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深知大梁皇宮即將發生巨變,因此,她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立刻將皇子帶離皇宮,務必確保安全!”


    夕陽西下,夜幕逐漸降臨。就在這時,大批全副武裝的軍隊如潮水般洶湧而至,轉眼間便將整個皇宮圍得水泄不通。


    刹那間,宮內殺聲震天,直衝九霄雲外。原本寧靜祥和的宮廷瞬間陷入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


    宮女和太監們嚇得魂飛魄散,四處奔逃;而負責守衛皇宮的士兵們盡管奮力抵抗,但麵對如狼似虎的叛軍,他們隻能節節敗退。


    在這片混亂之中,詹子瑜坐在輪椅上,被手下緩緩地推向前方,目標直指蕭策的寢宮。


    他麵無表情地凝視著前方,自己等待這個時刻實在太久了,如今終於可以實現多年來夢寐以求的野心——掌控整個大梁皇朝。掌控大梁後,接下來,就是整個天下!


    與此同時,身在宮中的楚喬很快便收到了宮人傳來的緊急稟報。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麵對如此危急的局勢,楚喬卻絲毫不見驚慌之色。


    原來,她早已洞悉了詹子瑜的真正意圖,並提前做好了應對之策。早在事發之前,她便已暗中派人將蓋有皇帝玉璽的聖旨火速送往大梁邊境。


    此刻,大梁邊境已然按照聖旨的旨意開放關卡,放行了吾國的軍隊。援軍正馬不停蹄地朝著大梁皇宮疾馳而來,準備給予詹子瑜致命一擊。不僅如此,寒山盟的眾多高手也已埋伏在宮外,隻待時機一到,便可裏應外合,一舉擊潰叛黨。


    詹子瑜對身邊正在進行的燒殺搶掠視而不見,仿佛這些慘狀根本無法觸動他那顆冷酷無情的心。在他眼中,唯有徹底掌控大梁的政權才是最為重要之事。任何阻礙他達成目標之人或事,都必須被毫不留情地鏟除。


    宮廷之中一片混亂,喊叫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令人心驚膽戰。就在這時,姚太後神色慌張地奔跑而來,徑直奔向楚喬所在之處,口中高呼著請求楚喬的庇護。


    隻見姚太後滿臉驚恐之色,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向楚喬哭訴道:“楚皇後,哀家真是瞎了眼!萬萬沒有想到那詹子瑜竟然是如此陰險狡詐之人!這一切皆是哀家的過錯,是我和玉兒輕信於他,才釀成今日之禍啊!還望楚皇後大人大量,能夠饒恕我們母女二人。”


    楚喬心中暗自思忖,念及姚太後畢竟是蕭策的親生母親,而真正與詹子瑜關係密切的乃是蕭玉。於是,她稍作思索後便果斷下令,讓手下人將姚太後帶入宮殿之內,以確保其安全,免受傷害或被詹子瑜擒獲用作要挾的籌碼。


    然而,未等眾人安頓好姚太後,一名士兵便神色匆匆地衝進殿內,大聲稟報:“不好啦!詹子瑜率領叛軍已經殺進宮來了!”


    聽聞此訊,楚喬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佩劍,高聲喊道:“眾將士聽令,隨我一同迎敵!今日,定要與那詹子瑜算清往日舊賬!”言罷,她身形一閃,率先朝著宮門衝去。


    待楚喬率眾離去之後,原本驚慌失措的姚太後卻突然間麵露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緊接著,她轉頭看向那些守在殿中的宮人,厲聲道:“全部都給哀家退下!”


    宮人們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其中一人壯著膽子說道:“回太後娘娘,楚皇後吩咐過,讓奴婢們在此守護陛下,不得擅自離開呀。”


    姚太後冷笑一聲,緩緩說道:“你們放心去吧,此處有哀家在,哀家身為陛下的生母,又怎會傷害於他呢?難道你們連哀家的話也不聽了嗎?”


    宮人們聞言輕手輕腳地退出寢殿,然後靜靜地守候在門外。


    姚太後邁著輕盈而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向蕭策的床邊。她那溫柔如水的目光落在蕭策身上,輕聲呼喚道:“策兒,我的孩子,你感覺好一些了嗎?”


