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兒與蘇斯蠻並肩坐在床邊,兩人就著籃子吃著楊梅,放入口中,汁水濺出,兩人相視一笑。


    傅斯野在一旁靜坐,凝視著她們,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未幾,秦安現身。


    他身姿挺拔,麵容英俊,手中捧著一束潔白的百合,另一隻手則提著滿滿一袋水果,有紅彤彤的蘋果、黃澄澄的香蕉等。


    踏入病房時,蘇斯蠻麵露驚訝,輕呼:“秦師兄,你怎麽來了?”


    秦安淺笑回應:“昨日在醫院樓下遇見謝碗清,聽聞你住院,特來探望,你身體可還好?”


    “沒什麽大礙,還勞煩師兄特地跑一趟。”


    傅斯野見秦安前來,目光瞬間轉冷,猶如寒星。


    秦安對蘇斯蠻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是將其視作情敵,神色間難免流露出不悅。


    宜兒抬眸,一眼認出秦安,眼中閃過驚喜,興奮得站起來?


    “你是新晉影帝秦安!我可喜歡你了,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說著,急忙從包中翻出一個精致的小本子,遞向秦安。


    秦安接過本子,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瀟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病房外突然傳來謝碗清那清脆的嗓音,打破了屋內原有的氛圍。


    隻見她手捧著一束嬌豔的玫瑰花,另一隻手同樣拎著水果,身後還跟著沈行之。


    謝碗清一進門便笑著打趣:“哎呀,這麽熱鬧呢。”


    “你們一個個都拿著水果來,這麽多,我哪吃得完呀?”蘇斯蠻朝謝碗清招手。


    “吃不完不是還有傅總嘛。”謝碗清笑意更濃,接著眾人紛紛坐下,把東西放在桌上。


    謝碗清挨著蘇斯蠻坐下,緊緊握著她的手,一臉關切:。


    “你可嚇死我了,好在現在沒事了。”


    蘇斯蠻趕忙安撫她,謝碗清這才放下心來,又開啟了話匣子:“今日時月那大醜聞可是曝光出來了,她在京市徹底待不下去了,壽宴上鬧出笑話不說,又在酒店裏搞出事兒。”


    “我早上看到微博了。”蘇斯蠻就隨便笑了下,也沒想著去多評論。


    “時昊大早上的就打電話給沈行之,想求到傅總這邊來呢,大概迫於他爸的壓力吧!”


    “我琢磨著待會說不定牛鬼蛇神都會跑到醫院裏來。”


    “那就看傅總怎麽處理了,我反正是沒啥意見。”


    謝碗清拿起籃子裏的楊梅嚐了一顆,頓時皺起眉頭。


    “咦,好酸,我都不知道你怎麽這麽愛吃楊梅。”


    蘇斯蠻又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謝碗清趕忙躲開:“我不吃了。”


    秦安坐了不到半小時就起身告辭了,宜兒也被傅斯野叫著回去了,病房裏就又剩下四個人。


    蘇斯蠻將目光投向病房外的窗戶,天色陰沉得厲害,仿佛一塊沉甸甸的鉛板壓在天際,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看來又是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她收回視線,再次伸手拿起幾顆楊梅,放入口中輕輕咀嚼,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開。


    9點半,時鶴聲生帶著時昊、時月以及時月的母親,提著大包小包的貴重禮品,在病房門外等候。


    劉特助進來通報後,傅斯野端坐在沙發上,上位者的氣場盡顯,冷眼掃向門口戰戰兢兢的幾人。


    他微微抬手,劉特助會意,將幾人請了進來。


    傅斯野特意讓時昊坐下,其餘三人隻能惶恐地站著。


    時月在一旁,精神萎靡不振,眼神空洞無神,顯然是一夜之間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與折磨,整個人疲憊不堪,被母親攙扶著才勉強站立。


    時鶴聲“撲通”一聲跪下,哀求:“傅總,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時家吧。都是我這逆女惹的禍,她在京市已無顏麵立足,我會把她送回老家。”


    “老爺。”時月的母親喚了一句。


    怎麽能送老家,那地方哪裏是人呆的。


    時鶴聲猛地一巴掌扇過去,嗬斥:“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這婦人之見,教出這樣的女兒,和時昊簡直天差地別,真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傅斯野嗤笑一聲:“時總,別在我麵前唱苦情戲。你可知時月昨日要欺負的,不僅僅是我的女人,她還想欺負何瀟的親生女兒,也就是我的妹妹。”


    時鶴聲一聽何瀟的名字,嚇得雙腿直打哆嗦,他可是黑道有名的地頭蛇關係網大著呢。


    他連忙辯解:“月兒她真不知情,不然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


    “難道其他女子就能任她隨意踐踏?”


    傅斯野緩緩放下翹起的二郎腿,上身微微前傾,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隻定製款打火機,隨意地翻轉把玩著。


    打火機在他手中閃爍著金屬的冷光,恰似他此刻冷冽的眼神,眸中的寒意似能穿透人心,讓站在麵前的幾人愈發膽戰心驚。


    他鼻腔中輕輕“嗬”了一聲,聲音從喉間發出,隨後視線移向時昊。


    “我可以給時家公司留條活路。時總,您年逾半百,也該好好退休享享清福了,不如把公司交給時昊打理,這於各方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傅斯野的聲音低沉說出的話不容置疑。


    時鶴聲聽聞,忙不迭地擦了擦額角冒出的冷汗,顫巍巍地起身,連聲道謝:“謝謝傅總。”


    他心裏已然明白傅斯野的意思,把公司交給時浩,換取家族企業的生機,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時鶴聲暗自歎息,今日帶平時不注重的前妻兒子來,傅斯野能這般表態,看來還是給了兒子幾分薄麵。


    歲月不饒人,自己終究是老了,在這權勢的博弈中,已漸漸力不從心。


    他輸了。


    時鶴聲走後,時昊才站起來對著傅斯野誠心感謝:“謝了,傅總,以後有我時昊用武之地說一聲。”


    傅斯野隻是揮手,讓他回去。


    謝碗清第一個拍手叫好。


    “傅總,你這可真是殺伐決斷,厲害。”


    謝碗清心有餘悸地長舒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慨萬分。


    “還好還好,我當初沒有與傅總作對,這可真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蘇斯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謝碗清佯裝惱怒,作勢要去撓蘇斯蠻的胳肢窩,蘇斯蠻趕忙求饒:“不行,我怕癢,饒了我吧。”


    病房裏這壓抑的氛圍才因為女子的笑聲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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