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這位統領著五百精銳騎兵的英勇將領,率領著姑蘇氏的一百位勤勞牧民,趕著浩浩蕩蕩的兩千匹馬和千頭牛,宛如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朝著洛陽迅疾進發。在那漫長且艱辛的旅途中,每抵達一座城池,他們都會精心挑選合適的地點駐紮下來。待酒足飯飽之後,又會以飽滿的精神狀態繼續踏上征程。因為這些珍貴的馬匹、牛群以及那晶瑩剔透的青白鹽,皆是要獻給天子的重要貢品,他們深知其分量之重,故而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與疏忽,一路緩緩而行。此消息仿佛長了翅膀一般,早早地便傳到了洛陽,在天子的心中掀起了層層漣漪。


    天子得知後,心中頓時振奮不已,對即將到來的貢品充滿了熱切的期待。當李剛等人行至長安附近時,恰好與前來上貢青白鹽的姑蘇敏相遇。姑蘇敏與李剛一拍即合,於是他們便結伴一同前行。


    曆經無數波折與艱難,他們終於順利抵達了洛陽。自有那嚴謹的宦官前來接收牛馬以及青白鹽,他們仔細地挑選出其中的優等品,準備供靈帝鑒賞。對於牛馬,隻需挑選那些體型碩大、健壯如牛的即可,然而到了那青白鹽這裏,宦官們卻犯了難。他們查看了十幾袋,隻見那鹽皆為晶瑩剔透的白鹽,比皇宮中原本的青鹽還要潔白得多。前來辦理此事的小黃門心中暗暗欣喜,暗自思忖著這可真是上天賜予的功勞啊。牛馬之類的貢品,陛下看著或許隻是一時的高興,可這白鹽卻不同,陛下每日都需使用,若是能因此在陛下心中留下良好的印象,那可就意義非凡啦。


    一行人來到殿前,小黃門進去稟報,李剛和姑蘇敏都顯得有些緊張,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隨意四處張望。小黃門在路上早已詳細地向他們交代了一些皇宮的規矩,聽得兩人腦袋暈乎乎的。李剛本就隻是一個普通的遊俠,從未想過自己有機會能夠進宮麵聖,心中滿是忐忑與激動。而姑蘇敏是姑蘇藍的族叔,平日裏主要負責商事,與漢人打交道頗多,他此次能到漢庭的皇宮走一遭,也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沒有虛度。


    靈帝緩緩地走到殿門口,目光在那馬匹、牛身上停留了片刻,隻見它們一個個都顯得極為壯實,仿佛能感受到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靈帝開口說道:“張讓,把這些馬匹送往禦馬園,好好地飼養起來。至於這些牛,給洛陽附近的黃莊送一些過去,留下五百頭慢慢宰殺,給朕增添些口福。”張讓躬身領命後便退下了,他深知這又是一個可以從中謀取私利的好機會,可不能讓他人插手。


    靈帝轉身回到龍椅上,目光緊緊地盯著那袋白鹽,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如此潔白無瑕的鹽,他還真是從未見過。靈帝緩緩地言道:“宣他們進來吧。”


    小黃門躬身領命,大聲道:“宣匈奴右部使者姑蘇敏,揚威軍校尉李剛敬見。”


    兩人進殿後,恭恭敬敬地跪下,姑蘇敏率先開口道:“漢皇聖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剛也連忙跟著道:“陛下聖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靈帝微微點頭,小黃門喊他們起身,兩人才起身躬立在一旁。


    靈帝緩緩開口道:“姑蘇使者,爾等右部所獻之鹽不錯,應當給予賞賜,不知右部有何需求?”


    姑蘇敏連忙恭敬地回道:“啟稟漢皇,右部一直仰慕漢皇的天威,族長姑蘇藍早已率領全族內附於涼王,族長之妹姑蘇明珠也已經許給涼王為側妃。吾族以後年年進獻漢皇青白鹽,隻求族人能夠得到陛下的庇護,豈敢奢求其他賞賜。”這姑蘇敏果然是個聰明人,他深知漢庭向來大方,即便自己不要,陛下也會主動賞賜的。


    靈帝聽到右部已經內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心中暗道這族侄還真是個人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能讓右部內附,實在不簡單。但當他聽到要娶姑蘇氏女子為側妃時,臉色卻微微不悅,劉偉乃是劉氏的直係血脈,若與外族有了嫡子,那可就不好了,必須得好好想想辦法。然而,當他聽到以後年年都有白鹽進貢時,臉色又恢複了平靜,心中暗自盤算著這可是個不錯的進項。最後,當他聽到姑蘇敏隻求庇護,不要賞賜時,臉上卻露出了自得之色,覺得自己的威嚴得到了彰顯。


