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弈沒理會褚臨的驚愕,他轉過臉望向明殊:“這次的滄州盛會,你若是能在擂台上與雲瀾一戰,不必對她手下留情。”


    雖然他也不是那麽喜歡明殊,但再如何,明殊也是繼承了他靈根屬性的女兒。


    他很想看看——雲輕與墨煊的女兒,和他的女兒,究竟誰會打敗誰。


    明殊聽出了賀蘭弈話中的殺念。


    她垂下眼簾,不冷不熱地回話:“滄州盛會有規定,不得殺害對手。”


    “不能打死,打殘可以吧?”


    賀蘭弈冷聲道:“擂台上刀劍無眼,就算是殘了一個小輩,也沒有人會怪罪你。就算真的要追究起來,我聖域,也能給你全部壓下來。”


    明殊實在是煩了賀蘭弈。


    尤其是那天賀蘭弈還觸到她的逆鱗,勾起了她生母慘死的不好回憶。


    此時,心中的火氣湧起,美眸似譏似諷地斜視賀蘭弈:“尊主,你可別忘了。”


    “這裏是滄州,不是你的聖域,滄州背靠天域,在滄州的地盤上還想隻手遮天?就不怕給聖域帶來滅頂之災嗎?”


    賀蘭弈眼神一凜,輕喝:“放肆!明殊,你當你是誰?膽敢這樣與我說話?我可是你父親!”


    明殊不卑不亢對上賀蘭弈憤怒的眼,甚至無所畏懼地扯了扯唇角:“我有我自己的戰鬥方式,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


    “我出生十六年,你沒有管過我一天,所以今日也請你維持原狀,繼續高高在上地做你的聖域尊主,不要再假仁假義地用‘父親’的身份來管教我!總是這麽虛偽,你不累嗎?”


    明殊厭倦了那些和賀蘭弈假裝和睦相處的日子了。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懶得聽賀蘭弈的回複,轉身就走。


    賀蘭弈臉色難看極了,拳頭緊緊攥住,恨不得再給明殊扇一巴掌。


    身後跟隨而來的兩個長老麵麵相覷,誰也沒敢說話。


    其實聖域裏很多人都知道,賀蘭弈和明殊是父女——單是看明殊的臉,就不難發現這一層關係。


    平日裏,賀蘭弈沒有把明殊當成女兒,明殊也沒有把賀蘭弈當成父親,相處時,再如何也會和和氣氣。


    但像今日這般甩麵子,連和氣也裝不下去了,還是頭一回看到……


    褚臨擔心明殊,隻好對賀蘭弈作揖道歉,然後趕緊追上明殊的身影。


    *


    院長安排君拂凰坐在雲瀾身側的位置。


    君拂凰環視一圈四周,又伸手拉住雲瀾的手,小聲問:“瀾兒,那位無名閣下,沒有來看你比賽嗎?”


    雲瀾一聽君拂凰提到夜無溟,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外婆還記著這個事情呢?!


    她幹笑幾聲,吞吞吐吐地解釋:“呃,你說他啊……他可是強者,哪有這麽多空閑時間來看我這個小輩打比賽。”


    君拂凰睨著外孫女那略顯不自然的表情,內心有點兒詫異。


    這都過去那麽久了,瀾兒心中的那根小芽,還沒長出來呢?


    難道說……瀾兒對無名閣下,其實沒有那種心思?!


    可別是無名閣下一廂情願啊!


    就在君拂凰猶豫著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雲瀾時,雲瀾突然感到一道熟悉的目光從身後某個地方投來,再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她立即轉身看去——


    隻見身著玄袍的俊美男子靜靜站在不遠處,他雙手負後,深邃的黑眸與雲瀾對視。


    他身邊還站著兩個黑衣男子,其中一個雲瀾認得,是之前見過麵的曜風。


    雲瀾震驚了:是他?!


    夜無溟隻是看了雲瀾一會兒,便轉身離開。


    雲瀾見此趕緊起身,對君拂凰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跟上去。


    來到練武場附近的一片隱蔽的小樹林,雲瀾終於追上了夜無溟。


    當然,夜無溟也是刻意放慢了步伐。


    雲瀾走快幾步來到夜無溟身前,輕呼一口氣,昂起臉看他:“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不能來?”


    夜無溟反問,垂下長長的眼睫:“那我回去了?”


    那語氣,帶著一絲可憐巴巴。


    雲瀾被男子的反問給整懵了。


    也許是她的錯覺?


    她居然很莫名地感到,他在對她裝可憐……


    雲瀾撓了撓頭,心裏想著還是別把他惹毛比較好,又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當然能來。”


    “我就是好奇,滄州的位置有些特殊,需要特定的傳送陣才能抵達,你是怎麽來的?”


    夜無溟沒有答話,倒是跟在他身後的曜風笑了笑,道:“這天底下,能有什麽地方是尊上不能去的?”


    雲瀾挑眉,說得也對。


    夜無溟可是魔域尊主,隻有他不想去的地方,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小小滄州在這尊殺神眼裏,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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