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晚琬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士兵一時間摸不透她的底細。


    但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第一時間進府請示。


    閆晚琬沒有等太長時間,那士兵很快就出來了,不過他的臉上帶著鮮明的紅色印記,像是棍棒抽打造成的。


    士兵麵無表情地對她說道:“我們將軍沒空,請你現在離開。”


    閆晚琬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是秦瑜打的嗎?”


    士兵眼神一變,肅然道:“誰允許你直呼將軍的名字?你現在離開,否則軍法處置。”


    一時間,閆晚琬對那位戰神將軍的好感直線下降,連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下屬都打,就算豐功偉業,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頓時眼眸一沉,迅速閃身到士兵身旁。


    手起刀落,二名士兵硬挺挺倒地。


    “抱歉了。”


    閆晚琬將二人放在石獅子旁,抬頭看向那恢弘的大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站住!你是何人?為何私闖將軍府?”


    七八個士兵擋在她麵前,手中的長槍冒著寒光。


    閆晚琬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我要見秦瑜。”


    “大將軍不見外人,你走吧!”


    “如果我說不呢?”她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大有不服來戰的架勢。


    “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拿下!”


    士兵們一擁而上,瞬間堵住閆晚琬所有退路。


    “讓開!”


    “爾敢!”


    隨著一聲大喝,士兵一招橫掃千軍朝著閆晚琬劈了過來。


    那一槍似要將空氣都割裂開來,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閆晚琬輕描淡寫的側身避開,眼中不見絲毫慌亂。


    士兵們見狀,立刻再度圍攏上來,刀光劍影交錯閃爍。


    閆晚琬眼神一凜,手中長劍一抖,挽出一朵劍花,瞬間刺向離她最近的士兵。


    那士兵急忙揮刀抵擋,卻被閆晚琬的劍勢震得手臂發麻。


    她身姿輕盈如燕,在士兵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劍都快如閃電,精準地指向士兵們的要害之處。


    士兵們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一時之間竟讓閆晚琬抓住這個機會,隻見她猛地躍起,在空中一個旋轉,順勢一劍劈下,強大的劍氣將空氣劈開,發出刺耳的轟鳴。


    “住手!”


    兩道人影從角落走出,侍衛模樣的男子推著一個銀白色的輪椅。


    輪椅上坐著一名臉龐白皙,帶著絲絲病態的男子。


    那人舉止優雅,淡淡朝閆晚琬望來,眉眼間卻流露出一股攝人的氣勢,讓人心生寒意。


    閆晚琬與其四目相對,麵色陰沉地問道:“你就是大將軍秦瑜?”


    秦瑜目光狠厲地盯著她,“你是誰派來的?意欲何為?”


    閆晚琬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我說過了,我是大夫。”


    “你可以滾了。”


    秦瑜不再多看她一眼,讓侍衛推著輪椅離開。


    “等等!我真的能治好你的腿。”


    秦瑜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恨得閆晚琬直咬牙。


    忽然,她看到秦瑜的輪椅上竟然出現一個熟悉的印記。


    “你站住!”


    閆晚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他身旁,搶過輪椅上的徽章冷聲質問道:“這個是哪來的?”


    侍衛擋在秦瑜,虎視眈眈地盯著她,“放肆,你竟敢……”


    秦瑜擺擺手,讓侍衛退下。


    他深深地看了眼閆晚琬手中的徽章圖案,冷聲反道:“與你何幹?”


    閆晚琬忽然蹲下身子,一雙手放在秦瑜的雙腿上。


    侍衛大驚失色,立即拔劍相向,毫不猶豫地朝著閆晚琬的脖頸砍去。


    “住手!”


    秦瑜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你怎麽做到的?”


