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姚文遠講了這麽多,大胖、張警官、潘曉晨心裏暗自唏噓:人人都有軟肋,姚文遠的軟肋有兩條,左麵宋大偉,右麵私生子,這兩個兒子像兩肋上插的兩把刀,把姚文遠拿捏得死死的。大胖他們繼續聽姚文遠講述他的故事。


    和z先生會麵之後,姚文遠就開始著手獲取他們想要的參數,這是一級機密,即使是姚文遠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獲知的,姚文遠像一隻伺機攻擊的豹子,他密切注意航天部的動向,利用一切機會慢慢接觸研發模擬飛行器攜帶武器的工作人員,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相當長的時間裏還是一無所獲。


    姚文遠不禁有點著急,z先生倒是沒有催促,但是他時不時的約茶,姚文遠知道醉翁之意不在茶,這是一種變相的催促,他一邊和z先生周旋,一邊繼續找機會接近模擬飛行器的研發人員。本來姚文遠很著急宋大偉的高利貸,但是自從z先生和他約茶後,高利貸居然沒有催款,姚文遠背後發涼,這高利貸應該是米國間諜找人運作的,宋大偉做什麽都一直虧錢,應該也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他的確很努力,但是結果是做什麽虧什麽,這是一個設計好的俄羅斯套娃一樣的連環套,就為了套住他這隻大老虎。


    這天,姚文遠受邀出席了航天部的工作匯報會,會上研發人員匯報了模擬飛行器攜帶武器的研發進度,一個人引起了姚文遠的注意,他是協助總工研發這個項目的工程師,年紀不大,但是眼睛裏都是火苗,一看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對事業的追求都寫在他的臉上。


    姚文遠暗想:“這個年輕人把要求進步寫在了他的額頭上,有這個要求就有工作動力,有工作動力或許就有機會。”


    他悄悄派人對年輕人做了調查,調查結果顯示,青年名叫張健,家境貧寒,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並完成了理工大學的本碩博連讀,從一個小程序員開始做到機密項目的工程師,是一位工作非常努力的有為青年。


    姚文遠看到家境貧寒,心裏有了主意,第六感告訴他或許他的機會來了。他繼續讓人暗中調查張健的一切,這天,調查人傳來消息,張健的父親因為尿毒症住院了,急需換腎,張健的父親是貧困山區的農民,家中一貧如洗,忽然生病感覺天都要塌下來,張健工作沒幾年,積蓄不多,看著父親蠟黃的臉,吃什麽吐什麽,滿嘴都是口腔潰瘍,這些都是尿毒症晚期病情惡化的症狀,張健心急如焚,如果不盡快換腎,父親命不久矣。


    張健一方麵要湊錢,一方麵還要找腎源,他跟朋友、親戚湊錢,同時等待腎源,他在跟父親的生命倒計時賽跑,他心裏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救父親。


    姚文遠得知此事,趕緊派人聯係張健父親所在醫院的院長,這個院長正好是姚文遠的朋友,他請院長幫忙,盡快落實腎源,給張健的父親換腎。


    同時姚文遠暗中派人聯係張健,高價給他聯係了一些私活,張健正等著用錢,想也沒想就接下來了,這樣沒過多久,院長通知他腎源找到了,他的錢也湊齊了,順利地給父親換了腎,後續治療要終身服藥,張健接私活的工作就沒有停。


    隨著他跟派私活的人越來越熟悉,給他的私活漸漸地跟他參與研發的模擬器有關係了,張健開始還很謹慎,但是私活報酬越來越高,他的底線被慢慢攻破了,雖然他百般糾結,但是一想到父親的病,每天的醫療費用,像一個吞金獸張著血盆大口,鈔票的厚度決定著父親的存活天數,他充滿愧疚和無奈地妥協了,妥協的結果是姚文遠終於在幾個月後,得知了z先生所要的武器參數。


    為了讓一切看起來天衣無縫,他讓宋大偉注冊一個空殼公司買畫,又通過桑梓協會在國外的基金會捐贈非洲災民的方式洗錢,空頭捐贈把畫款轉移到自己的國外賬戶,當然這個基金會實際是cia控製的,畫款分分鍾洗白。封雲的畫作被cia拿走,通過柵欄的寬窄個數暗含摩斯碼傳遞情報。收購巧塞北也是在z先生掌控的外資驅動下,姚文遠不動聲色暗戳戳地大賺的一筆,這些錢給宋大偉堵窟窿綽綽有餘,小貪是開始,巨貪也不是結束,當金錢隻是數字,一日千裏地在賬戶裏增長時,姚文遠對錢已經麻木了,對於錢的來源也麻木了,尤其是他隻見財富增長,並未見頭頂烏紗有什麽影響時,他最後的警覺慢慢消失了,他背叛了兒時的朋友,出賣了國家的機密,消弭了自己的良心,就這樣,姚文遠一步一步地從一個勤政的官員走到賣國、叛國的巨貪。夜深人靜時,他偶爾想起這一切也會有片刻的不安,於是他把自己的名字反過來,去掉偏旁部首,化名“袁又兆”給天明寺捐款,以此來讓自己不安的心情平複。


    聽到這裏,潘曉晨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功德主“袁又兆”之謎終於解開,原來他就是姚文遠,怪不得那次她聽到皮特張叫姚文遠為“袁先生”,姚文遠一邊貪汙,一邊捐錢,這行為真是無法簡單用好壞來判斷,他的大筆捐贈,成為天明寺的善款,建設寺院,惠及信眾,但這善款來源於贓款,隻能說錢沒有好壞,就看用在什麽地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姚文遠以為自己暗中調查張健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他忘了還有一句古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的一切行動都沒有逃過國安局的法眼,他千辛萬苦所竊取的參數,其實是個作廢的參數,而這個參數像一個誘餌,讓姚文遠的狐狸尾巴慢慢露出來。


    姚文遠對於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認不諱,他將麵臨有期徒刑15年,張健也難逃法律製裁。


    大胖聽了姚文遠所講述的一切,心裏非常感慨: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金錢對於良心的蠶食就像螞蟻之於長堤,而有時親情的羈絆會成為貪腐叛變的助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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