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吹過才知道,這嗩呐比任何音修都要吊。


    刺耳也是真刺耳。


    韓棠慶幸自己當初隨手拿了嗩呐,而不是毫無用處的古琴。


    不然也看不到在場人仿佛被嗩呐吹死了般,臉黑的像個鍋。


    韓棠瞬間戰意澎湃,仰著頭吹,踩著程慕南腰吹,坐在房頂吹,站在謝顏顏耳朵旁邊吹。


    嗩呐通體黑紅,像穿了小裙子般,摸著光滑的很。


    讓韓棠愛不釋手,認為它器靈是個小姑娘。


    她對女孩沒有任何抵觸。


    韓棠吹得更帶勁了,全然沒有觀望結界內全場捂住耳朵。


    就連“她爹”程慕南也是黑著臉。


    實在是太難聽了。


    數百年都未曾有人吹過如此難聽的曲調,簡直像泡菜國的古琴,偷到樂器,卻未偷到音律。


    有人痛苦的直接給韓棠跪了,“祖宗求你放過我的耳朵吧。”


    “讓我聲音在大點?”韓棠了然,繼續抱著嗩呐獨奏。


    所有人都感覺韓棠瘋了,自己也瘋了,居然不逃跑?


    想法出來,全場瘋狂想逃離結界。奈何化神期布下的結界實在是太厲害了,他們施法等於在給結界撓癢癢。


    嗩呐聲震耳欲聾響著。


    謝顏顏白了臉。


    輕扯了扯朱機老祖。


    朱機老祖知道她想讓自己做什麽,但作為報酬是不是應該吻自己一下?


    何況所有人都睜不開眼,麵部猙獰的捶打地麵,根本無心觀望他倆一舉一動。


    謝顏顏暗罵死老頭百遍千遍,朝朱機老祖臉頰吻了上去。


    朱機老祖一別頭,吻在唇瓣,忍不住摟住她腰,加重吻。


    然而謝顏顏害怕被發現,推搡著他,小女怎低大漢。


    最終還是被朱機老祖吻的暈頭轉向,才戀戀不舍鬆開。


    更別提朱機老祖年輕時,有過多少女人,雙修過多少次。


    才能有如今的修為。


    無心插柳柳成蔭。


    誰也沒有發現,可程慕南和韓棠看見了。


    韓棠停了瞬,將這畫麵保存下來。嗩呐雖停,但難聽的音樂已經在各自腦海裏又響了一段。


    毫無察覺。


    朱機老祖抬手想將韓棠的嗩呐碾碎,但是韓棠搶先一步收了回來。


    下場就是遺憾丟了五條命。


    八條命隻剩下寥寥一條。


    霍之寧嗓子都哭啞了,求小六放過她。


    仙君收徒最多隻能收五個,謝顏顏就是破例的那個。


    所以對於小六這個稱呼,謝顏顏厭惡至今。


    即使韓棠走了,但是師兄們始終不改稱呼。


    她直接忽視什麽求情,讓朱機老祖快點將韓棠弄死。


    方才看到薛雪諗去找虞嬌師姐了,必須在前一步殺掉。


    韓棠抬眼,與謝顏顏視線對撞,一抹弧度上揚。


    她白衣變紅衣,渾身盡是血,眼神也冷漠的嗜血。


    仿佛剛從地獄裏爬出來。


    謝顏顏心裏一咯噔,手在衣袖不斷扯著朱機老祖,催促著。


    朱機老祖根本沒把韓棠放在眼裏,輕而易舉拿走了九尾。


    也讓韓棠經曆八次生死。


    小娃娃倒是沒有恐懼之意。


    一次次生生死死,韓棠已經迫不及待準備奔赴更美好的未來了。


    這次也徹底看清了重生女的嘴臉,她想,死之後必須要讓死對頭付出點代價。


    於是韓棠悄悄將留影石丟給了程慕南,讓他降低存在感。


    程慕南修為太低了,跟朱機老祖相比簡直雲與泥的區別。


    正當朱機老祖想殺了韓棠最後一刻時,虞嬌師姐恰好趕到。


    在外麵破壞結界,而朱機老祖則是蓄力萬劍,朝她刺來。


    謝顏顏也眼疾手快遠離老祖,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全場一喜。


    韓棠死定了。


    就連她自己都這麽認為的。


    “嗖嗖嗖”


