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造反!?”拉托爾又驚又怒,抄起背後的木箱,朝士兵擲去。


    木箱砸在士兵身上,木板爆裂碎片飛濺,裏麵的錘子、鋸子、扳手、改錐……散落一地。


    敵人攻來,拉托爾抄起一根大管鉗,架住刀刃,發出了和茲達同樣的疑問:“放下武器!你們究竟是哪支隊伍?想幹什麽!”


    眼看士兵不答話,拉托爾抬起大牛蹄子,一腳將其踹飛出去。


    讚恩撿起地上遺落的雙刀,加入混戰。拉托爾力大如牛,哦,他本來就是牛。一根大管鉗在他手中舞的虎虎生風,雖不能破士兵的重甲,但一時間士兵們也奈何不了他。


    見老牛暫時頂得住,讚恩便持刀護在茲達身邊,有幾個想來偷襲,被他揮刀逼退。有時疾步狂奔,去幫拉托爾解圍。如此反複穿梭於戰場兩邊,但不論局勢如何,他始終確保茲達在自己視線範圍之內,以便隨時回援。


    拉托爾舞動管鉗,力戰四方。那些士兵將他團團圍住,舞動刀劍大呼小叫,卻少有感和他硬拚的。他手中的管鉗,雖說是工具,但少說也有一米多長。產自地精的鍛造工廠,通體由精鋼鍛造外加碩大的鉗頭。可以說除了不太順手,和一柄戰錘沒什麽兩樣。若是用手中的刀劍去硬碰硬,難保不會崩口斷裂。挨上一下,縱有盔甲護身,輕則傷筋斷骨,重的話當場打死也不稀奇。


    士兵叫嚷著圍攻而上,瞅準了拉托爾敵不過人多,想要直接亂刀加身一股腦將其剁成肉泥。


    拉托爾待他們攻進自己身邊,大牛蹄子猛踏地麵。轟隆一聲,大地震顫,士兵紛紛跌倒,似乎被震暈了一半掙紮著起不來。


    這是拉托爾對敵時的慣用手法,眼見敵人中招,管鉗舉過頭頂,照著地上一名士兵的胸口猛然砸下。“咣——!”精鐵鍛造的胸甲被砸出一個大凹陷,一股血泉從哪士兵口中噴湧而出,濺了拉托爾一臉。


    後方一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手持尖刀朝拉托爾後腰全力捅去。拉托爾回身,甩手一管鉗,抽在他腦袋上,那人倒地不省人事。


    瞬間斃敵兩人,在場的所有人紛紛向拉托爾攻去。老牛臨危不懼,仗著自己身高力大,管鉗掄圓了往敵人身上招呼。自己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或劈或砸,管鉗與地方武器相碰濺出火花,有些人把持不穩,武器被直接震飛脫手。


    眼看圍著拉托爾的人越來越多,縱使牛頭人在強悍也漸漸落了下風。今天也不知怎麽的,拉托爾也一反常態,脫了鎧甲換成一身布衣。那布褂在這刀光劍影的混戰中,早已經千瘡百孔。也虧著牛頭人皮厚,一些無意間地小傷在身上僅僅留下一道印痕。饒是如此,拉托爾的手臂、後背也留下了數道傷口。


    茲達坐在地上專心調息,吞下讚恩的藥丸後,隨著一呼一吸,能感到一股溫熱的藥性正遊走在四肢經脈,舒緩著酸脹麻木的四肢。眼見拉托爾身陷險境,自己正抓緊運氣,開不了口。於是用眼神示意讚恩去幫忙,不用管自己。讚恩點頭會意,提刀衝上去。


    拉托爾仗著牛頭人天生的身體優勢,在人群中來回衝撞,打散軍團士兵的陣型。一旦有落單或是三兩個的小隊,就用大牛蹄使出戰爭踐踏,使之失去平衡倒地,繼而掄起管鉗補刀。


    他這套戰法剛開始確實效果顯著,那些圍攻他的士兵被打死打傷不少。


    可幾番衝鋒下來,拉托爾體力開始有些不支。而那些士兵戰場廝殺,什麽戰法戰術沒見過。很快也摸清了他的套路,他一衝過來,就一哄而散,三三兩兩的圍著他不斷襲擾,煩不勝煩。一旦有人被震倒隊友立刻從旁邊的刁鑽角度發起攻勢,化解危機。拉托爾碩大的身軀,壯實有餘,靈巧不足。麵對蒼蠅般的襲擾早已是疲於應付。一時疏忽,被人從後方偷襲,用長矛紮穿了肩膀。


    “啊——!”拉托爾突然中招,管鉗拄地,左手捂著肩膀上的傷口。此時他已身中數刀,不過都不算嚴重。要命的是,肩膀受傷拿不動武器。沒了武器那麵對著寫重甲士兵無異是自尋死路。拉托爾心裏明白,自己可沒茲達的本事,能在這麽多重甲兵的包圍中活下來。


    一名士兵見拉托爾停在原地,心中大喜,掄起雙手大劍朝他劈去。拉托爾躲避不及隻得雙手橫舉管鉗,硬接這一招。


    “叮——!”精鐵相碰發出一聲脆響,火花迸出。精鋼鍛造的管鉗鉗身竟被雙手大劍生生砍進去幾分。士兵拚盡全身的力量壓在劍上,拉托爾受傷的肩膀承受不住,整個人被壓的半跪在地。此時凶險萬分,要麽自己鬆手,被一劍劈死,要麽旁邊的敵人出手,不費吹灰之力地解決自己。


    兩人僵持之間,一道灰影穿過人群,直奔拉托爾而去。持劍士兵還沒看清,一把刀已經越過自己的長劍,直指咽喉。


    等他看清時,一切都晚了。士兵正全力壓製拉托爾,回過神時,一把刀已經架在脖子上,而自己雙手還在和別人較勁。


    讚恩人影如風,刀不留情。刀鋒像宰殺牲畜一樣,沿著士兵喉結劃過。“滋啦啦……”刀鋒和脖子摩擦發出一連串火花和刺耳的聲音,唯獨不見一滴血。


    “啊——!啊啊啊啊……”持劍士兵捂著脖子跌坐在地。刀鋒逼著他丟下長劍向後退讓,巨大的慣性還讓他在地上打了個滾,才勉強作文身子,可以說是狼狽至極。下坡了膽的士兵嚎叫著,捂著脖子上不存在的傷口。他的鋼盔滾落一旁,露出了罩在頭上的鎖子甲。正是這玩意救了他的狗命。


    讚恩還想追上去補刀,那喪家犬般的士兵早已被眼疾手快的隊友拖到後麵。擋在前麵的兩人長矛一抖,一個攻上三路,一個攻下三路。時而矛頭亂點如驟雨傾盆,時而奮力揮杆橫掃千軍。或是雙槍齊出毒龍出海,或是電光一閃絕命突刺。


    讚恩手裏隻有一把砍刀,那裏是他們的對手,三招兩勢之下就被打得連連後退,隻求自保,刀法全無。手中砍刀叮當亂響,成了一件撥開矛鋒的工具。


    圍攻讚恩的其中一人,突然刺向其腹部。讚恩正要防備,豈知他半途突然變招,手勁一吐,長矛半路受力彎曲,矛頭如一把匕首刷得像讚恩大腿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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