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雨是潘家第三代中的第一個孩子,從小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要什麽給什麽,也很會討祖母歡心,有時候還能挾天子以令諸侯,隻有她想要的,一定要拿到手才行,全家人也都由著她來,就這樣潘曉雨從小被慣養成了一個驕縱蠻橫的性格,自認是宇宙中心,所有星球都要圍著她轉。


    看潘曉雨為難潘曉晨,嶽東林趕緊打圓場:“潘小姐,都是一家人,何必做得這麽不留情麵呢,穿一樣的裙子有何不可?這說明你們姐妹倆都很有眼光,而且心有靈犀,老太太見了一定很高興。”


    潘曉雨聽到這話,她的目光才從潘曉晨的那件裙子上移到嶽東林身上,她饒有興趣地看著嶽東林,嶽東林一身挺括的西裝,風度翩翩,和潘曉晨宛若一對璧人。潘曉雨這才反應過來潘曉晨帶來了一個男伴,而且還不知道是什麽背景,看樣子很年輕,她心裏犯嘀咕了:莫非潘曉晨攀附上哪家豪門公子了?


    “這位是?”潘曉雨刻意收斂了怒氣。


    “我姓嶽,一丘一山,名東林,是潘曉晨的好朋友。”


    “好朋友?我看關係匪淺吧,潘曉晨,你應該知道朱公子今天也來,而且他現在就在宴會廳陪他的嶽丈大人,你連這點道德感都沒有了?果然是你媽教出來的,知三當三,你當朱公子不存在?你當自己的小三?真是什麽樣的人養出什麽樣的女兒!不知廉恥!”


    “確實是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女兒,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和大伯母吧。”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讓我們潘家丟臉,我饒不了你!”


    “誰饒不了誰還說不定呢,曉雨姐,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你要當心一些。”


    “你……你敢詛咒我!反了天了!”潘曉雨沒想到潘曉晨敢這麽跟她頂嘴,以前潘曉晨為了進潘家,對大伯母和潘曉雨的刻薄都默默咽下去了,這次她不忍氣吞聲,讓潘曉雨非常惱火,潘曉晨已經不是以前的潘曉晨,現在她可是要把吞過的明槍暗箭,變成尖銳的利器,紮向對方的最痛處。


    潘曉雨眼看著要抬手打人,潘曉晨直視著她,沒有躲閃的意思,嶽東林剛想擋在前麵,混亂一觸即發,但被斜刺裏跑過來的老管家攔下來了:


    “我說大小姐們,你們再好看,也不能站在門口當花架子呀,快進去,快進去。”


    潘曉雨給她的同伴一個眼色,對方端著紅酒杯走近潘曉晨,潘曉晨還沒來得及避開,對方就假裝一個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了潘曉晨身上:“哎呀,實在抱歉,你看都把你裙子弄花了。”對方說著還手忙腳亂地拿著紙巾在潘曉晨身上胡亂地擦著,紅酒從潘曉晨左肩膀上流下來。


    嶽東林也拿來紙巾,但不好親自上手擦:“曉晨,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吧。”


    潘曉晨強忍怒火,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不然就中了潘曉雨的圈套了,背鍋的是潘曉雨閨蜜,最後讓外人看笑話,潘曉晨鎮定了一下心神,拎著裙子正要去洗手間。


    “潘曉晨,你等等。”潘曉雨叫住了潘曉晨,又示意閨蜜:“快給她送過去。\"


    “剛才真不好意思,你現在這條裙子已經花了,換上這件幹淨的吧。”


    對方遞過來一套衣服——就是她們口中所說的保姆穿的衣服。潘曉晨回頭狠狠看了潘曉雨一眼,接過保姆的衣服,潘曉雨止不住嘴角上揚起來,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隻見潘曉晨直接把衣服塞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哎,你這人怎麽不識好歹,等會丟人的是你自己!”閨蜜嚷嚷著,潘曉雨氣得跺了跺腳。


    潘曉晨走到洗手間用水輕輕擦拭著禮服,但紅酒的酒漬很難擦掉,而且現在左肩往下已經濕了一大片,根本穿不出去了,現在回去再換衣服也來不及了。


    “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潘曉晨對著鏡子輕輕歎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潘曉晨實在不想在這種場合翻臉,她看著濕漉漉的禮服無計可施。


    “曉晨姐姐!”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男孩清脆的聲音。


    “嗨,曉揚!”潘曉晨看到是曉揚,她的聲音也跟著活潑起來。


    潘曉揚是四叔的小兒子,今年才9歲,雖然見潘曉晨的時候不多,但他很喜歡這個姐姐。潘曉晨見曉揚手裏拿著一大把盛開的玫瑰花,有大紅色的、淡粉色的、香檳色的,大朵大朵開得十分飽滿鮮亮,花瓣層層疊疊,熱烈奔放,潘曉晨眼前一亮:“曉揚快來,你幫姐姐一個忙。”


    等到潘曉晨從洗手間走出來,潘曉雨她們全都驚呆了,本來想看她笑話的,現在都說不出話來,潘曉雨眼裏除了燃燒的怒火外,還帶著灼熱的妒忌。


    隻見潘曉晨穿戴了半身的玫瑰花,一串繁花從左肩開至腰間,正好蓋住了酒漬,更重要的是讓這件衣服又煥發了新的生機,堪稱神來之筆,這玫瑰和禮服渾然天成,紅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勝雪,襯得潘曉晨膚若凝脂。


    盛放的玫瑰就像西班牙的舞蹈演員在跳弗拉明戈舞時搖擺的舞裙,搖曳生姿,舞者的舞步明快不受拘束,甚至帶點挑釁,潘曉晨本來塗的是淡淡的珊瑚色唇彩,含蓄柔和,明亮但不張揚,此刻她換了一隻經典的正紅色口紅,烈焰紅唇,宛如人間富貴花。潘曉晨神情漠然,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有氣場,這是在釋放訊號:你,惹不起我。


    原來這些玫瑰花是用高級絹布做成的仿真花,但和真花無異,不說根本看不出來,花瓣上還帶著細碎的小水珠,而且絹花同樣帶著玫瑰的濃鬱香氣,潘曉晨讓潘曉揚拿了剪刀和別針,將這些玫瑰花剪裁處理了一下別在了身上,玫瑰香氣漸漸從周身嫋嫋傳開,有詩為證:“別有國香收不得,詩人熏入水沉中”,玫瑰的香氣一路彌漫,潘曉晨宛若玫瑰公主,著實迷人。


    嶽東林同樣驚詫這短短的幾分鍾,潘曉晨竟然變化這麽大,已經不能再用“漂亮好看”這樣籠統扁平的詞語去形容她,嶽東林覺得她陌生又熟悉,好像童話裏的公主走出了城堡,拿的並不是水晶項鏈,而是背了一把鐵做的寶劍,那個氣場就是劍氣散發出來的。


    嶽東林特意挺了挺胸膛,正了正衣襟,不然怕接不住潘曉晨強大的氣場,他走過去,撐起胳膊,潘曉晨很自然地挽上,兩個人一起去到了宴會廳,留潘曉雨在身後一臉鐵青,隨時都要火山爆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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