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欣瑤腦子裏,立馬閃回出一些事。


    “我知道了。”她不情不願的放下心中的蠢蠢欲動,認真的回答許留夏道。


    許留夏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手:“總會有一天,你不用忌憚小人在暗中使絆子。”


    “這天不會來得太遲!”陸欣瑤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


    許留夏笑意更深。


    陸欣瑤隨後就主動去陸衍沉那邊,和“客人們”打招呼。


    這些人和從前見麵時有些不太一樣……怎麽形容呢?


    拘謹?


    雖然這個詞用在這些富二代身上,的確很違和。


    但眼下這些眼高於頂的少爺們,可不就是個頂個的拘謹麽?


    陸欣瑤看在眼裏。


    心裏最後的那點不快,頓時消散。


    陸欣瑤知道他們為什麽戰戰兢兢。


    而她也堅信,她也會成為,一笑一怒就能讓某些人坐立難安的人。


    “欣瑤似乎轉眼就長大了,陸哥有看好的人家麽?”還是辦滿月酒的那位。


    陸欣瑤對他最不陌生。


    趙國偉,他也是這些人裏麵,和陸衍沉認識時間最久,關係最好的一個。


    原本是連鎖酒店業的太子爺。


    不過因為人過於草包,青少年時期還總是給家裏惹禍,是那種上熱搜鬧出人命的禍。


    倒是他家裏有個堂弟,能力好人品佳口碑秒殺這位。


    因此,他家那位老太爺,貌似動了更換繼承人的心。


    也就是陸衍沉快速翻身,他仗著陸衍沉,又在家族裏橫了起來。


    “不著急。”陸衍沉神色冷淡,視線遙遙望向許留夏那邊,“我準備讓她去港城,一邊上學一邊曆練。”


    趙國偉一愣。


    “曆練?”


    “陸氏要發展港城,需要一個負責人。”陸衍沉雲淡風輕。


    趙國偉幾人,臉色各異。


    陸欣瑤才多大?


    一天到晚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到處惹事。


    她能挑得起這麽重的擔子?


    陸衍沉做事情看似激進,但熟悉他做派的都知道,他其實很穩。


    屬於出手必擊。


    這一步棋,趙國偉這些人卻怎麽也看不懂。


    對陸欣瑤這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這幾人也多了幾分掂量。


    晚餐時間。


    許留夏還是坐上了餐桌。


    趙國偉率先舉起酒杯:“嫂子,我們和陸哥是一起長大的發小關係,拐彎抹角的話就不多說了,之前受外界很多傳聞的影響,對你有不少誤解,如果從前有冒犯到您的地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嫂子你盡管開口!!”


    其餘幾人見狀,紛紛起身,也說著類似的話。


    許留夏抬眼看了看,打了句手語。


    趙國偉幾人壓根沒學過手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額上都是汗。


    不是說,許留夏的失語症已經好了麽?


    陸衍沉全程沒什麽表情,將餐盤裏一塊魚腹肉,挑揀完刺,放進了許留夏的餐盤裏。


    “陸太太讓你們坐下吃飯。”


    趙國偉既然,個個陪著笑臉,擦著額角的冷汗坐下來。


    宮洺就坐在許留夏的對麵。


    嘴角噙著笑,仔細分切著盤中帶血的牛排。


    他惡補了一段時間手語。


    許留夏的手語明明說的是:“閉嘴吧,聒噪。”


    這樣的聚餐,熱鬧是一定的。


    陸衍沉一如既往的話少,趙國偉幾人不得不不停地找話題,維持著場麵不冷下去。


    發小在一起,自然會聊小時候的事。


    陸衍沉的小時候,屬實有些單調。


    說是發小,他其實幾乎沒和趙國偉這些人,一起出去玩耍過。


    陸家為了培養好這個繼承人。


    可以說是從娃娃抓起了。


    趙國偉這些人能聊的,多數是陸衍沉神兵天降,解脫他們於水火中的英勇事跡。


    比如趙國偉有一年在西歐,招惹到了那邊一個幫派組織大佬的女兒。


    槍口都抵著額頭了。


    打了一通電話給陸衍沉求救。


    沒一會兒人就全乎的被送去了回國的航班。


    再比如說,那位看起來其貌不揚尖嘴猴腮的公子哥,早年不懂事,為了賭錢把家裏的傳家寶偷出來,低價賣掉了。


    等發現不對勁想要回來,對方卻獅子大開口。


    也是彼時還是少年的陸衍沉,出麵解決了這件事。


    諸如此類的還有不少。


    大家津津樂道。


    氣氛總算是維持了下來。


    陸衍沉安靜的聽著,偶爾會接兩句話。


    但絕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默默的為許留夏服務。


    許留夏跟前的餐盤從沒空過。


    杯子裏也永遠是溫熱的水。


    趙國偉幾人看在眼裏。


    仔細回憶從前,陸衍沉對許珍妮也沒這樣過。


    晚餐結束。


    趙國偉幾人出去吸煙。


    沉默半晌。


    趙國偉率先打破沉默:“不是憑什麽啊?合著最後倒黴的就珍妮?”


    “國偉你對許珍妮才是真愛,都這時候了,還在為許珍妮打抱不平呢?”有人嘟囔,“自己的腦袋都在褲腰帶上掛著了……”


    趙國偉沉默著沒說話。


    一口吸了半根煙。


    “最近許珍妮那些瓜你們吃沒?”尖嘴猴腮話鋒一轉,“我是吃得透透的,感覺之前真被許珍妮裝出來的無害給騙了……”


    “你嘴巴放幹淨點!”趙國偉一臉凶惡,“珍妮跟咱們一塊兒長大,她是什麽樣的人,還需要你在網上看?你腦子被狗吃了是不是?”


    “行了,在這裏吵什麽?嫌現在還不夠糟糕?”


    幾人的聲音一下又沒了。


    紛紛回頭,看向燈火輝煌的建築。


    明明是設計感十足的豪華建築,此時卻給人一種,匍匐在暗夜之中,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吞噬掉一切的怪物的感覺。


    陸衍沉找到許留夏的時候。


    她正在看今晚送來的那些禮物。


    燈光下,各類珠寶熠熠生輝。


    許留夏卻打開了宮洺送的糕點,陸衍沉來的時候,她已經吃掉半塊了。


    陸衍沉抱著胳膊,靠著門框站著。


    眼底攏著笑意問:“好吃嗎?”


    許留夏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把剩下那半塊吃了。


    “今晚一直不說話了?”陸衍沉像是哄孩子似的,溫聲細語的問。


    許留夏衝他搖了搖手指。


    拿起那袋**樸素的糖餅,就要往外走。


    陸衍沉並沒有留意,宮洺他們送了些什麽東西來。


    看到那袋糖餅**簡陋。


    下意識蹙起眉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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