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現著這條信息:“今天會來嗎?”


    “哦,他似乎越來越不耐煩了,難道他那邊出了什麽事?”凱邊讀著手機上的信息邊沉思。屏幕頂端,“綠牙”這個名字赫然在目。


    “你沒必要問我,我需要你時自然會通知你。”凱回複後,將手機揣回口袋,繼續向某個停車場走去。


    停車場頗為龐大,足足有六層,卻空無一人。盡管夜幕已降臨,但時間尚早,竟無一輛車停駐。


    停車場之所以空曠,是因為今天與往常一般,是格鬥之夜。此地的多個幫派已確保無關人員不會誤入此地。


    “再跟我說一遍,你為什麽沒邀請那個綠牙的家夥?你是擔心他又發瘋嗎?”伊努瞥見凱手機上的加裏發來的信息,問道。


    這位他們尚未命名的幫派新成員,身著新發的製服——黑色大衣配以金色鑲邊,與之相配的褲子,竟出奇地適合他。


    “因為邀請我們老大來參加這種小場合,實在有些大材小用。”凱嘴角上揚,並未轉身回答。


    “我們老大?你是說那個綠頭發、幾乎不會打架的家夥是我們的老大?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呢,說真的,告訴我真正的原因。”伊努追問道。


    然而,凱並未再言語,隻是繼續向停車場走去。前方站著兩名守衛,他們看起來似乎並不屬於這裏。但這樣的安排,卻巧妙地阻止了任何好奇者的窺探。


    伊努一時竟有些動搖,以為凱並非在戲弄他,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導致瑪麗(她更喜歡被稱為邁)差點撞上了他。在最後一刻,她優雅地側身避開了他。


    “他真的不是在說笑?我得知道我自己到底卷入了什麽!”伊努向女孩問道,她隻是搖了搖頭,隨後跟上了凱的步伐。


    這兩名守衛看上去像是二三十歲的成年人。他們簡短地檢查了凱及其隨行人員,便未再多言,任由三人通過。三人可以聽到裏麵傳來陣陣歡呼聲。


    伊努知道,一旦他們深入其中,他便無法再向凱提出太多問題,因此他必須現在就問。


    “好吧,好吧,就算那個孩子是我們的老大,那豈不更應該帶他一起來?我並非貶低他,但他顯然對這種場合並不熟悉,再多一些打鬥練習也無妨。就他現在這樣……”


    幫派的老大可以說是他們最重要的人物。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獨自象征著各自幫派的聲望,因此大多數情況下,老大都是幫派中實力最強的人。


    由於“禁止致命武器法案”的頒布,個人實力在當今顯得尤為重要。當一方需要“說服”另一方時,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回歸古老的方式——打鬥。


    然而,這並不總是如此,尤其是對於已經站穩腳跟的幫派而言,擁有一個睿智的老大並不罕見,這樣的老大並非隻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得力助手或手下那些擁有驚人實力的人,會確保其他人聽從他們的指揮。


    通常,這類老大身上有著某種特別的氣質,一種獨特的魅力,這種魅力使他們能夠首先獲得值得信賴的人的追隨。


    伊努加入幫派時,認為凱會是後者那種類型,因此當他得知加裏竟是他們的老大時,感到震驚不已。他甚至不符合前者的標準,因此讓他作為幫派的代表,簡直是自找麻煩。這位格鬥者已經預見到,他們將會被其他幫派欺負。


    “好吧,既然你是出於對新加入的幫派的關心而發問,我想我不該對你隱瞞。你看,在我看來,偉大的領袖與優秀的領袖之間有著某些不同的品質。”凱邊走邊回答道。


    “一個偉大的領袖需要有不斷擴張自己領地的理由。簡而言之,他們需要野心和渴望。目前,我正在測試這個人的渴望,因為我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多遠。如果我猜得沒錯,加裏很快就會開始獨自行動。一旦他這麽做了,就是發現他野心勃勃的完美時機。”


    此時,三人可以看到幾輛車被停放成一個類似競技場的形狀。人群在他們身後歡呼,一場爭鬥正在上演。伊努首先注意到的是一些來自伊頓高中的學生。他的拳頭緊握,腦海中閃過之前發生的片段。


    他說道:“他們將是我們的下一個對手,我想我們今天就是來探探他們底的。”伊努暗自思量。


    “別擔心。”邁開口打破了沉默,“這裏魚龍混雜,各式各樣的幫派、分支以及彩色幫派層出不窮,沒有人會愚蠢到在這種場合挑起爭端,所以,你的身子別再發抖了。”


    “我不是害怕,而是憤怒!”伊努咬牙切齒地反駁道,“他們若和我單打獨鬥,我何懼之有?他們隻是仗著人多勢眾才擊敗了我!”


    女孩隻是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隨後便去尋找一個觀賞比賽的好位置。與此同時,凱的注意力卻被另一件事所吸引。在競技場一側的一輛汽車頂部,豎立著一塊大型電子顯示屏,上麵顯示著今日比賽的對陣名單以及賠率。


    “奇怪,我記得比利·巴斯特今天有比賽。”凱心中暗自嘀咕,“以他的戰績,那些幫派肯定早已盯上他了。若非那日失利,他恐怕早已收到一份豐厚的邀約。”


    “他是因自尊心受挫而刻意回避,等待眾人遺忘……還是加裏真的給了他比我想象中更重的創傷?”凱滿心疑惑。


    ——


    恰在此時,比利打開了公寓樓裏的冰箱。


    “餓死我了。”比利心中暗自嘀咕,目光瞬間鎖定在冰箱底部那塊尚未烹飪的生羊肉上。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將其取出,未及多想,便已開始狼吞虎咽,用嘴撕扯著肉塊。


    飽餐一頓後,他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伸手撓了撓脖子,那裏留著一道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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