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萬堂此次一無所獲,名牌大衣變成了破舊襯衫,褲子也變成了寬鬆的短褲,還賠了兩千塊錢。


    整個人顯得非常失落。


    王胖仔一邊開車,一邊開心地笑,心裏暗暗佩服這輛五菱宏光真是夠酷的!


    “你倒是說說看。”


    張小藍坐在副駕駛位上,扭頭看了一眼金萬堂。


    “說什麽?”


    “說說你怎麽認識我的?又是怎麽知道我叫張小藍的?”


    “啊……我、我說了嗎?”


    “胖仔,停車,把他扔下去!”


    “沒問題!”


    五菱宏光的車門突然被猛地拉開,外界的風雨狂湧入車內。


    金萬堂頓時嚇壞了。


    在這荒郊野外,要是真把他扔下去,那他就死定了!


    “我、我說!”


    金萬堂迅速轉了轉眼睛,他故意提起張小藍的名字,就是為了討好張小藍。


    這也是吳二白交待的任務,敲打一下張小藍。


    見目的達到,金萬堂討好地說道:


    “是二叔吩咐的。”


    “二叔?”


    “是的,輝爺,二叔把你的照片傳遍了杭州,甚至是整個古董界,叮囑大家在沒有他的同意前,不要接收你的貨物……”


    “所以,你就是二叔的跟班了?”


    “嘶!”


    張小藍的這句話,讓吳斜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異樣。


    要是金萬堂真是二叔的下屬,那麽二叔是什麽身份?


    但吳斜想了想,相信張小藍絕不會胡說八道。


    果然,他看著沉著的張小藍和金萬堂那閃爍的目光,覺得後者的確有問題。


    “你真的是二叔的爪牙?!”


    吳斜真的有些生氣了。


    雖然他一直不太喜歡金萬堂的為人,但這麽多年的共事,已經讓他們成了朋友。


    吳斜朋友不多,一旦認定一個朋友就會非常重視。


    所以,現在他知道金萬堂竟是二叔的人,頓時怒火萬丈!


    他和金萬堂說過多少秘密,沒想到居然都暴露給了二叔!


    很多秘密都是關於二叔的。


    原來如此!


    難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二叔了如指掌,這一切都是這個**在暗中搞鬼!


    而王胖仔和張麒麟都是聰明絕頂的人,


    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嗨!金萬堂,你這老家夥,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甚至把你當成盟友!你下來!”


    王胖仔頓時火冒三丈。


    他本是個江湖中人,如今被金萬堂設計陷害,心中極度不滿。


    “砰!”


    金萬堂還沒有回過神,王胖仔也沒來得及動手,


    張麒麟已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張家人最痛恨的就是叛徒!


    “行了,交給我!”


    王胖仔凶狠地說道。


    他心想:張小藍負責設局,吳斜負責引誘,張麒麟則負責把這**踹出去,


    而自己負責讓他嚐嚐背叛者的下場!


    “砰砰砰!!!”


    王胖仔打了好一陣。


    一開始還能隱約聽見金萬堂喊著:


    “我不是叛徒,我真的不是!”


    到後來隻剩下哀求聲:


    “不敢了,胖爺,我真不敢了!”


    直到金萬堂徹底屈服,王胖仔才稍感泄憤。


    “你就待在這兒吧!”


    王胖仔狠狠踢了金萬堂一腳,怒氣衝衝地離開。


    “走了!”


    他發動車子,飛速駛離現場。


    ......


    “別走啊!我怕黑!我真的怕黑啊!”


    “回來!”


    金萬堂望著漸漸遠去的五菱宏光,後悔莫及。


    這……難怪二爺說吳斜交了惡友!


    張小藍太陰險了!


    輕易地拆穿了自己的偽裝,多年的精心謀劃就這樣被摧毀了。


    事實上,張小藍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金萬堂叛變,


    把他變成一枚有用的棋子。


    在這之前,讓他受點苦,既是一種懲罰,


    也是一種警醒。


    此時,車內的張小藍簡要介紹了墓中的情況,


    張麒麟聽完後,吳斜看向他說:


    “小哥,你年紀也不小了,知道墓中埋葬的是誰嗎?”


