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白玫瑰特工向加裏宣讀權利,這無疑表明他已深陷極為棘手的困境。他內心五味雜陳,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懊惱,畢竟這二人依循合法流程行事,還在他跟前進行錄音。誠如湯姆所言,他們似乎已將他視作嫌疑人……可究竟所為何事?是與比利相關,還是另有隱情?


    兩位白玫瑰特工落坐,薩迪此刻看向他的目光滿含攻擊性,畢竟已進入“正式”問詢環節。這女人瞧著像是那種寧可對他嚴刑逼供以獲取信息,也不願在提問上浪費時間的類型。與上次相同,弗蘭克依舊扮演“好好先生”,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隻是身體微微傾向一側,避開自己的搭檔,仿佛對薩迪心存忌憚。


    “他們告知我能打電話找律師,可我並無律師的聯係方式。但我真的需要律師嗎?真要命,若不慎說錯話可如何是好?我是否該讓他們推薦一位?可我又哪來的錢支付律師費?唉,昨日我才將大部分錢款用於購置食品雜貨,剩餘的錢還得交付醫院的費用!”少年深感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之中,且在他眼中,這兩名成年人似在刻意拖延時間,遲遲不展開問詢。


    “先讓我們厘清一些基本事實。加裏·德姆,今日並非你我或我的搭檔寧珀特工首次碰麵,對不對?”弗蘭克打破沉默,高中生默默點頭。“為便於錄像記錄,請以言語表明同意或不同意。”這位男性白玫瑰特工在重複問題前如此指示道。


    “對,沒錯。”加裏予以配合,弗蘭克見狀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首次相遇,是在布倫廷一家曾居住的公寓樓附近發現你的時候。你能確認這一說法嗎?”


    “是的,當時我恰好在那周邊。”加裏坦然承認,因這似乎於他並無不利。


    “很好,瞧,這並非難事。那麽,請你說明一下當時出現在那個區域的緣由。”弗蘭克問道,其友善的笑容瞬間添了幾分狡黠。


    “我隻是……”加裏稍作停頓,他深知這並非好兆頭。不幸的是,近來他疲於應對諸多事務,早已忘卻當時對他們所撒的謊言。撒謊便是如此,需牢記自己的不實言辭,而對於加裏這般不擅說謊之人,著實不易。


    不過,這短暫的停頓使他開始思索他們前來找他談話的緣由。他曾擔憂白玫瑰會就諸多事宜向他發問,例如建築工地上的黑幫分子、“失敗者”組織,以及他在卡拉ok場所的所作所為,然而他們此番前來卻是因比利之事。


    “難道他們察覺比利與我一樣是狼人?不,即便有所察覺,他們或許也僅將他視作狼型變異人。可他們為何來找我?若依湯姆所言,隻要我對那件事守口如瓶,理應相安無事……但願如此。”


    “能否別再玩這些愚蠢的把戲?”未等少年想出應對之策,薩迪便不耐煩地打斷他。“你當時前往那裏便是為了見比利,不是嗎?明知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你還能有其他什麽理由涉足該地?”


    “當時我跟你們說不認識他,但如今你們已知那是謊言,那為何不實話實說?!”


    聞聽此言,加裏靈機一動。他本就不擅長說謊,索性道出實情。當然,他打算略去某些棘手細節,畢竟在這整個事件中,他自認為也是受害者。說到底,有一事幾乎難以追查,除非他們找到比利本人,那便是加裏致使比利獲得超能力的真相。


    “好吧,很抱歉之前謊稱不認識他,但我發誓與他並不相熟。”加裏最終坦白。“在他家遭遇不幸之前,我僅見過他一次!而且……而且我確信他如今欲置我於死地!因某些緣由,他對我心懷怨恨,我本期望能尋到他將事情化解!”


    此番言語頗具可信度,且與先前不同,加裏的聲音不再那般顫抖,然而弗蘭克並未忽略這高中生有所隱瞞。他是擔憂承認參與非法搏擊場之事會牽連自身,還是另有隱情?


    對於一名青少年而言,有此顧慮實屬正常,不過白玫瑰特工們對此並不在意。


    “你說你認識比利……那是因為……”弗蘭克正說著,忽感一陣微風襲來。他抬眼望去,發現窗戶微微開啟。此前他未曾留意,因而不確定他們進來時窗戶是否便是如此。


    無論如何,他繼續提問。


    “聽著,若談及‘比利·巴斯特’之事,我們已知曉他與‘綠牙’的那場打鬥,所以你不妨將全部實情告知我們,加裏。莫要妄圖否認,我們目睹了昨日他與‘邪惡雙胞胎’的激戰,亦詢問過在場之人。上一次有人見到比利,恰好是在某人初次登場之際。”


    加裏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事情愈發逼近真相。


    “他們竟知曉地下搏擊之事,且昨日還親臨現場!若他們知曉我是最後見到他的人,或許會將他與我聯係起來。”


    “聽著,既然你們已知如此之多,那便該清楚我實則並不了解他!”加裏說道,竭力使自己的語調顯得懊惱。“我是偶然知曉那些事情的,我急需錢財。僅此而已!我隻見過他一次,這絕非虛言!”


    “我當時怎會知曉他是個瘋子?他不僅殺害自己的父母,似乎還欲找所有曾在打鬥中敗於他手之人算賬!我多方打聽,得知那名大學生便是其中之一,我敢斷言那名高中生亦是,這意味著他也不會放過我!求求你們,定要幫幫我!”


    這是個驚慌失措的回應,但也確實摻雜著他的部分真實感受。


    兩名白玫瑰特工麵麵相覷。他的說法合乎邏輯,聽來也較為合理,當然,他們仍需深入調查核實,以判定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加裏果真透露了一些他們與警方均未知曉的信息。若屬實,他們或許能利用這位綠發少年為比利設下圈套。


    就在此時,薩迪腿部舊傷複發,疼痛襲來。她輕輕揉著傷處。往常這傷痛並不會對她造成困擾,可身為變異人,一處傷勢如此久未痊愈,著實怪異。更為蹊蹺的是,這傷痛恰好在加裏麵前發作,如同昨日在他比賽時那般。


    “我們定會深入調查,以確認你所言是否屬實。不過,仍有一些事情……‘尚不明朗’。我們此番前來,最初是因又發生了一起必定係變異人所為的殺人案件。然而,我們懷疑最初的凶手並非比利。”


    “要麽是比利偏離了他的‘獵殺名單’,如你方才所言開始瘋狂作案,要麽,倘若我的疑慮無誤,更為可能的情形是,在斯勞鎮實則有兩名變異人殺手!”薩迪一邊說著,一邊將比利的照片置於桌上,而後指向加裏。


    他們前來此處的第二個目的,便是查明加裏是否便是那另一名變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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