    此時的蕭策身體虛弱無比,仿佛連睜開眼睛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然而,當他突然看到姚太後出現在眼前時,整個人瞬間呆住了,像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


    隻見姚太後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股溫暖的春風,又似一位慈愛無比的母親注視著自己心愛的孩子。


    “母後......您怎麽來了?”蕭策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驚訝與疑惑。


    姚太後伸出雙手,輕輕握住蕭策略顯冰涼的手,語氣誠懇地說道:“策兒啊,以前都是母後不好,母後在這裏向你鄭重地道個歉。從今往後,母後再也不會跟你作對了,也不會再幹涉你處理大梁的事務。而且,母後會讓玉兒回到燕北去,從此不再插手這邊的事情。”


    聽到這番話,蕭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這份突如其來的母愛讓他倍感意外,但同時也深深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他努力抬起另一隻手,緊緊回握著姚太後的手,眼中閃爍著淚光,動情地說道:“母後,您千萬別這麽說。一直以來,兒子從未責怪過您。”


    就在這時,姚太後的眼眶突然濕潤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她哽咽著說道:“策兒啊,母後真的沒想到那個詹子瑜竟然是如此喪心病狂、狼心狗肺之人!他竟敢密謀造反,背叛朝廷,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被他所蒙蔽!”


    蕭策見狀,趕忙安慰起姚太後來:“母後,此事怪不得您。要怪隻怪那詹子瑜太過陰險狡詐,善於偽裝自己。如今他的罪行已然敗露,我定不會放過他。母後能夠及時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並且願意改正,這對兒子來說已是莫大的欣慰,所以千萬不要過於自責了。”


    姚太後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她那慈祥而又略帶愧疚的目光落在了蕭策身上,輕聲說道:“策兒啊,這些年來讓你受苦了,母後以後一定會加倍地補償你所失去的一切。”


    蕭策認為,經過此次事件之後,他真心期望母後能夠遷居到宮外安享晚年。畢竟自己已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之人,一旦瑾瑜順利繼承皇位,母後便會成為尊貴無比的太皇太後,屆時隻需潛心禮佛、吃齋念經,便可無憂無慮地度過餘生,安享天倫之樂。


    姚太後始終麵帶微笑,關切地問道:“策兒,你渴不渴?母後這就去為你斟一杯水來。”


    蕭策滿心歡喜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終於感受到了來自母親的關懷與疼愛,這種溫暖如春風拂麵般令人陶醉。他就這樣癡癡地笑著,仿佛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最為珍貴的寶物,那份滿足感溢於言表。


    隻見姚太後轉身走到桌前,優雅地提起茶壺,緩緩將清澈的茶水倒入杯中。就在倒水之際,她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但轉瞬即逝。隨後,她小心翼翼地端起水杯,輕柔地遞到了蕭策麵前。


    蕭策迫不及待地接過杯子,仰頭一飲而盡,生怕浪費哪怕半滴茶水。飲罷,他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唇,由衷地讚歎道:“母後,您對兒子如此關愛,兒子此生無憾。”


    話音未落,姚太後卻麵色一沉,冷不丁地對蕭策說道:“策兒啊,日後大梁的萬裏河山,就交由母後替你來守護吧。至於你嘛……就安心地上路吧。”


    蕭策聞言頓時瞠目結舌,滿臉疑惑地望著眼前這位剛剛還溫柔可親的母後。


    刹那間,一股劇痛從腹中襲來,他隻覺喉頭一陣腥甜,緊接著便是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猩紅的血水濺灑在空中,有幾滴甚至落在了姚太後麵龐之上。


    姚太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漠至極的笑容。這笑容如同一股寒風吹過,讓人心底發涼。蕭策,則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生母。


    隻見姚太後目光冰冷,仿佛麵前的蕭策隻是一個陌生人一般。她緩緩開口說道:“策兒,你可知道,就在剛才你緊緊握住我的手時,我心中湧起的隻有無盡的厭惡與惡心。你怎能跟我的洛兒、玉兒相比呢?他們才是我的心頭肉啊!若不是因為你,我的洛兒又怎會……我真是恨不得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親手將你掐死,那樣的話,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我的洛兒也不至於離我而去。”


