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芸莘好歹也是仙界的小仙女,那每天在她眼前晃的能是什麽普通貨色嗎?


    除了像月老那種頭發都不剩幾根的糟老頭子,什麽清冷仙君,魅惑妖尊,芸莘什麽沒見過?


    也是抱著這種心態,她下界以來可是一點也沒著急去找過這個什麽命定之人景珩。


    再咋樣還能比仙界的仙尊仙子好看嗎?


    可現在眼前這個白色身影的人一出現,芸莘就覺得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怎麽會有人長得這麽順眼呢?


    瞧瞧這眼睛,一雙狹長鳳目,眯起來打量對手的時候冷酷又透著一份犀利。


    看看這握住劍柄的手指,纖長又富有力量感,手背鼓起的青筋在芸莘眼裏也性感異常。


    再看這挺拔的身姿,高高束起的墨發,輕輕滾動的喉結……


    撲通撲通——


    芸莘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快,呼吸也有點不順暢。


    她閉上眼睛,努力讓景珩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消失。


    感覺到心緒平靜下來,芸莘默默呼出一口氣,打量了下周圍的幾人。


    看他們都把注意力放在即將開始的比賽上,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她放下心來。


    怪啊!


    首次出現這種狀況的芸莘沒有覺得羞怯或者欣喜,她第一反應是自己的狀態出了什麽問題。


    再怎麽說她也不至於見到個人就心律失衡喘不上氣吧?


    不對勁!一定有什麽不對勁!


    她想了想,把湊在聞卿身邊的岐耳擠走,問聞卿道:“那個就是你景珩師兄?”


    “是的!是不是氣質不凡,玉樹臨風啊?”


    聞卿聽道芸莘詢問,立馬進入了一種瘋狂安利的激動狀態,芸莘見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岐耳突然一個上前把芸莘擠走了。


    “比賽還是得看實力。”


    聞卿沒聽出岐耳的畫外音,繼續誇讚:“說到實力,我師兄定然是更不會差啦!他……”


    隻見聞卿吧啦吧啦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景珩各種厲害之處。


    岐耳不想聽,可又沒法像在芸莘雅嵐麵前那樣惡言打斷,一副忍辱負重拈酸吃醋的模樣,有些可憐。


    芸莘又溜到雅嵐這邊,問道:“你看這個景珩怎麽樣?”


    雅嵐聽了這話有些莫名。


    是哪個方麵怎麽樣啊?


    她看芸莘盯著台上,麵上十分淡定,思考了下默認芸莘是問她對於比賽的預測,於是回道:“景珩師兄現在剛步入金丹不久,修為可能不甚穩固,對麵那位可是第三次參加宗門大比了,現已是金丹後期,雖然景珩師兄劍術卓越,但遇上修為差距這麽大的,可能還是會有些懸念吧。”


    芸莘點點頭,她根本不在意什麽比賽結果,她就是想看看除她以外的人對於景珩什麽觀感。


    芸莘暗暗觀察了下她們回複時的表情和態度。


    聞卿也好,雅嵐也罷,她們對於景珩都隻是純粹的對於強者的欣賞,聞卿因為是景珩師妹的緣故更多一些孺慕之情。


    岐耳就不必說了,她早知道他不喜歡景珩,現在看來這份討厭還有聞卿的因素在裏麵。


    也就是說,不是這個景珩有什麽萬人迷光環之類的,真就是自己被美色迷了眼,讓這個男人給迷住了。


    認識到這一點,芸莘心情有些沉重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頭。


    造孽啊!


    剛才她還在偷笑岐耳,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了自己,真是一世英名差點毀了。


    她在這守株待兔,可這兔子不老實,好像直接蹦躂到她心裏去了。


    好可怕!這命定之人真是恐怖如斯啊!


    芸莘不知道自己現在產生的情感是否是被天道影響左右,因為有了所謂的“命定之人”這一命數聯係,所以她才“不得不”對景珩另眼相看。


    即使她生來就是仙界的小仙她也沒法理清天道的玄妙。


    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芸莘向來不愛糾結這些,現在既然明確了自己色心上頭,那就隨他去吧。


    本來她到下界的目的就是這人,不管原因是什麽,既然自己也看他順眼那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樣隨意對待了。


    被她看中的人難道還能放跑了不成?


    芸莘用極快的速度想通了,心裏開始回憶在仙界跟那些老頭老太太嘮嗑時聽到的各種緋聞八卦,在腦海中初步製定了一係列的“騙色”計劃。


    這麽想著,芸莘麵上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誰知就在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聞卿激動安利太大聲還是怎樣,台上那白衣男子突然向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間瞳孔放大,又飛快移開了視線。


    一直注意景珩的芸莘沒有錯過這一幕,她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收皺起了眉頭。


    芸莘可是看得很清楚,景珩剛才可是在看到她以後才有如此表現,像是……被驚嚇到了似的。


    可是他驚什麽呢?


    芸莘摸了摸下巴,莫非她剛才表情有點嚇人把他嚇到了?


    芸莘搖搖頭,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這場對決就開始了。


    隨便吧!等下直接當麵問問不就行了?


    芸莘沒多糾結,專心致誌看景珩比賽。


    這局景珩的對手是一個刀修,一上來就和景珩戰到了一起。


    刀修每一招都十分有力,掀起一陣陣罡風,不看那刀修裸露在外的虯紮肌肉,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威勢。


    雖然景珩和岐耳同為劍修,但在招式身法上完全不同,即使是和這種力量型選手對抗,他也能輕靈地回擊,一襲白衣在賽場上翩翩飛舞,在芸莘眼裏簡直美得像一幅畫一樣。


    刀與劍擊打碰撞出劈裏啪啦的火花,更像是為這幅畫增加了點點星光濾鏡。


    明明現場的氣氛這麽刺激緊張,可芸莘的心卻似浮在雲端般蕩漾。


    心跳又不對了,都怪這隻兔子亂蹦!


    芸莘這會兒沒心情關注別的,在場的其他人可不是。


    景珩的表現完全震驚了一眾大佬。


    “他竟然對上琨晤宗的裘豹也不落下風!”


    “我記得裘豹已是金丹後期,莫非這景珩不止是步入金丹的修為嗎?”


    “這怎麽可能?!”


    在場的各位宗門掌門長老還是要臉麵的,不好當著人師尊的麵去探人的修為,隻好把目光移向聞理。


    於是乎,聞理頂著幾十雙“求知”的目光喝了口茶:“哎!這小子不知道得了什麽造化,日前傳信說現已是金丹中期的修為。”接著放下茶杯,又是一副不滿的表情“哼”了一聲:“升這麽快做什麽,根基都不穩固了!”


    眾人:……


    可惡!又被他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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