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完記憶,林塵退出幽暗空間,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犯難。


    他一開始想著直接把屍體拿去衙門領賞,但現在冷靜下來後卻感覺有些不對。


    這大盜葉空不知道偷了多少銀子,光是身上就帶了不止千兩。


    雖然全部都被損壞了,但是別人不知道啊。


    自己要是把他的屍體拿去衙門領賞的話怕是得被不少人盯上。


    自己區區一個獄卒,恐怕還保不住這麽多的銀子,到時候很有可能遭人覬覦,惹來大麻煩。


    正當林塵思索著要怎麽處理葉空屍體時。


    前方忽然傳來一個驚奇的聲音。


    “葉空被你殺了?”


    循著聲音往前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錦衣的年輕男子和一名穿著捕快製服的中年男子從前方極速趕來。


    沒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林塵身前,說話的正是其中的錦衣男子。


    林塵抬頭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隻是朝著旁邊的中年捕快拱手說道:“見過張捕快。”


    這人他以前當差役的時候見過,名張牧,是沈通陽的手下的一名捕快。


    “嗯。”張牧看著地上葉空的屍體,麵色隱隱有些難堪的介紹道:“這位是內城許家的許盛公子。”


    “見過許公子。”


    林塵心中一凜,內城三大家之一的許家,竟然也派人來抓捕這葉空了,看來這葉空牽扯的事情果然不小。


    “廢話少說,我問你,這葉空怎麽死的,死之前可有說些什麽?”


    許盛俯身查看葉空的的屍體,開口問道。


    他這次出來追殺葉空,除了家族任務以外,同樣是對葉空有所圖謀。


    “此人在大街上狀若瘋癲,上來就要殺我,而後被我拚盡全力反殺。


    臨死前他說他有很多錢,讓我饒他一命,不過我怕節外生枝,直接把他殺了。”


    林塵直接如實說道。


    他隱隱有些後悔剛剛沒有直接走人了,現在被這兩人攔住去路,他內心緊張無比。


    在他的感覺裏,這兩人的氣血之強甚至還要強過剛剛死去的葉空。


    葉空身負重傷很有可能就是被這兩人打的。


    “他身上的東西呢?交出來吧。”


    許盛臉色一沉,他在葉空的屍體上除了找到一些損壞的銀票之外卻沒有發現他想要的東西。


    對於一個小小獄卒許盛也懶得廢話,直接伸出右手朝著林塵抓去,準備直接搜身。


    這一抓並不快,但林塵卻感覺渾身好像被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給鎮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許盛的手掌越來越近。


    “人既然是他殺的,那戰利品自然也是他的,許公子,你說呢?”


    危急時刻,一旁的張牧上前一步,直接將林塵護在身後。


    “張牧。”許盛忍不住狂怒起來:“你今天是非要跟我作對不可嗎!”


    前麵他想殺葉空被張牧阻攔,還算情有可原,畢竟是官府的任務。


    但這一次,他隻是想要搜一個小小獄卒的身罷了,這張牧竟然還是要阻攔,簡直是不可理喻。


    “是又如何!”張牧冷冷的看著許盛,直接回應道。


    葉空死了,就相當於這次的任務失敗了,心裏一肚子火發泄不出來,他正想找人打架泄泄火呢。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護他到幾時!”


    許盛大怒,但是看著麵無表情的張牧,他還是硬生生憋住了怒氣,轉身離開。


    葉空已經死了,他的任務圓滿完成,而張牧的任務自然是失敗了。


    至於葉空身上的東西,以後他有的是辦法從這個獄卒手裏搶過來,沒必要在這裏跟張牧死磕。


    等到許盛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夜色當中,張牧才轉過頭對著林塵說道:“我對你有印象,叫林塵是吧?”


    “是。”林塵這才緩過氣來:“這次多謝張捕快援手了,以後必有報答。”


    要不是張牧出手,他這次恐怕就隻能任由許盛拿捏了。


    兩人之間實力差距太大,在許盛麵前,林塵毫無反抗之力。


    “同為朝廷中人,幫你是應該的,報答就不用了,以後你自己小心吧,許盛這人小肚雞腸,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張牧提起葉空的屍體,腳下輕點,幾個起落之間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留下林塵站在原地,臉上布滿了無奈之色。


    今天他簡直就是倒黴透了,不僅莫名其妙的被人襲殺,還被許盛給惦記上了。


    “看樣子還是得盡快提升實力了,不能再等了,明天就再藥浴一次,”


    他上次藥浴是在三天前,原本是五天一次最好,但是現在情況不同,林塵迫切的想要提升實力。


    那種小命被別人捏在手裏滋味很不好受,林塵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他呼出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許盛離去的方向,轉身朝著大獄的方向走去。


    ........


    內城,許府。


    許盛回到府中,沿著長廊徑直來到一間亮著燈的書房前,敲了敲門。


    “進來。”門內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他這才推門,邁步走進書房之中開口道:“爹,事情辦好了。”


    書房內,坐著一名身材高壯的中年男子,聞言放下手中的書籍開口問道:“葉空死了嗎?”


    此人正是許盛的父親,許家家主許正豐。


    “死了,我親手驗的屍。”許盛點點頭,頗為隨意的坐在了中年男子的對麵。


    “事情辦的不錯,沒出現什麽意外吧?”許正豐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出了點小意外,沈通陽的人也找到葉空了。”


    “怎麽回事?葉空死之前應該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聽到沈通陽三個字,許正豐神色一凝,皺眉問道。


    “應該是沒有。”許盛頓了一下後遲疑著說道:“葉空被我重傷之後,我還沒來得及殺他,就被張牧給阻攔了。


    最後他是死在一名獄卒的手上,具體死前說了什麽我也不太清楚。”


    “放心,葉空隻要不是落在沈通陽的人手裏就沒事,一個小小獄卒罷了不足為慮。”


    許正豐眉頭舒展開來,語氣輕鬆的說道。


    “兒子明白,隻是葉空身上的東西卻不見了,我猜大概是被那名獄卒摸走了。


    我原本想搜那名獄卒的身,卻又被張牧給攪了。”


    說到張牧,許盛臉上露出一抹憤憤之色。


    “你是說石騰的傳承?”許正豐神色一動,問道。


    石騰乃是五十年前在順德府出現一名高手,其最出名的就是一套詭異莫測的身法和強悍的橫練外功。


    “沒錯,孩兒跟他交過手,其身法確實詭異難測,外界傳言恐怕是真的。”許盛點點頭開口說道。


    許盛在葉空身上沒看到橫練的痕跡,但是卻看到了詭異的身法。


    外界傳言,葉空本來隻是一名普通的小混混,無意間得到了石騰的傳承之後才開始踏上武道之路。


    憑借著一手強悍的身法成為了一名大盜。


    “這個獄卒剛剛殺了葉空,可能會引起沈通陽的注意,最近不太好下手。”


    許正豐沉吟一會兒後接著道:“這樣吧,你過段時間聯係一下無生教的人,讓他們出手,抓了那個獄卒。”


    “為什麽要讓無生教去?這樣東西豈不是還要分無生教一份?”許盛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一份傳承罷了,最重要的就是功法、武技,這些東西都是可以複製的,而且還能讓無生教的人一起出力,分攤風險。


    做大事的人,格局要大,不要因為一點蠅頭小利斤斤計較,明白嗎。”


    許正豐看著眼前的許盛,教導道。


    “是,孩兒明白了。”許盛心悅誠服的點點頭。


    “嗯,夜深了,今晚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許正豐重新拿起書籍,示意許盛可以走了。


    “孩兒告退。”許盛站起身,轉身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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