    姚太後越說越是激動,那原本還算端莊秀麗的麵容此刻變得異常猙獰可怖,充滿了陰狠毒辣之色。蕭策望著這般模樣的母親,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一直以來,他所渴望得到的母愛,竟是如此的遙不可及,甚至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絕望之下,蕭策用顫抖的聲音質問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生母?為什麽要對我如此殘忍?”麵對質問,姚太後卻毫無愧疚之意。


    她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回答道:“哼,如果不是當年為了鞏固自己在宮中的地位,保住洛兒和玉兒的平安,我根本就不會生下你這個孽種。況且,你的父皇殺害了我的夫君,這筆血債自然要由你來償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未落,姚太後突然伸手抓起旁邊的枕頭,朝著蕭策撲去。她使出全身力氣,想要用枕頭捂住蕭策的口鼻,將他置於死地。眼看著蕭策就要命喪黃泉之際,一道身影如風般疾馳而來——原來是楚喬折返回來了。


    楚喬見到這一幕,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一把推開了姚太後,姚太後狼狽地摔倒在地。楚喬並未就此罷休,她緊接著揚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姚太後的臉上。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房間裏,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你這毒婦,竟然連親生骨肉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天理難容!”楚喬怒目圓睜,大聲嗬斥著姚太後。恨不得一刀殺了她,不過,死,太便宜她了!


    “你敢打我,我是大梁未來的太皇太後,你這個賤婢。”


    楚喬直接下令,姚太後被士兵強行押下去,剝去太後服飾,囚禁起來。


    楚喬著急立馬趕緊去找太醫,蕭策攔住楚喬,沒用的,我真的不行了。蕭策緊緊握住楚喬的手,喬喬的手才是我這輩子握過最安心的。


    “對不起,對不起………”楚喬哭著淚流滿麵,都是我的錯,剛剛詹子瑜故意拖著自己的時候,我就知道中計了。


    姚太後竟會如此心狠手辣!常言道:虎毒尚不食子,可她卻能痛下殺手謀害自己的親生骨肉,此等行徑實乃天理難容!


    蕭策威嚴的聲音響起:“即刻宣旨,姚太後謀逆叛亂、殘殺天子,罪行滔天,罪不可赦。即日起剝奪太後尊銜,賜死。蕭玉,與姚太後同流合汙,剝奪長公主之位,貶為庶民,逐出大梁國境,永生永世不得再踏足大梁半步!”


    蕭策望著楚喬,輕聲解釋道:“喬喬,並非我不想取蕭玉性命,隻是她畢竟身為燕北的皇後。若我當真將她處死,勢必引發兩國紛爭。不過,如今她既已失去大梁的尊貴身份,即便逃回燕北,也定然生不如死。那燕洵又豈會輕易饒過她?”


    說罷,蕭策溫柔地抬起手,輕輕拭去楚喬眼角的淚花,柔聲勸慰道:“莫哭,不許哭。若是哭壞了,我的喬喬可就不美啦。”


    蕭策緩緩靠近楚喬,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著不斷滾落的淚珠。然而,楚喬早已泣不成聲,淚如泉湧般順著麵頰滑落。


    她那雙顫抖不已的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摟住蕭策,仿佛生怕一鬆手,眼前之人便會如煙雲般消散無蹤。


    “喬喬,大梁往後就托付於你了。”蕭策喃喃低語著,緩緩合上雙眼,將頭輕輕地倚靠在楚喬柔弱的肩膀之上。


    刹那間,時間仿佛凝固一般,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寂靜無聲。終於,蕭策的身軀漸漸癱軟下來,徹底沒了氣息,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結束了他充滿悲哀與歎息的短暫人生。


    宮中眾人以及守衛的士兵們見狀,紛紛齊刷刷地跪地叩頭,悲慟之情溢於言表。


    楚喬任憑淚水肆意流淌,她緊擁著已然逝去的蕭策,口中喃喃自語:“下輩子,就讓你來先遇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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