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公子確實如夏夏所說,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可當軍師。”燕世雄在人走後第一句話就是這。


    “我看著也很聰明,隻是父親這評價會不會過高了?”燕洵笑容陽光,不甚在意的道。


    沒外人在,他有些大咧咧的靠在椅背上喝茶,言語間不是很讚同父親的說法。


    那小子談吐不錯,看得出來教養很好,到底是連城家這樣的千年大族出來的,即便是旁支也不是尋常世家的公子能比較。


    隻是可當軍師,燕洵覺得自家父親過於誇大了。


    “你知道什麽,果真榆木腦袋,什麽你也想不明白,快去練你的兵吧,別再老子這礙眼。”燕世雄指了下兒子,沒好氣的道。


    他這個二兒子真就是應了那句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也怪他常年在外打仗,老大還好算是他帶大的,老二基本就是留在京城,若不是他夫人拘著嚴厲管教,就老二這性子,說不得真就成了京城那些個紈絝了。


    “行吧,您總是嫌我笨,我是想不明白,可您也不跟我說清楚啊?”


    “父親您聰明,我這榆木腦袋就先告退了哈。”燕洵說著起身衝自家爹一個拱手,然後麻溜的跑了。


    “臭小子,你是皮又緊了是嗎?”燕世雄被氣了一下,拿起手邊茶杯就砸。


    可惜人早跑出去了,被子哐當一聲落在門上,然後摔得四分五裂。


    而出門逃過一劫的燕洵回頭看了看身後隨手帶上的門,他不由摸了摸鼻子,唉,老爹的脾氣如今是越來越大了。


    也不怪他,誰叫大哥突然中毒,他又沒自家大哥聰明呢?


    不過不聰明就不聰明吧,老爹跟大哥聰明已經夠了,他乖乖聽話就是。


    理了理衣襟,燕洵收起笑換成嚴肅的臉,腳下生風的朝外走去。


    手下那麽多將士,他不拿出些氣場可壓不住人呢。


    隻是走出主院的時候迎麵撞上了燕世雄的幾個幕僚,燕洵衝幾位拱了拱手就雄赳赳的離開了。


    “二爺如今也是越發有氣勢了。”


    “是啊,越來越像主公年輕時候的樣子了。”


    “可不是,之前還擔憂大爺出事二爺頂不住呢,如今看,燕家的兒郎就沒有一個孬種。”


    “是啊,我兒前幾日寄信過來也說了,晉州那邊大公子行事很有章法,二公子三公子也能為家中分擔要事了。”


    “說的可是鹽礦那事?”


    “可不咋的,不過聽說那鹽礦是那位小小姐找到的呢,這可是幫了大忙了。”


    幾位幕僚一邊說一邊走,不過到了正廳外麵紛紛收斂,一起求見燕世雄。


    燕世雄召人進去,又是好一番商議,大多都是按照連城墨今日拜見給出的一些建議展開討論,幾位幕僚連連稱奇,對連城墨更是好奇了。


    隻可惜這位小公子來去匆匆,他們才聽到風聲,那位已經離開了。


    雲州成王府


    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道少女冷漠質問的聲音。


    “你是怎麽辦事的,折了幾個人手進去,燕家那幾個竟然一直好好的?”


    “小姐息怒,燕大那原本已經得手了,誰知道他竟然讓那神醫穀的給救了回去,還有那燕二,明顯是已經有了防備。”


    “如今燕世雄那廝都做起了縮頭烏龜,我們的釘子被除了好些,連他人都看不著,更別說摸到他身邊找機會動手了。”


    柔歌跪在地上,柔情似水的聲音稍顯恐懼,仔細看都能發現她身子在顫抖。


    這態度似乎麵對眼前少女比之前對慕容清是還恐慌。


    黑衣少女抬手勾起柔歌的下巴,說出的話卻令人膽寒。


    “我已經聽你的在這成王府蟄伏了多日,結果等到的就是燕家南下,你知道我爹如今已是震怒了吧?”


    “再這麽下去,我如何被爹責怪先不說,你這小命,留不到明日了。”


    “小姐放心,屬下一定會再派人找機會,隻要燕家軍敢跟成王開戰,燕家那父子一定討不了好的。”柔歌不敢跟少女對視,隻呐呐保證道。


    “我要的是他們的項上人頭,不是他們討不了好。”


    “還有,你一直說那單從安已經中毒了,為何他還能向燕世雄那賊子投誠?”少女將柔歌下巴狠狠一甩,厲聲質問。


    自從她出山,就一直盼著做一番事出來給爹看,她雖然是個女兒,但也是有能力的。


    可恨娘這手下半點不好用,事情辦了多日,竟然沒有一個成的,哦,也弄死了一些將領,但都是下頭的小頭目而已,能影響什麽戰局?


    “單從安一直龜縮不出,屬下還以為他中毒沒救病入膏肓了,誰知這人命如此大,不過您放心,屬下已經讓人去截殺神醫穀那對師徒了,隻要他們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柔歌被甩倒又忙爬起來跪好,顫著聲音稟告道。


    事實上,她以為單從安早被毒死了,畢竟他真的很久沒有露麵了,尤其燕家軍打過來單從安都沒露麵,誰知他這一露麵竟然就是帶著部下投降。


    想到這,柔歌也十分不齒,還是大夏的名將呢,竟然如此貪生怕死,對上燕世雄父子竟然不戰而降。


    但凡單從安去跟人打一仗,哪怕是輸了,柔歌也會敬他是條漢子的。


    可殊不知,正是拜她們所賜,單從安才會不戰而降,若是他沒中毒,不用指望半夏師徒解毒,他肯定是要殊死搏一搏的。


    可如今能給他解毒的人隻有半夏師徒,他就算是搏一搏,最後也不過是一個死,那又何必垂死掙紮,還讓更多的兄弟送命呢?


    沒錯,自賀軍犧牲的消息送來,單從安就想通了,燕世雄是對有能之士十分欣賞,可戰場不是朝堂,燕世雄是不會讓自己的敵人活著走出戰場的。


    隻可惜單從安還抱著燕世雄對自己人不會殘忍殺害的幻想,這才讓他連失幾員大將,如今更是報仇都不能,他心中悲痛至極。


    站在幾個兄弟的墳墓前,單從安緩慢將幾壇子酒倒下去,心中將這筆賬記在了成王那廝頭上。


    是夜,半夏等人錯過了宿頭隻能在野外紮營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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