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種子土豆切塊,小個的直接埋進地裏,按照視頻的教程,澆水施肥,靜待發芽。


    土豆的種植周期要3-4個月之久,但一想到那炸的金黃酥脆的薯條和薯餅,謝家所有人就幹勁滿滿。


    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幹活,絲毫沒有覺得勞累。


    相反,能在災荒之年,別人都吃不飽的情況下,還有東西可種,這已經是一種奢侈了。


    幸虧謝家送去糧食,文家全府上下才能僥幸活了下來。


    自此之後,文老爺腦子清醒,算是看清楚了形勢。


    什麽先帝啊,新帝啊,誰當皇帝都無所謂,都一樣的民不聊生。


    隻有抱住謝家的大腿,那才是今後的生存之道。


    姑姑謝眉從文家來的時候,整個人幹瘦得都沒形兒了,細細的胳膊一伸出來,簡直就像竹節一樣,似乎風一吹,就要斷了。


    謝家二嬸心疼壞了,聽竹一說,剛見麵的時候,二嬸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拉著謝眉的手,直流眼淚。


    謝眉雖然是謝家的長女,但其實比二嬸小了七八歲,所以看謝眉,就像看自家小妹一樣。


    “好孩子,你受苦了啊。”謝家二嬸拉著謝眉進屋坐下,然後吩咐丫鬟:“青黛,快去下一碗麵條,用冰箱裏那烏雞小火煨了,再放些濃湯寶。”


    青黛答應了一聲,直奔小廚房而去。


    謝眉聽得心驚,這謝府當真是不一樣了,不僅有糧有水,竟然還有烏雞!還有那個什麽...寶?


    “二嬸嬸,那個濃湯寶,是什麽?”謝眉睜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由於極度瘦弱,導致兩側的臉頰深深凹陷下去,顯得眼睛更大了。


    謝二嬸嬸笑著說:“是灶神賜予的一種調料,專門用來煲湯的,可鮮美了。我一會兒讓人用來煨了做烏雞湯,再下點麵條,你可得多吃幾碗哦。”


    謝眉怔怔地點了點頭,一時間好像活在夢裏麵。


    一個時辰之後,烏雞湯麵還未等到,謝二嬸卻等到了一個大消息。


    “夫人,我剛才從小廚房出來,忽然聽見世子身邊的下人說,世子爺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就和竹一出門了,說是去收回之前那些被抄的鋪子。”


    謝二嬸麵前,青黛有些麵露焦慮。


    “什麽?去收鋪子?”謝二嬸一愣,側著頭想了很久,忽然想到什麽,急著說:“可是在抄家的時候,一同被罰沒的城西那十幾間成衣鋪子?”


    青黛點了點頭。


    謝眉眨巴著大眼睛,若有所思道:“嬸嬸說的可是,那大嬸嬸從娘家帶來的那幾間鋪子?”


    謝二嬸嬸點點頭。


    二人深深對視了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是了,大嬸嬸與侯爺伉儷情深,但奈何生下謝璟珩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終於在金烏案事發後不久,逐漸開始精神恍惚,不久便去世了。


    大嬸嬸白氏,原本是福建一帶富商巨賈的女兒,在遊玩時偶遇那時候還是個先鋒官的謝昭,二人一見鍾情。


    但那時候謝昭還身無軍功,既無權也沒什麽錢,故而白氏的家裏一開始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


    最後實在拗不過女兒,便貼補了足足十船的嫁妝,上百間開在京城的鋪子,讓女兒風風光光嫁入了謝宅。


    金烏案爆發後,大理寺都沒有拿到足夠的證據,謝昭卻被第一時間下獄。


    白氏尚在清醒的時候,幾乎是散盡了嫁妝,轉讓了手中大部分的商鋪,最終卻都沒有救回侯爺。


    白氏頗有經商的天分,城西的那十幾家成衣鋪子,是白氏還做姑娘的時候,在閨閣中運籌帷幄,活生生在以男子為天的大漓創建出來的牌子——錦華堂。


    可自從謝家倒了,仆人散了,牌子倒了,那城西的十幾間錦華堂,自然落到了田家的手裏。


    謝二嬸嬸恍然一愣,捂著嘴驚呼,手中的茶杯沒拿穩,直接掉在地上摔碎了。


    “那....那珩哥兒豈不是要得罪田裕貴?我們可得罪不起田家啊!”


    “不行,青黛,你快隨我速速去尋四爺和五爺,得讓他們拿個主意。”


    ***


    “啪!”


    田裕貴看著眼前不卑不亢的謝璟珩,氣得直接將還裝有熱茶的茶杯,直接丟了出去。


    “謝璟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錦華堂早就沒有了,你睜大眼睛看看你頭頂上的牌匾,現在是秀雲軒!”


    成衣鋪子裏,謝璟珩身形如鬆,他抬頭瞥了一眼頭頂那都快掉了漆的“秀雲軒”三個大字,不屑地抬了抬嘴角,竟然笑出了聲。


    “田裕貴,你仗著你的嬸嬸是***,就能隨意霸占別家的田產鋪子嗎?別說你都沒有文書,就算是有,給謝家定罪的是陛下,查封謝家的是朝廷。關你***什麽事?”


    田裕貴一愣,沒想到謝璟珩竟然是這樣一幅態度。


    他難道不知道***的夫家姓田嗎?


    他究竟要幹什麽!


    謝璟珩扯了扯嘴角,譏諷道:“難道這抄家是假,皇家霸占民間的商鋪才是真?還是說,當初金烏案,***也參與了一份,最後是***蠱惑陛下對我們這些世家大族下手,就是為了沒收我們的田產鋪子,然後為***所用?”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家夥!


    田裕貴氣得嘴角都抽搐了。


    他雖然是***的侄子,但***膝下並無所出,整天就知道往戲院裏跑。


    所以田家這個年紀的公子,還真隻有他一個。


    田裕貴本來就為人囂張跋扈,這下有了“***親侄子”的頭銜,就更目中無人,無法無天。


    出門在外,從來都隻有他欺負別人家的份兒。


    所以這就讓田裕貴有一種錯覺,就是這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隻要是他看上的,那便是他的了。


    反正不就是花錢麽。


    ***有的是錢。


    若是錢解決不了,那就攛掇***去陛下麵前哭一哭,反正人家兄妹情深,隻要***往那一坐,淚水一流,皇帝就什麽都答應了。


    “你,你個放肆的家夥!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你竟然敢這麽汙蔑她!”


    “我跟你拚了!”


    田裕貴在外麵,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麵容扭曲,咬牙切齒,右手抖了下袍子,然後直接朝謝璟珩撲了過來。


    “你去死吧!”


    那田裕貴兩隻眼睛猩紅,像一匹饑餓的狼。


    忽然,從他袖子中閃過一絲寒光,光線反射,謝璟珩察覺到是被什麽東西晃了下眼睛,不由得緊閉了下雙眼。


    “世子爺,他有短刀!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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