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眸光微動,握住君拂凰的雙手:“外婆,您別難過。”


    “外公沒有離開,他一直都在您看不見的地方,久久地注視著您。”


    君拂凰聽言揚唇一笑。


    那笑容有些複雜,不是悲愴,卻比悲愴更深刻。


    “他啊,說不定早就煩了我,所以才早我一步離開。”君拂凰輕哼,布滿滄桑的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之意。


    雲瀾搖頭:“怎麽會呢?外婆,您千萬別這麽想。”


    君拂凰也不願在寶貝外孫女麵前提起那些事,斂起目光,又揉了揉雲瀾的臉蛋:“行啦,外婆沒有難過。瀾兒今日也很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言畢,君拂凰握著長槍轉身離開。


    雲瀾有些擔憂地望著外婆緩步離去的身影,輕輕地歎了口氣。


    深夜,雲瀾洗漱過後躺在床上。


    腦中不斷浮現出雲景棠和原主相處的那些畫麵。


    從記憶中得知,雲景棠是個性子非常溫和的人,好像從來都沒有生氣的時候。


    在原主很小的時候,君拂凰要操練府中的暗衛,有時也遇到要出征的日子,所以經常是戰神府與戰場兩頭跑。


    雲景棠擔心原主會感到寂寞,於是就帶著原主去附近的山上采摘藥草,為原主增添一些外出探索大自然的樂趣。


    雖然君拂凰總是說雲景棠就這麽拋下她獨自走了,還罵他是個狠心的臭老頭。


    但雲瀾知道,隻有夜深人靜之時,女戰神會安靜地坐在房中,撫摸著曾經伴侶送她的小玩意兒,閉著眼思念他們那些美好的過往。


    雲瀾輕輕地歎息一聲,闔上雙眼。


    翌日清晨,雲瀾起早修煉。


    修煉完畢,她前往府內的靈堂。


    君拂凰在靈堂待上好些時候了,她站在雲景棠的靈位前,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這才轉過身看去。


    雲瀾麵向靈位拜上一拜,隨後上了三炷香。


    煙霧繚繞,模糊了君拂凰的視線。


    “你外公若還在世,看到你已經成長到這副模樣,他一定會非常高興。”君拂凰注視著靈位上的名字,啟聲道。


    雲瀾回眸,對君拂凰一笑:“說不定,外公一直都知道呢?”


    君拂凰聽言也笑了,不置可否。


    “外婆,這個……”雲瀾又把目光投向放置於靈位旁邊的一個深紫色的爐子,“是外公以前用來煉丹的煉丹爐?”


    君拂凰頷首:“不錯。此爐名喚紫金炎火爐,曾是洪荒時期的頂級煉丹師墨棋尊者的禦用煉丹爐。”


    “你外公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紫金炎火爐,傳聞紫金炎火爐上蘊含九條超神獸級別的破天紫龍之心頭血,若煉丹師的煉丹術抵達某種極限的程度,就能看到九龍合一的景象。”


    君拂凰說著,歎息一聲:“以你外公的煉丹術天賦,也應當有機會看到九龍合一,那是煉丹師畢生想要追求的奇觀,隻是……”


    她說到後麵就說不下去了。


    雲瀾看到君拂凰眼睛有些隱約的發紅,安撫地拍拍她的後背:“外婆,我想在這裏多待會兒,陪陪外公。”


    君拂凰抹了抹眼睛,應允了,轉身走出靈堂。


    直到靈堂的門被輕輕關上,雲瀾再度把目光投向麵前的靈位。


    就在這時,一絲奇異的霧氣從靈堂的四麵八方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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