    張麒麟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對這種古墓知之甚少,但根據墓葬規模判斷,一定是位非常顯赫的人物。”


    王胖仔滿臉疑惑地問:“那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時,張小藍慢慢道來:“這些壁畫講述的是一位**的故事。”


    王胖仔一聽張小藍又提到壁畫,忍不住抱怨道:“輝爺,咱們不是在說吳三省的事嗎?怎麽又提到了楊大廣家的爛壁畫?”


    “胖仔,先聽輝爺說完。”


    吳斜和張麒麟神情專注地看著張小藍。


    張小藍掏出手機,翻出之前拍攝的壁畫照片,分發給大家。


    接著,張小藍繼續說道:“回想起來,我記得一些曆史資料,這幅壁畫應該記錄了一個曆史上無名、但民間傳說中非常特殊的人物——一位能與雷神溝通的王。”


    王胖仔驚訝地叫道:“難道是哈姆雷特?”


    吳斜白了王胖仔一眼,說道:“專心開車,別搗亂!”


    王胖仔一邊駕車,一邊略顯委屈地說:“可是……輝爺也說過,這隻是個傳說啊……”


    見胖仔不再多言,張小藍緩緩繼續說道:“在《西海注》和《方式傳》中都記載著,在西漢時期,有一群方士坐在海邊,突然看到了海市蜃樓。”


    張小藍指了指手中的照片,那上麵是一幅他拍攝的壁畫。


    眾人仔細端詳照片中的畫麵,果真如張小藍所述——一群方士在海岸邊,手指著海上的建築,仿佛在討論著什麽。


    張小藍繼續道:“雖然圖像有些模糊,但那些方士還是決定乘船前去探個究竟,結果他們真的發現了一個古老的國度。”


    大家注視著照片中的景象,王胖仔也停下車仔細觀看。


    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金萬堂見車停下,激動地向這邊跑來。


    張小藍看著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那個國度就是南海落雲國!”


    南海落雲國?!


    王胖仔、吳斜和小哥互相對視,眼神中滿是迷茫,顯然他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張小藍進一步解釋道:“南海王是南海國的君主,傳說他的子民長著七隻耳朵,能理解雷公的聲音,因而知曉許多天機。


    南海王一生酷愛聆聽雷聲,認為通過聽雷可以與天神溝通,進而實現願望。


    因此,他常常四處遊走,尋找各種雷聲。”


    張小藍最後總結道:“因此,根據剛才見到的棺槨樣式,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南海王的棺槨。”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即這位墓主人隻是模仿了南海王的生活方式,同樣熱衷於聽雷,並製作了類似的棺槨。”


    王胖仔和王胖仔聽了,驚訝得瞠目結舌,不住點頭。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研究的044工程,與吳三省和陳文景當年帶領的隊伍很可能有關,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南海王地宮!


    吳斜緊閉雙眼,陷入了沉思。


    他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楊大廣、吳三省及陳文景的舊照片。


    還有那個巨大的青銅鍾、棺槨和磁帶上的044號。


    地下的雷鳴聲仿佛再次在耳邊回蕩。


    片刻之後,吳斜認真地說:


    “看來我們對044的研究又邁出了重要的一步,但也似乎步入了一個新的迷局。”


    張小藍點頭讚同。


    044與雷聲的頻繁關聯,表明它們之間肯定存在著密切的關係。


    結合近期收集到的大量線索,


    所有人都感到越來越接近 ** ,卻又總覺得缺失了什麽。


    吳斜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絲疑惑說道:


    “那次考古後,楊大廣開始了長達數十年的聽雷活動,四處搜集雷聲,雷聲中到底隱藏了什麽信息,竟讓他如此癡迷?”


    對於所有人而言,雷聲中的秘密依舊是未解之謎。


    這時,


    張小藍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遞給張麒麟。


    張麒麟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念道:


    “百越蛇種,南海王織。”


    “南海王織,南海王織……”


    王胖仔和吳斜也隨之念了起來。


    “南海落雲,百越蛇種,南海王織。”


    張小藍點頭道:


    “在墓中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我對自己的推測更加篤定了,於是講述了南海落雲國的故事。”


    “嗯,輝爺,你的觀點很有道理,請繼續講下去吧。”


    張小藍瞥了一眼後視鏡,看到金滿堂氣喘籲籲地追趕過來,心裏想道:


    這廝一定是被酒色折磨得太厲害了,這麽點路程居然累得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


    張小藍表麵上不動聲色,繼續說道:


    “漢代時期,百越人對蛇非常崇拜,這表明這片土地曾是百越的陰地。”


    “南海王織,就是南海國的 ** ,名字叫‘織’。


    由此看來,南海國可能是百越的一個古國。”


    “確實,在東南至西南的廣大區域內,曆史上存在過許多這樣的古國。”


    “這些古國最終都消失在曆史長河中,因此想要考證南海國的具 ** 置恐怕很難。


    但聽雷的習俗能夠流傳至今,說明這件事很可能不假。”


    隨著張小藍的話語落下,張麒麟、吳斜和胖仔陷入沉思。


    他們感到原本複雜的謎團中似乎又有新的謎團浮現,每當找到一個答案時,緊接著就有新的問題出現。


    胖仔特別受不了這種模棱兩可的情況,於是忍不住問道:


    “接下來該怎麽辦,輝爺?”


    胖仔這麽一問,吳斜和張麒麟也齊刷刷將目光轉向張小藍,似乎都在等他做決定。


    這時,張小藍指了指汽車的後視鏡,說道:


    “讓他去查吧。”


    胖仔轉頭看著後視鏡中滿臉疲憊的金萬堂,有些不解地問:


    “他?!”


    “這小子不是背叛者嗎?還能信任他嗎?”


    自從得知金萬堂是二叔的走狗後,胖仔就對他充滿了厭惡。


    此時,張小藍緩緩開口道:


    “即便是一塊爛布,一張廢紙,都能找到用途。


    金萬堂可以成為我們的雙麵 **。”


    “這樣,二叔那邊有任何動靜,他都能及時通知我們,難道不是很好的棋子嗎?”


    吳斜聽到張小藍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張小藍會出此下策!


    整個杭城乃至整個圈子,能有幾個人敢對付二叔?!


    “砰砰砰!!!”


    就在這時,金萬堂氣喘籲籲地趕到了。


    張小藍搖下車窗,望著臉色蒼白、幾乎虛脫的金萬堂,慢慢問道:


    “感覺怎麽樣,累了嗎?”


    金萬堂幾乎要崩潰了,斷斷續續地回答:


    “這……怎麽可能……舒服呢?”


    金萬堂幾乎是在竭力呼喊著。


    張小藍冷峻地注視著金萬堂,說道:


    “感覺不舒服?說明你體質太差了,需要多鍛煉。”


    隨後他轉頭看向胖仔:


    “走吧,帶金萬堂去鍛煉一下!”


    胖仔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高興地答應道:


    “好嘞!”


    胖仔正要啟動汽車,這時,金萬堂嚇得麵色慘白,驚恐地大喊:


    “別……別啊!輝爺!求求您了!輝爺!!”


    金萬堂實在是疲憊不堪,幾乎要向張小藍下跪了。


    張小藍見狀,開口說道:


    “說說看。”


    金萬堂稍稍恢複了一些,茫然地盯著張小藍問道:


    “說……說什麽啊?”


    張小藍斜睨了他一眼,冷言道:


    “你既然已經是二叔的心腹,那就把你知道的所有二叔的把柄、秘密或怪癖告訴我們吧。


    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有好結果嗎?


    若你不與我們合作,那我隻能對你下手了。”


    胖仔、吳斜、張麒麟都愣住了。


    在法治社會中,張小藍怎敢如此放肆?


    不過,他們很快意識到張小藍隻是在威脅金萬堂。


    他們了解張小藍,知道他絕不會做得太過分。


    而金萬堂作為一個外人,對張小藍毫無了解,自然更加驚恐不安。


    這時,胖仔立刻附和道:


    “啊?輝爺,您怎麽又提起這事呢?!


    我們不是好好談嗎?千萬別太衝動了,上次那一家人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隱瞞下來啊!”


    胖仔的表演非常到位,像是不小心說漏了嘴,還假裝四處打量了一下。


    金萬堂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吳斜連忙接茬:


    “胖仔,別胡言亂語,輝爺怎會是這樣的人呢?


    上次那七個不幸者是在高速公路上自行肇事身亡的,與我們毫無關聯。”


    金萬堂忽然想到了前幾天的新聞——一家七口因司機疲勞駕駛而車禍遇難!


    難道……


    此時,張麒麟簡短地應了一聲:


    “嗯。”


    盡管隻是一個字,但所有人都清楚它所包含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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