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看賀旭神色有些不對勁:“姓沐,這個姓氏有什麽特殊嗎?”


    賀旭:“有,不過我暫時不能跟你說,其中還涉及到另一個任務。”


    沈棠聽到他這麽說,就沒有追問了,讓他吃了飯趕緊提上熱水衝個澡睡覺。


    次日,沈棠去上班。


    苗圓大概是被她懟過一陣,看到她麵色尷尬的轉身就走。


    周巧蘭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小聲問她怎麽了。


    沈棠沒將昨天的事告訴她,她正打算去接水,前桌的田曉甜麵容帶笑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份資料。


    “沈妹子,嫂子問你個事,上次你這個文章是怎麽寫的,有什麽技巧能不能教教嫂子我?”


    沈棠抬起眼皮子望過去,她是真想看看這人的臉皮怎麽就那麽厚?


    寫文章這事技巧有,但想要寫好一篇文章,必須要有積累和閱讀經驗。


    梁主任比她一個新人有技巧多了,前兩天加班加點的教田曉甜,也沒見她進步一點。


    沈棠:“田嫂子啊,我才來宣傳科多久,哪比的上你有經驗?再說了,我那些經驗也是梁主任教的,你可以去問問梁主任。”


    田曉甜眸色冷了下來:“沈棠,要說起來,我之前在你這個工位的時候,這些任務可都是要做的,梁主任分派下來的這些任務,可不是給我一人的,那是咱們小組的,你現在總不能全丟給我一人完成吧?”


    沒等沈棠反駁,周巧蘭一個激動站了起來:“田曉甜,你什麽意思啊,你也知道梁主任是分派任務,我們手裏已經積攢了一堆事,你自己完不成就算了,還想把任務丟給我們,你幹脆別領工資了。


    咱們家屬院可不是以前那個連高中生都稀少的部隊大院了,想進宣傳科的大有人在!”


    周巧蘭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田曉甜能進宣傳科那是占了天時地利,來的時候才不到十八歲,那時候城裏工作可不少,也沒有要求強製下鄉當知青,部隊有學曆的人少的可憐,她才能靠著那張初中文憑進了宣傳科。


    現在大院家家戶戶哪家沒個要下鄉的親戚孩子,部隊裏的工作一個蘿卜一個坑,那都是有數的,連文工團的名額都要爭搶,田曉甜真幹不好,這位置還不如騰出來給別人呢。


    田曉甜:“我跟你說話了嗎?本來就是小組任務,沈棠幫幫我這個同事怎麽了,可別把你婆婆重男輕女的怨氣帶到部門來,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才應該被調離宣傳科。”


    周巧蘭快要氣炸了,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啊!


    沈棠輕咳了聲,打了個圓場:“田嫂子,這事我真是幫不了你,我手裏的工作一大堆,沒得空啊。


    主任把任務交給你,那是對你的看重,你要是連這些任務都完不成的話,那你在宣傳科還有什麽優勢呢?”


    田曉甜被她說的眼眶蓄起了淚水,還有點不知所措:“沈妹子啊,你剛來的時候嫂子對你不錯吧?”


    “嫂子我是有些缺點,可我也不是個多壞的人,不然我也不能同意咱們家老趙收留江南是不?


    我也知道我有點貪,這也沒辦法,一家子那麽多人,我每天精打細算的才能維持住這個家底,收養江南是為了那點錢,但更多的也是出於好心啊。”


    沈棠大概猜到她想幹嘛了。


    她漫不經心的把資料蓋上,拿起旁邊的軍壺倒了杯熱水暖手。


    田曉甜看她仔細聆聽著她的話,心裏覺得有底,把自己最終的目的說了出來:“嫂子我能力比不上你,梁主任分派下來的任務實在是難啊,嫂子我知道錯了,不如這樣,你我把崗位換過來吧?


    之前咱們是怎麽做的,現在就怎麽做,以後在辦公室裏,你那些雜七雜八的活我都包了,小阿棠在家裏你也不放心對吧,我幫你跟梁主任說,讓你不坐班工作,好回去陪小阿棠。”


    沈棠抿唇,衝著她露出一個軟綿溫婉又單純的笑。


    田曉甜以為她被自己打動了,心裏有些得意。


    小姑娘是有些聰明,但還不是被她耍的團團轉。


    下一刻,她就聽沈棠說:“嫂子,我之前說過,工作一旦換了,那我就絕對不會再換回來。”


    她拿起壺子去打水,田曉甜著急的想跟過去,但沒走兩步,她手裏的資料就被周巧蘭一把給扔到了她的位置上。


    正好梁主任回來,瞧見沈棠:“師長那邊叫你過去一趟。”


    “師長叫我?”


    難道是想讓她幫忙寫宣傳稿?


    沈棠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去了師長辦公室。


    令人意外的是,辦公室裏門口還有一個人在。


    “曉曉,你也在?”


    蘇曉曉衝她一點頭,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遠離了門口。


    潭師長示意沈棠坐下,又她倒了一杯水。


    “叫你過來,是想請你幫忙完成一個任務。”


    “沈同誌,之前你和賀旭遇見的那個範陽你還記得吧?”


    沈棠:“記得,不知師長想讓我做什麽?”


    潭師長歎了一聲氣:“據我們調查發現,範家原名姓沐,而範奶奶的丈夫沐輝,曾經為倭寇人做過事,後來我國抗戰勝利後,他投靠了興中黨並擔任了一名軍官。


    因為他,我黨在一場戰役中損失近二十多名優秀軍人,偏偏他在被捕後,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我黨按插在興中黨的一名情報人員,並且那場戰役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我黨有奸細泄露情報。”


    沈棠:“沒有他的檔案嗎?”


    “不瞞你說,國家內戰頻繁,我黨曾丟失過很多重要的檔案,恰好,沐輝所說的上線已犧牲,檔案裏也沒有記錄,我們無法確定他是否是我黨人員。


    無法甄別,就隻能暫時將他關押,偏偏這時,他被人下了毒死了。”


    “他忽然被人毒死在牢裏,也算是側麵證明了我黨人員之中確實有奸細在,展開調查後,我黨抓住了一個嫌疑份子,但對方隨身帶著毒藥,被抓之時咬破了口中毒囊,死法和倭寇間諜一模一樣。


    案子調查許久之後沒有進展,我黨人員也一一甄別過,調查之事就暫時停了下來。


    直到你和賀旭遇到了範家人,我心中起疑,暗中調查了下,發現範家一直被人監視著,並且他們的生活也受到了一定的打壓。


    其背後之人,不僅算計了範陽父親範忠之死,還有意把範家人逼上絕路。”


    “我們懷疑,當年沐輝死之前,隱藏了一份重要的情報,以至於幕後之人一直沒有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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