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賦抬手摸了摸心髒,氣有些不順了。


    半夏沒聽見師父說話,心虛的抬頭看過去就看到這一幕。


    她忙上前給師父順氣,嘴裏還說著認錯的話。


    然而,她很快就頓住了。


    因為慕容賦突然抓住半夏的手在她身上點了幾處穴道,然後她就感覺到一陣酥麻,似乎有什麽東西被禁錮了。


    “我點了你幾處大穴,一個月內你都不能使用踏雪,現在,去那邊蹲馬步。”慕容賦“冷漠”臉道。


    說來,這還是他收小徒兒以來第一次懲罰她來著,這孩子原本是很省心的,沒想到這次為了給他找藥,竟然敢去幹這麽冒險的事情。


    “師父。”半夏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


    “去!”慕容賦堅決冷漠。


    孩子不打不乖,他不能因為小徒兒都是為了給他找藥就心軟,一個九歲的孩子獨自進入瘴氣林,這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慕容賦的心這會兒還跳得厲害,幸虧小徒兒平安歸來了,要不然他就算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半夏無法,隻得乖乖挨罰,在院子裏找了個地方就開始蹲馬步,然後哀怨的看著自家師父。


    等慕容易端著溫水衝好的果醬水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然後半夏旁邊又多了一個作伴的。


    一盞茶的功夫,連城墨也跟他們兩個蹲在了一起,師兄妹三個就這麽苦哈哈的看著他們的師父\/師叔一個人在那愜意的吃飯品茶,喝著果飲。


    “咕咕!”


    奇怪的聲音響起,趴在半夏肩頭的小紅好奇的探頭去找聲音的源頭,然後它就一路來到了主人的腰上,聽見那聲音是從主人的肚子裏傳出來的。


    小紅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溜煙的爬回半夏肩頭 ,蛇信子在半夏臉上蹭了一下,就這樣歪頭看著她。


    似乎在問,主人,你餓了咋不吃飯啊?


    “小紅,別鬧。”半夏哭唧唧,小聲對小紅蛇道。


    一旁的連城墨看的有些心疼,他轉頭看向正在吃飯的師父。


    “師父,這件事都怪我包庇半夏,您罰歸罰,能不能讓半夏吃點東西啊,她還在長身體呢,餓壞了咋辦?”連城墨說著,一臉不讚同。


    一旁的慕容易聞言拚命點頭。


    “是啊師叔,我們都還在長身體呢,餓壞了咋整,我還得照顧您,師妹還得給您配藥,還有師弟也得給咱們做飯,我們還得把咱們神醫穀發揚光大呢。”


    “您把我們都餓壞了,還上哪裏找我們這麽貼心的師侄跟徒兒啊。”


    “師父,餓餓,飯飯!”半夏眼淚汪汪裝可憐。


    “......”連城墨無語,他其實隻是想讓師父給小姑娘飯吃來著。


    “嗬,現在知道裝可憐了早幹嘛去了?”慕容賦冷笑。


    不過他還是拿筷子重重往桌沿上一磕,喊了一聲,過來吃吧。


    “好嘞,就知道師父您最好了。”半夏撒丫子就來。


    “師叔您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叔了,愛死你了。”慕容易也緊隨其後。


    “......”連城墨緩緩站起來,動了動酸麻的大腿小腿,緩慢跟上。


    有時候不得不服氣,他在習武這一塊的天賦可能真的很差,實在不能理解小姑娘蹲那麽久的馬步,是怎麽做到健步如飛的?


    冬日溫暖的陽光灑下,小院子裏擺著一張飯桌,師徒四人外加一條小紅蛇吃的開心。


    冬日的飯菜涼的快,小紅蛇一點也不怕主人投喂的肉肉燙嘴,不過雖然菜有些涼了,半夏還是吃的很快樂,順便誇讚連城墨做的越來越好吃了。


    連城墨看小姑娘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


    慕容賦看著幾個孩子,尤其是兩個徒弟之間那種融洽的氛圍心中歎氣,再看看自家那隻顧著吃喝的師侄恨鐵不成鋼。


    人家小墨這麽小都知道往碗裏扒拉媳婦兒了,他家這師侄也不知道啥時候才開竅。


    可惜了孩子一直被他拘在山中,也認識不到江湖中各大門派的優秀弟子,上哪裏找媳婦兒去?


    想著想著慕容賦就憂傷起來,他有生之年還不知道能不能看見小易子成婚生子了。


    還有慕容清那賤人,這次隻是重創了對方怎麽夠,他一定要殺了那賤人才能去地下見師父師兄們......


    一頓飯吃完,師兄妹幾個快速收拾殘局,扶著師父坐在躺椅上曬太陽,半夏乖覺的繼續蹲馬步去了,一起乖覺的還有慕容易。


    然後洗碗的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連城墨身上,隻是他洗完了碗之後再出來,就感覺師父似乎又昏睡過去了。


    “師父?”連城墨走到師父身邊輕輕拉了拉對方的衣袖,果然沒有得到回應。


    他看向一旁挨罰的倆人,三人麵麵相覷。


    慕容易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立馬翻出他的記錄本,對比了一下時間,然後沉重的道。


    “比昨日提前了兩盞茶的時間。”


    慕容賦清醒的時間更少了。


    “大師兄,會不會是因為毒素加快融合,所以導致了師父增加沉睡的時間了?”半夏走過去摸了下師父的脈象,沉思了一下道。


    慕容易聞言也去摸了脈象,他思索了很久有點讚同半夏的說法。


    “小師妹,我們先把師父扶回床上躺著,然後你回去拿玄芝,我們繼續研究。”慕容易道。


    “好。”半夏立馬點頭。


    她早上就帶了一株玄芝已經用光了,現在繼續配藥就得繼續用到玄芝,得回去拿。


    不過想到她其實為數不多的存貨,半夏決定等異能恢複了先多催生幾株出來,隔一天給師父淨化一次毒素再搭配上服藥,應該不會讓人察覺到什麽貓膩的。


    就這樣,下午的時間師兄妹兩個繼續培養,連城墨待在東穀也幫不上忙,便隻好回去西穀帶孩子搞後勤,做了晚飯再送過來。


    傍晚的時候,慕容賦又短暫的醒過來了一會兒,隻不過這一次他明顯有些迷糊,師兄妹幾個手忙腳亂的讓他喝藥吃飯,結果飯都沒吃幾口,人又昏睡過去了。


    這可把慕容易嚇到了,連夜守在慕容賦身邊不肯離開。


    連城墨見狀就把師父的躺椅搬進了師父的臥室,給大師兄鋪了個簡單睡覺的地方,叮囑他別太憂慮這才跟小姑娘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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