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受不了聞理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說得沒錯。


    修為提升不追求快,而應該穩紮穩打。


    要知道修士晉升不僅是體內靈力不斷地積蓄就夠了,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每次大境界的晉升都要接受天道雷劫的審判,而且隨著修為增高,雷劫的難度也會增大。


    若是修為不夠穩固,那必定是無法順利渡過雷劫的。


    即使很多修士用幾十年修行積累去應對一次雷劫,在雷劫中殞落的人也不在少數,更何況這個小輩才修行多久啊?


    所以眾人的驚異也並未維持太久,大多還是抱著等著看的態度。


    升得快又怎樣?修為不穩固那也隻是曇花一現罷了!


    雖然這個“快”前所未聞……


    這些掌門長老努力保持鎮定繼續觀看比賽,可越看這偽裝的假象也快維持不住了。


    先前他們覺得景珩對上裘豹是不落下風。


    放屁!人家那豈止是不落下風,他分明是在遛狗啊!


    看那劍舞的,一招一式那是到位得很。


    能不到位嗎?因為人家在把對手當作磨練招式的樁子!


    他們這群老家夥兒是看出來了,這聞理的徒弟確實晉升太快導致根基不太穩當,但卻是可控範圍內的。


    這不是正好要參加宗門大比,人家直接邊比賽邊穩固修為,就這麽會兒功夫劍招肉眼可見地凝實不少。


    景珩的對手裘豹本來十分不耐景珩花裏胡哨的招式,隨著比試的持續,逐漸察覺出了不對。


    他一直在被景珩牽著鼻子走!


    意識到這點,裘豹怒意上頭,他堂堂青雲榜二十八的修士還能被這種第一次參賽的無名之輩耍弄?


    裘豹的攻勢瞬時轉換,變得更加猛烈起來。


    景珩見狀,心裏有些遺憾。


    被發現了啊,那就沒辦法了。


    他一劍挑開襲來的大刀,裘豹頓時被擊出五丈距離。


    緊接著還未等裘豹站定,景珩一手掐訣另一手執劍橫掃揮出,場內瞬間產生一陣強大的靈力震蕩。


    眨眼的功夫,台上隻餘一道白色身影孑然而立。


    再看台下,裘豹一臉不敢置信地坐在地上,手中的刀也早已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整個賽場寂靜無聲,現場的觀眾都被這突然發生的變故驚呆了。


    景珩挽了個劍花將劍背到身後,眼神淡淡地看向裘豹頷首示意:“承讓。”


    清冷幹淨的聲音傳遍全場打破了平靜,賽場頓時沸騰起來。


    “天呐!我沒有看錯吧?!他剛才一招秒了裘豹?!!”


    “早聽說景珩道友天賦異稟,可這也太強了吧!”


    “這就是那個景珩?蒼穹山的景珩?他不應該才晉升金丹嗎?”


    “裘豹竟然輸了!?!”


    ……


    芸莘身處看台被淹沒在一眾嘈雜的熱議聲中。


    不過不論是聞卿他們這些蒼穹山弟子的激動呐喊也罷,還是岐耳或是其他人那蓄勢待發蓬勃的戰意也好,此時此刻都沒能打擾到芸莘。


    她隻覺得時間仿佛定格在了景珩揮出劍的那一刻,周圍所有的聲音好像都隨著他那一劍被劈散了。


    芸莘怔怔地看著景珩,看著他利落的收招,看著他挽出的漂亮劍花,看著他淡然地行禮後走下台。


    耳邊似還在不停回響著他波瀾不驚的聲音。


    芸莘揉了揉耳朵,耳尖微紅。


    這人的聲音也挺順耳的……


    收回自己追逐那道白色身影的視線,芸莘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是真的栽了這個事實。


    沒有景珩在眼前,周圍的聲音瞬間回籠。


    芸莘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好踏馬吵!


    這就像是將腦袋罩在了一口大鍾裏,本來還好好的,結果突然被人那麽一敲,金屬被敲擊的聲音以及身處其中被不斷放大的共振,芸莘覺得自己遭不住。


    她一時間也來不及和岐耳他們說明,快速示意了一下就按著額角衝出看台範圍。


    這會兒人基本都聚在看台那看比賽,外麵這些地方人就沒多少了。


    芸莘呼出一口氣,總算是能清淨一下了。


    平靜下來,芸莘想了下剛才景珩離去的方向,她勾唇一笑,徑自朝那走去。


    ---------


    “師尊。”


    後台一處休憩室內,景珩低著頭朝聞理恭敬行禮。


    聞理不看景珩也不說話,默默喝茶。


    景珩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聞理出聲,偷偷用餘光瞟了他一眼,看到聞理現下的姿態,後知後覺到一絲不對。


    景珩立馬上前跪下:“請師尊恕罪。”


    聞理這才把視線移到景珩身上,看著景珩一絲不苟的模樣,他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唉,你讓為師恕什麽罪?”


    景珩跪在地上誠懇地回道:“回師尊,弟子雖修為突飛猛進,但並非用了歪門邪道也非是心浮氣躁好高騖遠,還請師尊息怒。”


    聞理聽了真是氣笑了。


    “你這臭小子就算死外頭了我有什麽好氣的?”


    景珩真的有些困惑。


    這次他在宗門大比開始前幾個月時,察覺到自己修為隻差一絲契機就可突破,可是閉關期間一直都難觸碰到那個契機,這才請師尊放他下山曆練。


    他本以為師尊是覺得他修為躍進過大會導致他根基不夠穩固,可師尊剛才的表現顯然不是這個原因才生氣。


    他仔細回想了曆練的過程,實在是沒想起有哪裏違反了宗門規定。


    景珩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向聞理請罪了,有些無措地跪得更直了。


    聞理見狀還能咋辦呢?自己的徒兒隻能自己教養了。


    他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景珩跟前,摸了摸他的腦袋。


    “珩兒,你修為提升,為師為你高興,你是個有擔當和分寸的孩子,為師從不擔心你在修行上耍什麽小聰明。”


    聽著聞理的言語,感受著頭頂的觸摸,景珩心中溫暖。


    “可是,”聞理突然話風一轉,“正因了解你是什麽性子,我更擔心你在別的事上碰壁遇險。”


    “再怎說你對於我這種老家夥兒來說也是個丁點大的孩子,沒必要什麽事都自己扛著,天塌了還有你師尊我給你頂著,再不濟,還有你那些師兄師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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