    預料之外的痛感並沒有襲來,是霍之寧。


    他儲物袋裏有許多結界,防禦的陣法和書籍。


    平時也歡喜研究和收集這些,二話不說擋在了韓棠麵前。


    韓棠眼裏沒有任何感激,半分波瀾都未曾有過。


    本來就是霍之寧讓她處於危險之中,害她丟了七條命。


    朱機老祖還在施法,霍之寧逐漸麵部猙獰,悔恨蔓延。


    他錯了。


    他必須要保護好小五。


    在霍之寧即將暈死之前,結界破了,韓棠被人群簇擁。


    撞入溫暖硬朗的懷抱裏,她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眼前黑漆漆的,隻能聽到虞嬌師姐逼問謝顏顏的聲音。


    被義主持公道的感覺真好,兩世都未曾體驗過。


    *


    韓棠醒來,以為自己終於回到家了,莫名有些落寂。


    也不知為什麽,每次被別人追殺,她就想逃避,死了算了。


    這次睜開眼,看到熟悉的場景,她恍若隔世,眼裏盡清明。


    感覺活著全靠一腔熱恨。


    又沒死成。


    但又莫名不想死。


    韓棠承認,她就是嘴毒了點,其實本性也挺壞的。


    謝顏顏總是與她作對,而作為全文最慘最惡毒的反派,她卻總是想著回家泡男模。


    這是不對的。


    她應該把死先放放,先把謝顏顏給整死才對。


    女配殺了女主,倒反天罡,自己自然而然就會死了。


    再說。


    是謝顏顏把她富二代的人生偷走,否則她早就回家享福了。


    沒錯,就是這樣想,韓棠不斷給自己洗腦,加入恨門,恨天恨地恨空氣。


    忍一時咬牙切齒,退一步越想越氣。


    後來,韓棠得知謝顏顏被罰掃雪隱峰一年。


    至於合歡老祖和謝顏顏有私通,隻廢除了老祖的頭銜,並沒有怎樣。


    偌大的院子裏,韓棠聽著薛雪諗滔滔不絕的說著,並沒有特別欣喜。


    她現在想殺了能幫助謝顏顏的所有人,怎麽辦?


    畢竟謝顏顏被罰掃雪一年。想法太壞了,她還能更壞。


    韓棠決定接下來好好修煉,把狗屁老祖給淺殺了吧。


    想起以前殺掉謝顏顏的少年,她還覺得那種感覺真爽。


    難道這就是反派的快感?


    韓棠還以為情緒太平靜,原來是激發惡毒女配屬性了。


    *


    雪隱峰。


    白茫茫的一片,好似望不到盡頭。


    常年冰雪堆積,地麵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謝顏顏跟隨小弟子來到此處,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謝顏顏裝模作樣掃了兩下,直到小弟子走遠,才扔掉掃帚。


    冰硬邦邦,根本沒法掃動雪,還說要清理幹淨,來檢查。


    真是氣死她了。


    朱機老祖靠不住,還害她在這裏掃雪一年。


    那個在無妄曆練路上救下的少年,怎麽還不找到她?


    想著,謝顏顏指甲都嵌進了掌心,鮮血汩汩的往外流去。


    滴落在雪裏。


    一抹刺眼的紅色。


    說曹操曹操到。


    “喂,你手心受傷了。”


    身後傳來清澈聲音,謝顏顏心中一緊,用衣袖遮住雙手。


    雪中佇立了一位黑袍少年,一眼看去就與之對上了視線。


    此人正是讓她日思夜想的少年郎,也是幫助她兩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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