    靈帝緩緩言道:“既然右部已經內附,那就封姑蘇藍族長為武威縣侯,食邑千戶,賞賜布帛萬匹。使者進獻有功,封護鹽校尉,食祿八百石,另外再賞賜商隊百匹布帛。”姑蘇敏連忙跪地謝恩,心中滿是感激。


    靈帝心中暗自思忖著,不知蔡忠的奏書究竟是真是假,身邊又有張讓、趙忠等宦官在一旁進讒言,真真假假,實在難以分辨。於是,靈帝看向李剛道:“李校尉,不知揚威軍現在狀況如何?”


    李剛連忙躬身道:“陛下,涼王對待兵卒極為和善,淳於瓊更是精兵強將。揚威軍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吾等將領也都身先士卒,因此揚威軍作戰極為勇猛,敢死戰不退。”


    靈帝聽後大悅,連連點頭道:“揚威軍不愧是從朕的羽郎軍走出的兵卒,應當給予大賞。宋典,把揚威軍的家屬都找出來,隨李校尉一同前去武威,讓揚威軍好好鎮守涼州。爾等一路辛苦,先下去吧。”


    宋典領命後帶著兩人退下,姑蘇敏臉上滿是笑容,而李剛卻有點愁眉不展,他原本以為將軍會有封賞,可陛下雖然高興,卻並未下達封賞的旨意,他心中滿是疑惑,不知為何會這樣。


    靈帝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著,不禁怒道:“張讓呢,這點小事都還不回來。還不快去找,把幾位常侍都找來。”見靈帝發怒,身邊的宦官們連忙小跑出去找人,沒人敢多說一句話,他們都深知靈帝喜怒無常,不知有多少宦官因為觸怒了靈帝而遭受了嚴厲的懲罰。


    夜晚,靈帝召集張讓、趙忠、郭勝、段珪、高望等人在禦書房商議要事。靈帝緩緩開口道:“涼王在涼州以揚威軍逼迫右部內附,不知該如何進行封賞才好?”


    張讓想到蔡忠給自己的私信,心中已有了主意,便緩緩開口道:“陛下,涼王此次有大功,應當給予厚賞。不過涼王年幼,封賞不能過高,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宮中剛剛招募了數千名宮女,不如賞賜給涼王一千餘名宮女,再派遣數百名嬤嬤前去管教涼王,讓他懂得皇家的規矩。”


    靈帝一聽,心中大喜,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既不用自己花錢,又能讓涼王得到管束。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涼王若是與宮女有了染指之事,那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裏,靈帝不禁皺起了眉頭,緩緩言道:“讓的主意不錯,隻是涼王現在還沒有主妃,爾等可知誰家有合適的女子?”


    張讓給李忠使了一個眼色,李忠會意,連忙開口道:“陛下,鄭玄有個孫女名叫允。此女正值豆蔻年華,曾有相士言此女‘貴不可言’,可為涼王的正妃。”幾人都是老狐狸,他們深知張讓的手段,沒人敢輕易插話。靈帝心中暗自思忖著,緩緩言道:“不妥,涼王乃是清河劉氏的獨苗,鄭家之女麵相有異,豈可害了涼王?涼王乃是劉氏的英才,成年後當掌管涼州,為朕鎮守西北,還是從其他家族中選一個吧。”


    張讓和趙忠無奈,不敢再勸。(那些認為靈帝稱呼“讓父忠母”的人,實乃愚不可及之輩。)段珪看了看張讓和趙忠二人,見二人沒有再勸的意思,便緩緩開口道:“陛下,永樂太後的侄女瑩夫人,其女正值金釵之年,可為涼王的正妃。”


    靈帝一聽,頓時怒道:“董寵犯上,豈能有後在世?”


    高望連忙開口道:“陛下息怒,瑩夫人乃是已故安陵候的遺孀,家中隻有一女。陛下憐安陵候無人繼承爵位,才封其為夫人,免去了殺身之禍。”


    靈帝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段珪,明日你去安陵侯府傳旨,讓安陵候夫人做好準備,不日就出發。”段珪躬身領命。


    靈帝繼續緩緩言道:“那就下旨,涼王勸說右部內附,有大功於社稷。賜安陵候之女虹為正妃,派遣嬤嬤二百名、宮女千人。淳於瓊治軍有方,封鎮西將軍,李剛封為鎮西偏將。”宦官們依次退下,靈帝招來幾位宮女,在禦書房中開始練習起了床上功夫,全然不顧朝政的混亂與危機。


