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a隊的人員過來,操控機甲先把這洞口打開。”隊長盯著地上腳印的走向,又想到剛才詭異至極的大風,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安全起見。


    其餘哨兵來的很快,機甲緊隨其後。


    洞門巨石經方才那一茬已經鬆動不少,於是現在輕而易舉地就被徹底挪開。


    隊長視線掃過眾人,揚聲吩咐:“其中兩個機甲隨我一同進去,其餘人暫時原地待命。”


    眾人齊刷刷應聲。


    其中兩位哨兵也操控著機甲主動上前,隻是還沒邁出幾步,卻聽到洞內驟然傳來了腳步聲。


    隊長當即比劃著手勢,眾人紛紛原地警戒,全神貫注去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兩個人。”最前頭的哨兵壓低了聲音。


    隊長聞言不由皺眉。


    其餘眾人更是蓄勢待發。


    可真當時瑜和裴淵走近眾人視線中,大家還是不由愣住了。


    “裴……裴上將?”隊長也不可置信,雖說世界上有機緣巧合,但總不至於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甚至都冒出來,眼前人或許是其他人假冒的念頭。


    但隨著裴淵走近,那愈發強烈的威壓,使他不得不確認,這是貨真價實的裴淵,畢竟其他哨兵可達不成這樣的效果。


    眾人後知後覺的如夢方醒,紛紛朝著裴淵行禮問好。


    “這個星球上沒有其他生命跡象,把那戰損機甲的芯片取出後,無需再在此多做逗留,整隊直接前往s星。”


    “是。”


    裴淵聲音沉穩,眾人異口同聲的回應亦是氣勢如虹。


    簡單交代完,時瑜陪同裴淵一起朝著戰艦處走去,有哨兵望著二人的背影笑得燦爛,更有人悄悄紅了眼眶。


    卻隻有時瑜能夠發現,裴淵那幾乎要被汗水徹底浸透的衣衫,及身側緊攥的拳頭。


    “還撐得住嗎?”時瑜側目瞧他,故作輕鬆地調侃。


    裴淵扯了扯嘴角,咬緊了牙道:“那是自然。”他自然能夠憑借自己,順順利利的走回去。


    盡管說是這麽說,時瑜還是默默放出了道精神力,多多少少能夠對他有些幫助。


    畢竟裴淵此時情況算不得多好,他的五感並沒有完全恢複,眼前是朦朧的虛影,耳畔人聲伴著嗡鳴,腳下每一步更是如同踩在棉花裏,以至於他想竭力表現得正常,隻能絲毫不敢鬆懈的拚盡全力。


    “帝國從來沒有直接使用芯石的例子,你隻是第一次使用就能擴出空間,且能夠恢複一半的五感,已經絕非其他人能及,倘若撐不住倒也無妨。”


    時瑜語調柔緩。


    聲音裏刻意夾雜著精神力,這樣不僅可以對裴淵起到一定舒緩作用,還能將他有些混沌的思緒喚喚醒。


    裴淵又將芯石握緊了幾分,盡管他對自己素來自信,也沒想到真的能夠一舉成功。


    而更沒想到的是,這一塊兒小小的芯石,竟然真的能夠有如此大的作用。


    雖不至於像時瑜那樣讓他恢複五感,但在他搭建出空間後,卻切實感受到五感部分的回歸,而這些部分對此刻的他來說,已經足夠。


    眼瞧著戰艦近在眼前,裴淵倒也生出幾分開玩笑的心思。


    他輕歎道:“這下倒是理解……那些故事裏,好不容易換了腿上岸,卻步步艱難的人魚 。”


    時瑜眸光微動。


    轉頭看他時,心裏忍不住在想:這話說的也不盡然,沒準兒早晚有一天,你還當真能體驗人魚上岸的感受。


    裴淵一路艱難走進房間,險些就那麽直挺挺地一頭栽了下去。


    所幸僅憑一半感官,依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櫃子,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這塊石頭隻能用這片刻,不是長久之計。”時瑜伸手去摻他,用那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著截然相反的話,“當務之急,就是給你進行徹底的‘精神疏導’,無論是精神結合還是肉體結合,都對你現在五感喪失的狀態大有裨益,所以你我為何不試試呢?”


    裴淵之所以定要強撐著自己走出來,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這次任務保密程度極高,連同全隊行動軌跡也是絕密中的絕密,卻不知為何對方竟知曉他們的路線,這才導致幾乎全軍覆沒。


    而導致這一切發生,隻有一個原因。


    “雖然是要揪出身邊的內鬼,但也不能因此讓你為我做到這一步。”裴淵眸色晦暗,垂下頭時神色被盡數掩藏。


    時瑜不解,“哪一步?”


    “結。合。”他一字一頓。


    裴淵稍抬眼瞼,恰巧對上她看來的視線,但此時他眼底欲望翻湧,透露著逮捕獵物的危險。


    他又故作鎮定地試探,“無論是哪種結合都對向導非常重要,總得要和你真的喜歡的人才可以……不能僅僅隻是為了讓我恢複五感,因為這對你並不公平。”


    這番話說得倒是格外大度,但扶著櫃子的手已然用力到指尖發白。


    時瑜記得書上所說,在哨兵精神混亂時,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其性格,以及處事方法。


    沒想到……竟是這麽個改變法。


    讓向來決絕果斷的裴上將,搖身一變成了這般舉棋不定,又患得患失的模樣。


    裴淵見時瑜隻是看著自己,不再說話。


    覺得胸口仿佛有千斤重。


    他強壓下內心的酸澀感,嗓音略帶沙啞,“阿瑜不妨再考慮考慮,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其餘的我們晚些再聊。”


    時瑜猶豫片刻,才點頭應好。


    而後兩人一起動身,隻是一個朝著浴室走去,另一個則是走出了門。


    直到聽著房門再次合上,裴淵終是無法壓抑暴虐的脾氣,握著芯石的手上滲出滴滴鮮血,浴室的化妝鏡應聲而碎。


    破碎的玻璃跌落在地,每片都映出他漠然的表情,以及那雙被紅色浸染的瞳眸。


    這狀態同那些發瘋的哨兵如出一轍。


    可裴淵隻是垂眸,盯著碎鏡中的自己看了幾秒,眼中的猩紅瞬間被幽藍取代,而後不過在幾息之間,又再次恢複如常,依舊是如同往日的漆黑深邃。


    裴淵握著芯石的手鬆了幾分勁。


    抬腳邁過玻璃,繼續朝裏麵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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