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湯姆心中暗想。


    “我告訴過你,沒人敢這樣瞪我還全身而退!”前方那人衝湯姆喊道,而他身後的同伴們則滿心期待著一場好戲上演。


    “這該死的街區!我根本沒對你做什麽!雖然我或許在心裏覺得你是社會的渣滓,但我可沒當麵對你說過!我從沒對你講過那些話!”湯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對於像他這樣體質的人來說,想靠跑步擺脫騎自行車的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們總共有四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綁著一條黑帶,標誌著他們屬於某個色彩幫派。湯姆在思考對策,但他害怕反抗或反擊隻會讓他的處境更加糟糕。


    “看來挨頓打是在劫難逃了。我隻希望他們打幾拳後覺得無聊就走了。”


    湯姆得罪的那個人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其他人則仍騎在車上,似乎隻要湯姆一跑,他們就會立刻追上。湯姆已接受了這不可避免的命運,於是他咬緊牙關,雙手緊握,緊閉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拳頭的重擊。


    然而,他聽到的卻是那個男孩的尖叫。


    “我的胳膊!你個混蛋,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究竟是誰?!”


    湯姆睜開眼,隻見那個男孩倒在地上,抱著似乎已骨折的胳膊。他正對著一個全身黑衣、披著長款風衣的男人大喊大叫。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湯姆麵前。


    “我?我隻是恰好路過。這個世界已經充滿了危險,我們人類之間沒必要自相殘殺,然而你們卻在這裏圍攻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你們這群渣滓,真是最差勁的。”男人回答道。


    由於他站在湯姆麵前,湯姆隻能看到他長發披肩、身材魁梧。說他高,都算是謙虛了,湯姆估計他身高絕對超過八英尺。當他轉過身時,湯姆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臉。他的救命恩人留著邋遢的胡子,但總體長相還不錯。他仿佛是在凝視著布萊克的老年版。


    其他沒受傷的學生從自行車上下來,開始掏出武器,而倒在地上的那個男孩則掏出一把折疊刀。


    “別擔心我,我每天都要處理比這些小混混更糟糕的事情。”男人笑著對湯姆說,隨後衝向一個拿著自行車鏈條的學生。


    那個男孩驚慌失措,揮舞著鏈條,但男人敏捷地躲開了,並一把抓住了它。接著,他從對方手中奪過鏈條,猛地朝攻擊者的腿揮去。湯姆覺得有些諷刺,這個男人似乎比那個男孩的武器運用得更加嫻熟。


    男人毫不喘息,輕鬆地將其他人一一擊倒。他輕而易舉地從第一個男孩手中奪下了折疊刀,然後一記膝擊正中他的麵部。


    湯姆不得不掐自己一下,以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他甚至環顧四周,尋找隱藏的攝像頭,但當然一無所獲。這裏隻有他們六個人,沒有其他人目睹這一切。很快,男人就小心翼翼地解決了所有四個人。


    “回家吧,孩子,半夜裏還有很多更危險的東西,你不可能每次都這麽幸運遇到好心人幫你。”男人囑咐道,隨後轉身離去。


    “那個人到底是誰?”湯姆心中疑惑不解。


    ---


    還有一人也悄悄溜出了家門,隻是加裏做起來要難得多。按理說應該是這樣,但這一次,他發現要從頂層公寓逃出去容易多了。他抓著窗沿的手指更加有力,緩緩下降,直至抵達底層。即便從如此高度落地,他的雙腳和膝蓋也未曾感到絲毫疼痛。


    “嘿嘿。”加裏暗自竊笑,“或許這狼人身份確實比我最初想象的要有更多好處。”


    凱定下的會麵地點在學校前。他平時外出時總會換上那套標誌性的黑紅運動服,那也是幫派發給他的製服。但沒必要給自己背上個靶子到處跑,於是加裏選了些便裝,僅一件白上衣和一條黑褲子。


    加裏趕到之時,隻見凱站在那裏,凝視著遠方,與之前在屋頂上如出一轍。隻是少了陣風,讓他的發絲飄揚。從遠處看,加裏注意到凱仍然戴著那塊黑金相間的寶來克斯手表,這愈發讓他心生煩躁,同時也提醒著他此行目的。


    “我按你的要求來了,任務是什麽?”加裏開門見山地問。


    凱打量了加裏一番,對他所穿衣物嗤之以鼻。


    “你比我想象中來得快多了,畢竟我剛給你發消息沒多久。你剛好在這附近嗎?”凱反問道。加裏緊張地撓撓頭,點了點頭。“不過,看你現在這身打扮,倒也算是件好事。我絕不會讓你就這樣去。接著!”


    凱把一個運動包扔給了加裏。


    “這是什麽?”加裏問道。打開一看,裏麵裝著幾件衣服。他驚訝地發現,這些衣服尺寸正合他身,盡管他從未向凱透露過這些信息。


    “你已經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我們要組建一個新幫派,今天你要代表我們出場。我可不想讓我們成為那些穿著連帽衫和運動服、騷擾他人的可憐幫派。第一印象至關重要,既然這是我們的首次亮相,你得好好打扮一番。”


    加裏環顧四周,想找地方換裝,但學校已經關門,無處可換。見他猶豫不決,凱指了指地麵。


    “都快半夜了,反正也沒人看見你。”凱不耐煩地跺著腳指出。


    加裏本想反駁說凱就在這裏,但對方的眼神顯然已經不耐煩了。不幸的是,加裏得依靠凱,不能冒險惹惱他。盡管萬般不願,加裏還是在學校前換上了凱帶來的新衣服。


    加裏在白上衣外穿上了一件小夾克,沒有帽子,但領子立了起來。褲子緊身,但材質有彈性,還配有一雙相匹配的靴子。事實上,盡管這些衣服看起來不太舒服,但材質非常柔軟,穿在身上十分舒適。


    然而,有一點他不太喜歡,那就是顏色搭配,讓他不禁懷疑是自己的時尚品味出了問題,還是凱的。


    “完美,你現在看起來總算像個半拉子像樣的人了。別那樣看著我,你應該知道,每個幫派都有自己的象征。”凱開始解釋,“你以前穿的是黑紅配色,現在則是黑金。相信我,考慮到幫派眾多,這是我們能找到的最佳顏色組合!”


    凱這麽一說,加裏才發現凱已經是一身黑金裝扮了。衣服的主色調是黑色,而鑲邊、輪廓和一些小細節則是金色。


    “可惜你的發型還是太顯眼了,但我們沒時間處理。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開玩笑地做了個剪發的手勢。加裏但願這隻是個玩笑。


    兩人並未進入學校,因為真正的會麵地點不在這裏。目的地是別處,但無論加裏問了多少次他們要去哪裏,凱隻是告訴他這是個驚喜,之後就對他的追問不予理會了。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個停車場。這裏離主購物街和其他地方都有些遠,看起來也有些破舊,但加裏從遠處就能看出裏麵相當熱鬧。門口甚至還站著幾個像是保鏢的人。最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看起來都像是高中生,年齡不超過十八歲。


    最後,他們跟著凱進了電梯,直奔頂層。門一開,加裏就被一股歡呼和尖叫的浪潮淹沒,仿佛來到了一個狂歡派對。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加裏心想。


    環顧四周,他們全是高中生,有的甚至仍穿著校服。而他們歡呼的焦點,是中央正在上演的一場打鬥。


    “這是一場麵向高中生的非法格鬥賽事,”凱麵露奸笑解釋道,“這裏是最強學生相互較量、爭奪霸主地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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