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武將對視一眼,便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反對起來。


    他們倒是沒什麽壞心眼,但是作為前朝王爺的心腹,他們跟新朝皇族天然就是對立麵。


    擔心新朝皇族對他們這些“前朝餘孽”斬盡殺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幾個武將看來,黎肆將齊王的命交到對家手裏, 那是十分不明智的舉動,根本想不到這其中背後的各種牽扯博弈。


    隻能說,古人評價武將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那都不是沒有原因的。


    好在,隻是武將這樣,永州那邊的文臣在黎肆站出來求半夏的時候,再結合那舞姬挑唆的話來一想,就已經想明白了黎肆會這麽做的原因。


    不過他們也隻是默默看著,並沒有上前聲援黎肆,因為他們跟大燕的公主並無交集,無法向黎肆那樣相信半夏,更不可能拿性命做擔保。


    “你也聽見了,黎肆將軍,你還堅持讓本宮給齊王看診嗎?”半夏攤手,無所謂的看向黎肆,聲音還帶了幾分調侃。


    黎肆是個腦子清醒的,難怪前世能坐上高位,他能看出自己想法半夏並不稀奇,半夏稀奇的是這人做事還挺果決的。


    如此人才,難怪連城墨會欣賞輔佐對方,半夏想著,餘光掃了眼站在她身側的某人。


    對於半夏的調侃,黎肆用實際行動做出了回應。


    “來人,請幾位將軍坐下喝酒。”


    他命令一下,立刻有人將幾位武將拉回去按在了座位上,還貼心的給幾人倒了酒。


    幾人憤憤不平,但最後還是沒敢反駁黎肆,人家都警告他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他們再反抗說不得就得拖下去軍法處置了。


    黎肆在軍中十分有威望,還言出必行,因此下麵武將在他發威的時候還是挺害怕的。


    見幾個武將不再逼逼叨,他視線又落在半夏身上。


    “懇請長寧公主出手救人。”


    “行吧,既然黎肆將軍如此有誠意,那本宮就應了這份差事。”半夏說著,直接越過親衛們朝主位的齊王走去。


    此刻的齊王靠坐在主位上,人雖然已經暈過去了,但身邊還圍著一圈人保護他的安危。


    “公主殿下,屬下護著您。”燕景跟在半夏身後,有些不讚同公主的行為。


    但是吧,作為屬下,他沒有資格質疑公主的決策,隻能盡力保護公主了。


    霜清霜華不必說,自是默默跟在公主身後,哪怕是不會功夫的霜清呢,她覺得自己在危險來臨的時候,跟在公主身邊起碼能給公主當個肉盾。


    秦丞相見長寧公主走出保護圈,有些緊張也想跟上去,這位可是金疙瘩,容不得半點損失的。


    結果,他才走出去兩步就被人給攔住了。


    “秦丞相,我等文弱書生還是老實待在這裏,不要給公主添亂的好。”連城墨見對方看向自己,溫聲解惑。


    “......”秦丞相,好吧,他的確弱。


    想想公主的彪悍,秦丞相雖然還是有些擔憂,但好歹沒那麽擔憂了,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公主的方向。


    半夏一走出保護圈,黎肆就跟著她一起去了主位上,有他跟著,王府護衛們自然是讓開路請半夏進去。


    府醫又回到了齊王身邊,這會兒緊張的不停擦汗,好家夥,要是王爺今日有個萬一,他指定是活不成了。


    所以,府醫一雙眼睛期盼的看著半夏,就希望這位鬼手神醫的關門弟子有幾分真本事,能把齊王給救回來。


    無人阻攔,半夏順利的搭上了齊王的脈,異能透過指尖滲入齊王的身體,很快就找到了那隻蠱蟲的所在地。


    不得不說,這南詔的巫蠱之術的確厲害,那共生蠱明明是從耳朵裏鑽進去的,此刻卻蟄伏在齊王的心脈上。


    也就是說,稍有不慎,那蠱蟲會在半夏動手弄死它之前,先反噬宿體,要了齊王的命。


    但半夏是誰,下蠱她或許不精,弄死這些個蠱,她可太精了。


    甚至以她現在五級的水平,一個念頭就能弄死齊王體內的蠱,這算是降維打擊了吧。


    可惜啊,南詔那幫人對她的能力一無所知,也就一招下蠱拿得出手,竟然前仆後繼的用這一招來對付她。


    當然,若是她跟連城墨從前跟齊王沒有交情,那舞姬的計謀說不定真的還能成。


    但現在嘛,她雖然是跟齊王沒啥交情,但連城墨有啊,而且這一路南下她跟那黎肆將軍也算相處過了,雙方若是半點信任都沒,半夏也不至於跟著去剿匪還救人了。


    當然,也虧得是黎肆見過半夏救人的樣子,不然還真未必會找她出手。


    但現在,半夏不能暴露自己異能的真實力量,所以她還得折騰一二演給這些人看。


    不過,收回手的時候,她已經用異能將那隻共生蠱給鎖死了,它別想害人。


    “將王爺的上衣去除,露出胸口,那隻蠱蟲在他心脈上趴著,本宮要施針將那蠱蟲給逼出來。”半夏直接對那府醫吩咐道。


    府醫先是一愣,然後轉頭看向黎肆,顯然是等對方拿主意。


    那可是心脈啊,一個搞不好,齊王就會沒命的,他小小一個府醫,可不敢擅自做決定。


    “都聽長寧公主的。”黎肆咬緊後槽牙,狠下心道。


    若是姐夫真的出事,那麽,他一定會想給姐夫把仇報了,再將自己這條命賠給姐夫。


    反正,沒有姐夫的賞識,也沒有他黎肆的今天,他這條命本就是姐夫給的。


    “沒那麽嚴重,就是紮幾針而已。”半夏見他們一臉嚴肅,仿佛赴死般的表情,忍不住出聲解釋。


    可惜,沒人信她的,不管是永州的還是大燕的,整個大殿內所有人無數雙眼睛都在緊緊的盯著半夏的一舉一動看。


    等府醫小心翼翼的脫去齊王左邊衣物,露出半個胸膛時,半夏從霜清手裏拿過她的隨身挎包,從裏麵摸出了針包以及酒精。


    先消毒後下針,半夏出手如電,很快就在齊王胸口上紮了七八針。


    離得遠的看不清上麵的情況,但黎肆跟府醫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隻見幾針下去,齊王胸膛上就鼓起一個小包,似乎想逃,但小包四處都被半夏的針給封住了。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的時候,半夏又從針包裏拿出了一把小刀,類似手術刀一樣的小刀。


    刀刃閃著冷芒,一看就鋒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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