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生此時人是傻掉的,腦袋放空,宛如神遊。


    這個與他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的“好兄弟”,最後居然變成了……變成了女孩子?!


    鬼麵修羅也頗為驚訝,他沒料到,少年不是少年,而是偽裝化形的小姑娘。


    他抬了抬手,一絲難以讓人抗拒的力量籠罩在雲瀾身上,雲瀾頓感自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托了起來。


    “不必多禮。”


    凝視著眼前的少女,鬼麵修羅的眸色變得溫淡,得到了一個新徒弟,還是個天賦和心性都不差舊徒弟的小輩,他心情不錯,接著道:“我名喚弦翎,你今後就和長生一起跟在我身後修煉。”


    雲瀾愕然地張了張嘴。


    弦翎?


    那不就是……天域尊主帝回音的師弟,也是給帝回音下咒毒的那位墮神嗎?!


    看到雲瀾臉上震驚的表情,弦翎不解地問:“怎麽了?”


    雲瀾想了想,如實道:“我知道師父從前的身份。”


    弦翎微頓,眉毛揚起,目光直直望著雲瀾:“你認得我?”


    “我是從天域尊主口中得知您的名字。”雲瀾回答。


    弦翎:“……”


    他沉默片刻,突然抬起頭望向窗外的蒼穹,狹長的眼裏飛閃而過一道捉摸不透的光:“你能從他口中知道我,說明你和他有來往,他是如何評價我的?”


    雲瀾道:“天域尊主說愧對師父您,就算是被您下咒毒害,他也心甘情願地承受這一切。”


    “……是嗎?”


    弦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閣樓內的氣氛沉寂半響後,雲瀾和蕭長生聽到他語氣淡淡地說:“他被我親手下的咒毒害成那副慘樣,想必整個天域都對我恨之入骨。”


    “算下來,他現在恐怕已被咒毒腐蝕了身體,離死亡也不遠了。”


    弦翎說著,歎了一口氣,不知是在歎息自己與曾經的同門師兄背道而馳,還是在歎息命運就是如此百轉千回,竟讓自己從剛收的徒兒口中再次聽到對方的消息。


    他轉過頭,望向雲瀾:“你是怎麽和他認識的?”


    雲瀾直視弦翎,不疾不徐地解釋道:“我去參加滄州盛會,天域尊主欣賞我,想讓我做他的繼任者,但我沒答應。”


    “然後,我在天域尊主口中得知天域曾經的那些往事。為了讓天域尊主放棄我,我與天域尊主做了一個交易——我為他吊住性命,而他把話事權給我,我替他去尋合適的繼任者。”


    隻是,帝回音終究還是沒能撐到她把那個合適的繼任者名單交給他。


    因為帝回音體內的咒毒已經抵抗不住了,甚至,帝回音還因為她的死而加重病情,最後帶著遺憾與世長辭。


    弦翎有些意外地多看了雲瀾幾眼。


    滄州盛會的名額本就不好拿,先不說她能得到名額,就說她在帝回音已被咒毒侵蝕身體的情況下,仍能吊住他的性命……


    這小姑娘的身上,也有許多難以深測的秘密。


    弦翎沒再糾結下去,事已至此,他也不會反問自己,到底後不後悔做出傷害師兄的決定。


    天域害他的伴侶身死,就算事情不是帝回音做的,但……斯人已逝,誰也沒資格替他的伴侶得到原諒。


    弦翎抬起一指,一道暗係靈氣從他指尖迸射而出,擊中窗外懸起的風鈴,清脆的叮當聲響起。


    這一道風鈴被搖響的聲音,寓意著前來闖樓的兩名小輩,已順利接受最後一層守閣者的考驗,並且完成登頂!


    “之後,我會退去守閣者的職位,專心指導你們。”


    弦翎回過頭望向兩個徒兒,拿出一個結界石,手指一曲穩穩彈到蕭長生懷中:“明日,開啟這個結界石來找我。”


    說完,弦翎揚手撕裂了空間,轉身躍入空間消失了。


    目送師父離開後,蕭長生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雲瀾倒還算淡定,和這麽一個強者打了一架,她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立即盤膝原地坐下,往嘴裏塞了一顆恢複靈氣的丹藥,閉上眼開始調息。


    等調息完畢,扶搖樓外已是黃昏暮色。


    雲瀾慢慢睜開眼,看到蕭長生蹲在閣樓的角落處畫圈圈。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眼神略帶一絲淺淺的幽怨。


    雲瀾:“……”


    雲瀾知道蕭長生是在暗搓搓地埋怨她偽裝了容貌的事,扶了扶額,語氣無奈:“抱歉,我並非有意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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