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還要喂孟月一口,她不吃還不行。


    “月你需要多吃肉才行,遇到危險才有力氣跑”阿風一直擔心她身體太瘦弱,尤其是現在如果災難發生,月可怎麽辦?


    “知道了阿風,我在吃”她知道在這樣的環境,沒有好的身體根本無法存活。


    強迫自己多吃,拋開愁緒一想到這些可都是純天然野生的,就有食欲了。


    第一晚是山和楊的倆個徒弟守夜,其他族人擠在一起休息。


    住慣了保暖的房子、熱乎的火炕,冷丁在這冰天雪地裏,別說孟月睡不著,就連本土的族人也一時難以適應。


    將近半夜子時,冷意驅散。孟月睡著了迷糊間覺得有刺耳的聲音,以為是什麽野獸的叫聲。


    “阿風醒醒好像有很多野獸闖進部落了”她推了推阿風。


    阿風搖頭,孟月不明白 難道不是野獸,那是什麽?


    族人也都醒了,聽見奇怪的嘶吼又像是摩擦聲,不明所以。


    這時她們才發現本該是寒冷刺骨的天氣,好像沒那麽冷了。


    可這點溫差沒人在意,隻因被刺耳的聲音吸引。


    “都聽聽是哪裏發出的聲音”阿風讓族人仔細分辨聲音來源。


    孟月更加凝神細聽,好像夾雜著呼呼風聲,又像是超大物體互相摩擦發出的刺耳聲、更像是大型機器的嗡鳴聲總之很複雜且刺耳。


    聲音時而細小微弱,時而震耳欲聾,時而尖銳刺耳。


    “阿風酋長、月聲音好像很遠”


    “不是就在跟前”


    “別吵,我咋感覺好像在天上麵”


    一句話霎時定住所有族人。本土族人以為是神靈降下懲罰。


    個個哀淒、跪服在地一副等著受罰的模樣,隻是眼神裏全是祈求!


    “祈求神靈饒恕,求神明留下後代,哪怕是留下幾個幼崽也好”。


    他們對血緣很重視,但對別人幼崽也一樣疼愛,因為那是繁衍的希望。


    生存環境的惡劣,讓他們屈服,無奈隻要有族人活著,哪怕是幼崽種族就不會滅絕,就有希望。


    孟月明白人類在沒有能力解決困境時,往往交給玄學,期待蒼天佛祖、觀世音菩薩等各路神仙保佑。


    她和阿風在前麵跪下,如果真的有神明,這一跪心甘情願。


    雙手合十,閉上眼虔誠的祈禱:神明在上!求求您保佑土部落所有族人能逃過這一劫,上蒼有好生之德,求神明保佑這片森林上的所有生物,求您了!”


    阿風也雙手合十,祈禱著,孟月沒問,想來也是求神明保佑。


    莫名的噪音未知的災難,帶給土部落族人的恐懼是倍增的。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半個地球上的生物都處在恐慌中,另一半也是焦躁不安的。


    世界上仿佛隻有兩個詞語恐慌和驚懼,籠罩著這片大地。


    孟月和阿風帶著族人在外麵戰戰兢兢的過了兩天。


    “怎麽會這樣?火山噴發前是這樣的嗎”孟月腦袋不夠用了,此時更加悔恨沒有好好學習。


    “月別想了,我們盡力吧。”阿風胡子拉碴的。


    她點頭,又提醒“讓族人給食物多加鹽吧,不然保存不了幾天”。


    “嗯,月你熱不熱,外麵的獸皮衣脫了吧”阿風知道她擔心天氣再突然變冷。


    “嗯,族人們獸皮衣褲放在跟前,萬一情況突變也方便攜帶”孟月再次提醒。


    “是,月我們背在身上呐”麗等雌性答 。


    兩天裏氣溫回升很快,積雪開始融化。厚厚的獸皮衣褲不能再穿了,食物沒有足夠的鹽也開始變質發黴。


    動物野獸更加慌亂逃竄,可它們並沒有方向,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鑽進這裏覺得不安全,躲進那裏覺得不踏實。


    食肉野獸和食草動物混在一起,獵殺的、幹架的、無論幹什麽的,叫聲就是恐慌的,即便聽不懂獸語,也能通過它們的叫聲感知到危險即將來臨。


    雄性在處理食物,阿風走過去“多多加鹽,大河種子都帶好”。


    “放心阿風酋長,食物、種子、鹽主要的東西族人都帶在身邊”大河鄭重答。


    “是呀!也不知道神明降下什麽懲罰,要罰就快點,這也太折磨人了”山火皺眉抱怨。


    “閉嘴,胡咧咧什麽”力大聲喝斥。


    他不樂意的嘟嘟囔囔...


    山火的話是對神明的不敬,可幾天下來族人已處在崩潰邊緣,所以也沒人說他什麽。


    孟月想說不是神明的懲罰,這隻是自然災害。


    可想想還是算了,自己沒有精力去說教,後世不是仍有人迷信玄學嗎?


    “好了,幹活吧,都精神點。小石頭你們別亂跑,好好待在裏麵”阿風擔心幼崽待不住囑咐。


    “知道了阿風酋長”幾個幼崽懂事的說。


    視線範圍內的積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到處濕答答泥濘一片無處下腳。


    明明是寒季,溫度卻如同進入炎熱季前夕,巨大的反差讓人很不適,有種割裂感。


    這天夜裏是山、木嘎和岩幾人守夜。


    忽然有呼喊聲傳來,土部落族人集體一個哆嗦。


    孟月側耳細聽:“阿風好像是熊的聲音”。


    “熊?我去看看”阿風說完拉著孟月走出帳篷。


    在阿風心裏,不管發生什麽,絕不能和月分開。


    “是酋長熊嗎?”阿風大聲問。


    借著火把的丁點光亮看向來人,發現有一大群人,孟月估計大概得有幾百人。


    “是我,阿風酋長抱歉,是我把族人都帶來了。不是故意要打開山洞口,實在是太害怕了,我們想跟著你和月”熊帶著族人邊走邊說已來到倆人跟前。


    她看見熊身後的巫醫、魯、鬆和達等族人至於雌性幼崽在中間。


    阿風還能說什麽,人都已經來了,可還是要說明:“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也沒什麽好辦法”。


    “阿風酋長、月我們就是覺得跟著你們踏實,不然我們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了”熊的聲音帶上懇求。


    “是呀!我們是自願跟著的,不管最後怎麽樣我們都接受,絕不會埋怨你們也不會添亂的,族人我和熊已經管束過了”巫醫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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