紫衣女子見他這副模樣,當即笑了出聲,“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便是,我叫蘇清清,大比要是遇到了我,可記得手下留情喲。”


    吳長風頭如搗蒜,“一定一定。”


    蘇清清朝他嫣然一笑,不再過多打擾,拉著身旁的同門之人禦劍而去。


    “人都走了,還看呢?”宋熠突然站到吳長風麵前,看他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揶揄道。


    吳長風輕咳一聲,尷尬的撓了撓頭,“沒看沒看,我隻是一時間還未回過神來。”


    “我們這幾個人中,沒曾想竟是吳師兄捷足先登,我長得也不差吧,怎麽跟我攀談的女修都在問你們三人。再看看你們,整天都冷著一張臉,真是白瞎了。”宋熠輕歎一聲,故作傷神道。


    吳長風憨厚的笑了笑,沒敢接話。


    炎日卻不慣著他,“你這話我回頭就告訴秦師妹。”


    “我聽宋錦書方才所說,陀仙門山下這段時日都在舉辦拍賣會,連定靈丹這種好東西都有。小師叔,咱們看看去吧。”


    宋熠話題轉的極快,就仿佛剛才那話他沒說過一樣。


    林忱下意識看向穆箴言,對方隻輕輕點了下頭。


    林忱:“好。”


    一行人禦劍往山下而去。


    宋熠望著並排在前方一青一白的兩個身影,一種無法插足的詭異感襲上心頭,總覺得跟在他們身後的三人有些多餘。


    他同炎日傳音道:“你有沒有覺得小師叔跟此人關係似乎格外的好?”


    炎日還惦記著跟穆箴言的切磋,對此根本不在意,傳音回道:“不覺得。”


    宋熠歎氣,他就不該問炎日這塊木頭。


    陀仙門腳下的城池除卻人文風格不一樣,大體構造基本相似。


    城內擠滿了各地修士,不少商戶趁著大比這一契機,大撈特撈,看著竟是比金鑾城繁華數倍有餘。


    幾人在城門前停下,守城修士裏頭竟還有幾個看不出修為的高人,著實讓林忱有些意外。


    與剛到陀仙門不同,有玄淵領著,眾人皆知他們身份,而此地的守城修士則是細細檢查過幾人的身份令牌後,才被放行。


    在他們之後,有幾名修士被那看不出修為的老者攔下,吳長風疑惑道:“每次進城都這麽麻煩嗎?”


    “為了防止邪魔歪道進城吧。”宋熠回道:“各地天驕雲集於此,若是大比還未開始就在此地出了意外,陀仙門難逃其責。”


    吳長風了然道:“原來如此。”


    進了城後,林忱和穆箴言反倒走在了後頭。


    “師尊,你可知城門那幾人為何被攔下,難道也是魔修?”


    這幾人修為在金丹後期,可若是魔修的話就不可能是驅離這麽簡單了。


    “不是,但他們身上沾了魔氣。”


    林忱回頭看了一眼,那幾人還在鬧,顯然也不知道自己被攔下的原因。


    “守城修士將其攔下也是因為看到了他們身上的魔氣嗎?”


    跟師尊相處久了,很多事情,林忱第一反應都是先問對方,反而將識海中的大白給忽略了。


    “你口中的守城修士是陀仙門佛修所化,他們所修功法特殊,不一定能看出來是魔氣,但卻能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


    這麽一說,林忱就明白了。


    隻要是不確定因素,不管身份如何,直接排除在外。


    這陀仙門真是為他們這群人的安危操碎了心。


    “小師叔,就算跟穆道友有話聊也不用避著我們吧?”


    宋熠剛才叫了林忱兩聲,都沒得到他的回應,這一看就是跟他身旁那人在用傳音交談。


    林忱總覺得對方話裏有話,但具體是什麽,他也說不準,隻道:“怎麽了?”


    宋熠示意他朝前方人群聚集處看去。


    前方擂台下,圍了一大群人,而擂台上方,站著兩名風姿綽約的女修,氣氛焦灼,戰況一觸即發。


    林忱無語的看了一眼宋熠。


    這有什麽好看的?


    宋熠解釋道:“小師叔剛才可能沒聽到,這是萬寶閣擺出來的擂台,守擂成功者便能拿到擂台最上方那件玄蛇鱗片所煉製的低階法衣。”


    法衣隻有低中高品階劃分,若是超出高階太多,便將其稱作極品法衣。擂台上方的這件法衣雖說隻是低階,但款式卻極為好看,似星辰下的靈夢織錦,又仿若深海中的幽蘭。


    跟係統商場裏的亦不遑多讓,林忱作為一個粗衣麻布套身上幾年的人都覺得好看,更何況是愛美之人。


    他是明白了宋熠想說什麽,可這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


    而且他自覺師尊贈的法衣挺好,不管屬性還是顏色,都跟他十分相配,並沒有要換的想法。


    “煉製這法衣之人隻顧著款式好看,白白浪費了這玄蛇甲,若是能重新祭煉,說不定品階還能升上一升。”炎日說完後看向宋熠,“你是這個意思吧?”


    宋熠:“......”


    這屆劍修好難帶。


    算了,毀滅吧。


    穆箴言卻是多看了幾眼絢麗奪目的法衣,目光停在林忱身上。


    下次,倒是可以試試這個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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