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燼劍眉微擰:“過了?這怎麽能過!剛剛那小輩分明就是見色起意,若不是我及時來到,你恐怕……”


    後麵的話,風燼沒再說下去。


    因為他突然看到聞人樰眼睛紅紅的,似有淚珠要奪眶而出。


    頓了頓,風燼歎了口氣,又緩下語氣道:“你是我隊友,幫你出頭是很應該的,不要有什麽負擔。”


    聞人樰沒有說話。


    這時,四周的空氣扭動起來,一個黑漆漆的小型傳送陣突然在前方冒出,幾道身影從傳送陣踏出來。


    風燼抬眼望去,熟悉的人,讓他眼中不禁顯露出幾分欣喜:“小瀾!長楓!”


    雲瀾一出來就看到風燼,正想說一句“好巧”,眼神卻忽地觸及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聞人樰,詫異:“怎麽了?”


    她快步走過去,才發現聞人樰的情況不太對勁,不由望向風燼,語氣變得冰冷:“怎麽回事?”


    風燼自然不會隱瞞雲瀾,壓低聲音和雲瀾解釋了一遍。


    雲瀾越是聽下去,臉色就越是難看。


    她蹲下身,給了聞人樰一個擁抱:“沒事,我在呢,沒人可以欺負你了。”


    聞人樰的手指輕輕撚著她的衣服,沉默半響,終於是把臉埋入她懷中,隱約有幾絲壓抑著的啜泣聲傳出來。


    殷長楓剛走過來,沒聽到風燼的解釋,但見雲瀾表情不太好看,還有在渾身顫抖的聞人樰,心中也隱隱明白是發生了不好的事。


    風燼這才看到夜無溟和頂著“莫嵐”容貌的寒淵,臉色驟變:那不是……鬼域尊主寒淵嗎?!


    他怎麽也會在風雲秘境裏?!


    殷長楓立即攬住風燼的肩膀,兩個少年走去另一邊咬耳朵去了。


    聞人樰很快就止住了哭聲,她擦了擦眼睛,微笑著對雲瀾說:“我沒事了,小瀾。”


    雲瀾擰眉,麵無表情道:“別強顏歡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聞人樰:“……”


    她收了收唇角的笑,垂下眼簾,小聲道:“我真的沒事了,燼剛才來得很及時,我沒有受傷……”


    雲瀾把她扶起來,沉聲道:“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麽模樣嗎?”


    聞人樰瞳孔微縮,下意識拉住雲瀾的衣袖:“我不要緊的!小瀾,別因為他而攤上什麽殺人的罪名……”


    雲瀾冷冷地笑了:“那人企圖侵犯你,就算今日沒傷害到你,之後也會去傷害其他姑娘。”


    “放心,我不會有什麽不好的罪名,畢竟……強者為尊。”


    雲瀾輕輕揉著聞人樰的頭,像是在安撫,說出來的話卻如刀鋒一般銳利:“痛苦地活著,比死亡更深刻。那個人,我給你處置。”


    聞人樰知曉,雲瀾就是這麽個說一不二的人。


    她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是不會再輕易改變了。


    雲瀾是鐵了心,要為她狠狠教訓企圖侵犯她的那個少年小輩……


    聞人樰自知勸不動了,沒再說什麽。


    夜無溟看了一眼表情冰冷的雲瀾,走過去,道:“要我出手嗎?”


    “嗯?”


    雲瀾頓了頓,搖搖頭:“不用,我自己來。”


    這點小事,還麻煩不到夜無溟。


    寒淵站在一旁,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從雲瀾和聞人樰剛才的交談之中,也知悉得差不多了。


    聞人樰坐在一旁的空地上休息,兩眼有些放空。


    寒淵緩步走過去,微微俯身,對聞人樰道:“你是水係靈師?”


    聞人樰聽到寒淵的聲音,一愣,又把目光放向寒淵。


    她靜默幾秒,不明白這個化名為“莫嵐”的鬼域尊主為何要主動與她攀談,但還是回答了:“是……”


    寒淵笑眯眯地問:“我能坐下來嗎?”


    聞人樰可不敢拒絕寒淵,連連點頭:“可以,你……不對,您坐。”


    “嗬嗬,不用對我說敬語,太見外了。”


    寒淵一拂衣擺坐了下來,五指微扣,一團水霧在他掌心凝聚:“很湊巧,我的靈根也是水係。”


    “想不想跟我學幾招?”


    聞人樰怔了怔,露出詫異的表情:“……什麽?您要教我技法?”


    寒淵:“嗯哼!”


    聞人樰還是不明白,用膽怯的眼神望向寒淵:“您、您是很厲害的強者,我在您眼中就是個隨手就能掐死的小輩……我不懂,您為何要教我?”


    寒淵懶洋洋地托著腮,薄唇揚起,笑吟吟地掃了一眼不遠處雲瀾的身影,輕聲道:“可能我也是——愛屋及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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