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反應過來被這兩人威脅後,氣得咬牙切齒。


    “既然霍總和評委都這麽說了,就當是我多想,事情再鬧下去也不好看,所以今天就當是我輸了,大家也都散了吧,把姐姐認成是紅蛇就好了。”


    但凡長了耳朵的,都能聽出來阮青青話裏話外的意思。


    尤其是她那微紅的眼眶,看上去就像是沈思寧他們在用權勢壓人,逼得人不得不屈服一樣。


    “青青,怕什麽?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孟司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隨後用一種無比厭惡的眼神看向沈思寧。


    “都鬧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在恬不知恥地繼續撒謊嗎?隻要今天你認個錯,好好地跟青青道個歉,我就高抬貴手,放你一馬!”


    阮青青小聲道:“沒有必要的,阿晨不用為了我得罪他們,誰不知道霍總一手遮天,我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好道歉的。”


    秦詩瀾原本聽到孟司晨要求道歉,就已經快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更別提現在兩人一唱一和,幾乎要把大賽作弊這件事情鑿定下來。


    “你能不能把腦子裏的水倒出來再說話,剛才氣勢洶洶地要證據,結果自己什麽狗屁都拿不出來,張著兩片嘴就知道猜,不知道的還以為阿寧是你爹媽,什麽事都能惦記到她!”


    沈思寧也是很不解地看向孟司晨:“從前沒發現你原來這麽眼瞎。”


    很平淡的一句話,可是配上那諷刺的語氣後,讓孟司晨忽然有種被厭棄的感覺,仿佛無論他做什麽,在她眼裏都是笑話一般。


    隨後隻見沈思寧在眾人的目光下,拿起阮青青製作的香水聞了聞。


    “雪鬆、麝香、紫羅蘭,跟我的尾調確實有些相似,可我還添加了迷迭香,阮青青,你能聽得懂嗎?”


    阮青青神情一愣,恍然明白自己為什麽如何複製,都做不出原版的氣味。


    沈思寧嗓音緩緩繼續道:“雪鬆性冷,麝香沉重,紫羅蘭的味道輕挑,這三樣足量添加,的確已經不錯,隻可惜最尾調的一股迷迭香才是點睛之筆,迷迭香勾勒,紫羅蘭才可以壓下麝香的沉重,才能透出雪鬆的味道。”


    沈思寧麵對香水的時候格外認真,她甚至隻是聞了聞,就能天賦極強地知道,裏麵有些什麽東西,甚至很快就能點出來對方的不足之處。


    “你的比例不對,麝香是基調,就算想要味道輕一點,隻能用其他味道來調和掩蓋,但你隻知道控量,反而顯得你整個香水輕挑劣質,沒有足夠的內涵。”


    這一段話有理有據,在場的很多人也都不是外行,所以基本上能聽明白。


    連阮青青都不免心驚肉跳,發現沈思寧真的是專家,甚至就連自己重新配置香水時,遇到的那些難題和解決方案,都了解得非常清楚。


    甚至連她聽完這番話後,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阮青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你懂香水又怎麽樣,畢竟也隻能說明,我們確實尾調一樣,加入的手法也相似。”


    她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沈思寧就算懂香水,也不可能是紅蛇。


    畢竟她親自調查過,那人唯一泄露出來的信息就是已經六十多歲了!


    “而且姐姐,我都說了這件事情我不追究,就當做是你贏了,也是我們心有靈犀,我真的不願意再跟你計較這些。”


    任誰都能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就算是尾調相似,也不能夠判斷出誰前誰後,畢竟有很多大師也是在多年之後重新完善自己的香水,才推出曠世經典。


    隻要對方沒法證明時間線,那阮青青就能攪渾水。


    沈思寧卻玩味道:“所以你覺得尾調相似就是抄襲?”


    “我可沒有這樣說。”阮青青麵上保持著溫柔得體的笑:“我隻是覺得自己和姐姐是心有靈犀,可惜其他人不信,總有人會質疑抄襲。”


    由於之前都是匿名賽製,真正的紅蛇也不可能出現,所以關於這款香水的尾調,到底是誰先推出來的,繼續糾纏下去就是一本爛賬。


    阮青青打定了主意,就是要胡攪蠻纏。


    “可惜我這個人做事比較喜歡記錄,特別是關於調香比例。”


    沈思寧緩緩抬眸,神情極為諷刺。


    “這款香水是我當年選用冷暖對撞的手法調製而成,即便是比賽期間,也幾乎是全程記錄,大概八年前就已經存檔在手機裏,隻是沒有公開而已。”


    “所以我不僅有時間線,甚至還有調香手法,你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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