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發作程度,大概是剛被轉移不久,毒素還不穩定。


    一定還有辦法的!


    應綏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靈池旁。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墨緋塵這個家夥分明就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容器,一個解毒的工具。


    這就是她心心念念,全心全意愛著的人嗎?


    他怎配?他怎麽敢這麽做的?!


    一時間,應綏隻恨不得殺了墨緋塵。


    然而沒有時間給他多想。


    顧念疼的渾身痙攣,骨骼的碎裂聲在空氣中清晰無比。


    整個人好似被架在火上炙烤,連靈魂都要融化。


    疼的她想要尖叫出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念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痛苦將她整個人都要淹沒,仿佛要將她的五髒六腑都被碾碎了似得。


    她隻覺得渾身冷汗涔涔而下,眼角控製不住的氤氳出淚痕。


    應綏看的心焦不已,手足無措的想要緩解她的痛苦,然而卻沒有絲毫辦法。


    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辦啊?!


    他搜尋著傳承記憶,期望著能夠找到破解的辦法。


    然而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打斷了他的思緒。


    “啊!”


    顧念整個人的身軀不斷的縮小,骨骼的碎裂重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肆無忌憚的蔓延。


    不過轉瞬之間,顧念便變成了幼年期的模樣。


    沒有辦法了……


    應綏痛苦的閉上眼。


    下一刻,他好似下定了什麽決心。


    赤練雖然不可解,但是卻可以轉移一部分疼痛。


    在龍族的傳承記憶中,有一種上古禁術——樊邸俐契約。


    應綏咬破手指頭在空中畫出了一個繁複的紋路,緊接著將其推入了顧念的眉心。


    這是不平等契約,需要被簽約者心安情願才能完成。


    在簽約完成後,他需要被簽約者以心血不斷滋養,長久以來,不止心脈受損,更會無緣於大道,所以這才會被龍族視為禁術。


    幾乎是在剛建立好契約後,應綏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緊接著他心中默念樊決,一絲一縷的將疼痛轉移過來。


    感受著體內洶湧而來的劇痛,應綏霎時間臉色蒼白一片。


    然而當他看到顧念慘白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時,他卻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笑。


    “沒事了,不疼了。”應綏動作輕柔地慢慢拭去了她臉上了的汗水,低聲安撫著。


    剛剛倉促間簽訂了契約,心脈遭到了反噬,還沒來得及修養,便又承受大半的赤練痛苦。


    應綏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微微一晃,整個人倒了下去。


    顧念感覺到體內的疼痛驟然一輕,隨即便傳來了少年安撫的話,她下意識的睜開眼,便看見了這樣一幕。


    平日裏肆意耀眼的少年此刻像是受傷的幼獸一般,倒在地上,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她趕緊上前,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綏,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雖然體內的疼痛不再那麽難以忍受,然而她的經脈卻依舊被赤練緊緊糾纏,根本無法動用絲毫靈力,沒有辦法用靈力探查他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更別說她此刻還是幼年期的形態。


    應綏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心底湧起一絲暖意。


    就像清晨掛在花瓣上的露水,滴落在人的心上,滋潤的悄無聲息。


    她心裏也是有他的。


    少年眸子泛起晶亮的光,溫柔又寵溺。


    他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安撫道:“不礙事,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顧念聞言,心中更加焦急了。


    “都這樣了你還說不礙事!“顧念氣惱地瞪了他一眼,然而心中卻滿是擔憂。


    “真的沒事......“應綏虛弱地搖了搖頭。


    “你還騙我!“顧念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龐,焦急不已。


    “怎麽會突然就這樣了?”顧念擔憂的問道。


    “意外……”應綏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下。


    “什麽意外,到底怎麽了你?”顧念隱隱約約感覺這件事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瑤瑤,我……”應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想起自己體內的赤練,現在還在發作期間,然而比起剛發作時的痛苦,現在的疼痛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應綏卻突然發生了意外,是什麽意外能這麽巧?


    為什麽她不疼了,應綏反而痛苦不堪?


    種種跡象聯係起來,反複推敲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把赤練轉移了,對嗎?”


    顧念緊抿著唇,那雙漂亮的眸中不受控製地積蓄了淚水,搖搖欲墜。


    少女敏銳觀察力和洞察力讓他一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應綏既怕她生氣又怕她擔心。


    “不是的,沒有轉移。”應綏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一字一頓的回答道。


    他隻能轉移些疼痛,來替她分擔。


    然而赤練還在,它還在她的體內。


    顧念聞言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蹙起眉來。


    她有些狐疑的望向少年,想要看出他說的是真是假。


    “真的嗎?”


    應綏認真地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麽?


    想起身上幾乎沒有的痛楚,她仿佛一下子想通了什麽。


    “那你是將我的疼痛轉移了是不是?!”顧念眼眶通紅,帶著哭腔問道。


    應綏沒想到她竟然想通了,現在再否認也沒有什麽意義。


    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然而他現在痛的幾乎說不出來話。


    他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擔心她擔憂,便無聲的吐出了幾個字,‘不要擔心,我沒事’。


    不過實在是沒有什麽說服力就是了。


    顧念看懂了,瞬間紅了眼眶。


    向來恣意張揚的少年此刻慘白著麵色,整個人好似剛被從水中打撈出來。


    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他的額上冒出細密的冷汗,嘴唇也變得煞白一片,毫無血色。


    他的雙手死死扣著地麵,指甲深陷進泥土之中,留下了一排深深的印痕。


    她剛剛毒發就體會過了,赤練發作時有多麽的痛。


    看到他如今痛苦不堪的模樣,就知道哪怕單單隻是轉移一部分疼痛也絕對不好受。


    “你......“,顧念看著他這幅痛苦的模樣,眸中漸漸氤氳出水汽,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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