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努想盡自己所能去幫助蘇珊,並且他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一旦他攢夠了錢,他就會改變這個地方,還會雇人來幫她。現在,他會時不時地來幫點忙。


    “你知道你本不必這麽做的。” 蘇珊微笑著對他說,“對孩子們來說,你來看望他們就已經足夠了,他們隻要見到你就很開心。”


    “不,我更喜歡禮物!” 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孩子喊道,“因努每次來都應該帶禮物,不然就不讓他來。”


    那個穿著粉色裙子、之前擁抱過因努的小女孩打了男孩的頭一下。


    “別對我們的大哥說刻薄的話。”


    大家看到這可愛的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努回來後,就力所能及地幫忙。他試著修理一些東西,但他的手不太靈巧,他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避開那些難度較大的活兒。不過,他可以打掃衛生和洗碗。


    在做這些的時候,因努環顧四周,看看蘇珊是否在附近,但她正忙著哄一些孩子睡覺。然後,他開始解開手上的白色繃帶,放在一邊,卷起了袖子。


    “看起來傷得不輕啊。” 一個聲音說道。


    因努轉過身,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紅色的頭發亂蓬蓬地豎著。他看起來大概十三歲左右,這是凱文。因努在孤兒院的時候和他關係很好,凱文也知道他很多事情。


    “你還在打架嗎?繃帶和你的手上都是血。” 凱文指著它們說。


    因努立刻把手浸到水裏,這樣別人就看不太清楚了,然後盡快地洗了起來,擔心蘇珊隨時可能回來。


    凱文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知道,如果蘇珊知道了,她絕不會接受你給她的任何錢。她會覺得是她的錯,還會讓你別再這樣做。”


    “所以你要對此保密。而且,我不像以前那樣經常打架了。” 因努回答道。


    凱文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


    “真的嗎?那你怎麽有錢買今天帶來的那些玩具、書籍和學習用品呢?它們可不便宜。別撒謊了。你知道沒必要對我撒謊。”


    事實上,因努沒有撒謊。他已經很久沒去參加那些地下格鬥了。以前,這是他主要的收入來源。不過現在,雖然他也用拳頭,但情況不同了。他最近參與的打鬥和得到的錢幾乎算是額外的收入。他這麽做是因為……他想幫助他們。


    而且現在他們有了狼幫,也許他就沒那麽多理由靠拳頭賺錢了。


    “哼,我隻是在騙自己。現在我加入了幫派,可能真的會更多地使用拳頭,但……感覺不一樣了。”


    “別擔心,” 因努說,“我可能還是會用拳頭賺錢,但不知怎麽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洗完手後,因努重新纏上繃帶,和其他人道了晚安,然後和凱文一起走到外麵。


    在外麵,因努會給凱文展示一些招式。他們關係親近的原因是他們都對格鬥有著相似的興趣。


    至於因努是怎麽學會格鬥的,這是一個孤兒院裏沒人知道的故事,但他剛到孤兒院的時候,顯然就已經懂得不少了。


    有一天,凱文從學校回來,被其他孩子打得鼻青臉腫。凱文來找他,請求他教自己格鬥。


    因努教他如何自衛。他們不在同一所學校,所以因努沒辦法親自去教訓那些人,於是他就做了其次的選擇。在那之後,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直到因努離開。


    此刻,因努正在展示招式,凱文在一旁觀看。連續九分鍾的空擊練習後,他現在呼吸很急促。


    “哇,我是說,也許我沒資格說,但你的拳腳功夫變強了。你真的進步了。我猜你在外麵的那些打鬥真的對你有幫助。” 凱文說著,試圖模仿因努剛才的動作。


    就在這時,因努坐在地上觀看,一看到凱文犯錯就給他指出來。不過,他有點心不在焉,幾乎沒說什麽,因為他在想著凱文剛才說的話。


    “我進步了……我一直回想起那天。” 因努心想,“那對雙胞胎,我們當時都可能會死,但加裏,他不知怎麽地救了我們。他鑽進那個集裝箱,解決了他們兩個。不管我怎麽想,不管我在腦海裏多少次設想自己和他們兩個打鬥,我就是想不出在他們當時的狀態下我要怎麽才能贏。加裏,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就是他一直在想的事情。和他一起對抗那對雙胞胎的加裏,以前絕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所以他覺得加裏不可能那麽快就打敗他們兩個。


    “嘿,我不知道該跟你說多少。” 凱文也停下訓練後說,“最近,有幾個人來過孤兒院,他們和蘇珊談過話,之後她總是情緒低落。


    “我試著問她,但她不肯跟我談。也許她會跟你說。” 凱文說。


    “嘿!” 從樓裏傳來一個聲音。看是誰在叫,好像就是他們正在談論的那個人。


    “說曹操,曹操到。” 凱文知道該睡覺了,就跑回樓裏。與此同時,因努覺得也許在回去之前應該和大家道別。


    凱文跑回了樓裏,因努慢慢站起來。他想在和蘇珊道別之前再練一輪,於是又開始獨自空擊。


    他想象著那天那對雙胞胎奇怪的樣子,然後朝著頭部踢了一腳。他試圖更快、更有力地出腳,又踢出一腳,身體一轉,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麽。


    他轉過頭,看向大門,但那裏什麽人也沒有。


    “是我的幻覺嗎?我發誓我看到有人站在那裏,但現在卻沒人。”


    他忽略了腦海中的畫麵和身體的顫抖,決定回樓裏去。


    “也許我今晚就住這兒吧。” 因努想,“我要問問蘇珊凱文說的事情。”


    ——


    就在這時,在離大門稍遠一點的街道上,加裏把一個戴著兜帽的人撲倒在地,而布萊克手持兩根警棍站在他身後。


    “看起來這次我們在你有所行動之前就抓住你了,比利!” 加裏說著,雙手已經變形。


    在兜帽下麵的地上,那個人可以看到他在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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