    就在剛剛,他感受到一陣暖流在自己失去知覺的雙腿上遊走,這讓自從瘸腿後陷入彷徨的他感到不可思議。


    麵前這個女人竟然隻用雙手就能幫他恢複知覺,那試試……一股巨大的歡喜衝擊著他謹慎的神經。


    閆晚琬肅然道:“我說過,我能治好你的腿。但我有條件,告訴我你跟這個徽章的關係。”


    這個徽章她曾在養父身上見過,自從養父失蹤後,養母和哥哥、姐姐惶惶不安、夜不能寐,她既然用了本尊的身子,就該知恩圖報,報答那養育了自己的一家人。


    如果秦瑜跟養父是友,那她可以借助將軍府的關係網尋找養父的下落。


    如果不是,那她就將養父的敵人滅了,也算小小的報答養育之恩。


    因此無論秦瑜跟養父是敵是友,對她來說都無所謂,隻是簡單的殺個人而已。


    秦瑜沉思了一刻鍾,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著、焦灼著,無聲地試探對方的能耐和底線。


    最終,他冷冷拋一句:“等你治好腿再說。”


    閆晚琬的嘴角微勾,她知道這是個對方無法抗拒的條件。


    秦瑜疲憊地靠在輪椅上,侍衛立即吩咐道:“送閆小姐出去。”


    在士兵警惕的注視下,閆晚琬被“客氣”地送出將軍府,幾息的功夫已經不見了蹤影。


    但她剛走出來就感受到一道灼人的視線,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卻空無一人。


    她淡定自若地走到街上,融入喧鬧的人群中。


    “將軍,您認識此女?”


    侍衛若有所思地詢問,他家將軍看對方的目光很不一樣,而且如果有其他人膽大包天地擅闖將軍府,絕對不可能完好無損地走出將軍府的大門,即便是大夫也不行。


    秦瑜淡淡一笑,“本將軍的未婚妻,是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侍衛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們將軍笑了?


    他暗暗將閆晚琬記在心中,這位還真是他們未來的將軍夫人啊!


    “將軍,我看閆姑娘孤身一人,要不要派人暗中保護?”


    秦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她用得著保護。”


    就憑剛剛閆晚琬驟然近身那一下,可見她的武功不弱,這樣的人不去禍害別人就萬幸了。


    “……”


    侍衛連忙低下頭,遮住嘴角揚起的姨母笑,為什麽他從將軍口中聽出一股驕傲得意的意味?


    但很快他就正色道:“將軍,屬下已經去打聽了,閆小姐是陸家剛找回的親生女兒,她逼陸尚書跟您討要冰靈花才出嫁。”


    秦瑜麵無表情地點頭,“然後呢?”


    侍衛尷尬地撓了撓頭,“屬下不明白,既然閆小姐能治好您的腿,為什麽她不直接跟您要冰靈花呢?”


    “那是陸家欠她的,她為什麽要自己還債。”秦瑜嗤笑一聲,對閆晚琬越發感興趣了。


    侍衛欲言又止,還是一臉的茫然,怎麽也想不明白,冰靈花難道比不上一個答案重要嗎?


    而走出將軍府的閆晚琬就被灰頭土臉的二丫攔下,她一身狼狽地朝閆晚琬哭訴,“小姐,將軍府太欺負人了,我隻是問問您有沒有來,他們竟然就對我用粗。”


    閆晚琬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瞬,“你怎麽還沒回去?”


    “我……”


    閆晚琬冷聲吩咐,“行了,你回去重新找個地方住,本小姐不喜歡和外人同住。”


    “可是小姐……”


    二丫心慌意亂,那片荒地有藤蔓擋著,她根本進不去啊!


    閆晚琬置若罔聞,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她沒有點破二丫的身份,隻是想留著她慢慢玩,而不是給自己添麻煩的。


    七拐八拐,閆晚琬去了一家米鋪,掌櫃的看到她拿出來的腰牌後立即恭敬地將人迎到後堂。


    “小姐,您怎麽上京了?”


    閆晚琬輕抿了一口茶問道:“有父親的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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