    第二日,段珪來到安陵候府,府中的管家子疏連忙出來迎接,將段珪引入府中,安排侍女前去內院通報,同時給段珪上茶,陪著他說著一些閑話。府中的候爺已經去世多年,如果不是候爺在世時在洛陽置辦了不少田產和店鋪,又有太後在暗中扶持,不然這安陵侯府早就衰敗坍塌了。


    不多時,董瑩帶著女兒子虹出來。段珪乃是董太後的人,見此情景,連忙起身拜見道:“瑩夫人、虹縣主。有旨意到。”


    董瑩心中忐忑不安,連忙問道:“不知是何事?”


    段珪將那明黃色的布帛遞給董瑩,緩緩道:“陛下下旨,將虹縣主許配給涼王做正妃。夫人您要早作準備,不日就出發。”


    董瑩心中滿是擔憂,緩緩言道:“吾乃這孤兒寡母,府中的護衛也不多,如何能夠前往那荒涼的涼州之地?吾要進宮求見陛下,懇請陛下受回成命。”


    段珪緩緩道:“夫人,吾乃是太後的親信,豈會害了縣主。涼王英武不凡,不到半年就能讓匈奴右部前來歸附,陛下多次言‘涼王乃劉氏英傑’,如果不是張讓從中作梗,涼王說不定都能掌管涼州全境了。洛陽乃是非之地,還是早早離開為妙,這樣還能為安陵候一脈留下香火。涼王麾下的李剛參將,帶兵數百,可保護縣主一路的安全。”


    董瑩還沒來得及開口,子虹便搶先說道:“多謝段大人的提醒,小女子拜謝。”說完,躬身行了一禮。


    段珪側身避開,連忙道:“縣主切莫如此,折煞奴婢了。”


    子虹起身之後道:“帶段大人前去用過飯食,再備銀百兩,還望大人不要推辭。”


    段珪看出母女二人似乎有事要商議,便不再推辭,躬身一拜後,退了下去。


    待看不見兩人的背影,董瑩看著女兒道:“虹兒,你已有主意了?”


    子虹緩緩點頭道:“段珪大人的話沒錯,洛陽實在是太危險了,父親早亡,安陵候府後繼無人。如果不是太後老人家在暗中扶持,怕是我們早就過不下去了。陛下已經親政,太後的勢力也日漸勢微,前往涼州,或許才是安陵候府的活路。”


    董瑩也是經曆過大事的人,她心中雖然不願離開繁華的洛陽,前往那荒涼的涼州,但也明白形勢的嚴峻。於是,她緩緩開口道:“好,既然已經決定,吾前去把田產、店鋪變賣,留下這侯府做個念想吧。”


    子疏帶領著仆人們忙碌地收拾著細軟,每一件物品都仿佛承載著過去的記憶。子虹在一旁默默看著,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離開洛陽,意味著要告別過去的一切,開始全新的生活。


    待董瑩從宮中拜別太後歸來,臉上滿是複雜的神情。她輕輕歎了口氣,對子虹說道:“太後她……應允了吾的請求,還賜了不少財物給吾等。”


    子虹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緊緊握住董瑩的手道:“母親,多謝太後的恩寵。吾母女定當銘記這份恩情,在涼州好好生活下去。”


    第二日,李剛在段珪的帶領下前來安陵候府拜訪。見到董瑩母女,李剛連忙躬身一拜,起身之後道:“屬下李剛,拜見夫人,王妃。”帶著麵紗的子虹緩緩開口道:“李將軍客氣了,府上有仆人百人,護衛二十人,物資三十車,都已經收拾妥當,隨時都可以出發。”段珪心中感歎,這子虹還真果決,如果是個男兒身,說不定都能繼承安陵候的爵位了。


    李剛連忙道:“王妃,屬下這邊也都準備妥當。既然侯府也已經準備好,不如今日就出發吧。”李剛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段珪把千餘宮女送了過來,那鶯鶯燕燕的,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管理。


    老弱婦孺太多,實在是個麻煩事,李剛無奈之下,隻好前去皇宮求見靈帝。靈帝大手一揮,賞賜給李剛二百頭牛,用於拉車。不過車還需要自己去購買,這些牛還是李剛自己獻上的。


    董瑩看出了李剛的難處,連忙吩咐子疏前去幫忙。最後,在洛陽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馬車都到齊後,他們終於踏上了前往涼州的征程。一路上,他們穿越山川河流,曆經風雨,向著那未知的遠方緩緩前行,心中懷揣著對未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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