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怎麽回事!”


    “額。。這我今天也是剛到啊。。昨天夜裏發生什麽,我也還不清楚。。”


    “怎麽!你這個教導處主任的位置是不想坐了吧!”


    “不不,我剛才就想問來著,我這就去找那些學生問個明白,馬上,馬上。。”


    教導處主任從校長室出來,拍著胸口喘著氣,他要去找學生會的成員問清楚究竟發生什麽事。


    緊接著貞虎叫來了校衛。


    “怎麽回事!你別告訴我你也去吃燒烤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嘿嘿,這個我知道,有一幫人想欺負倩倩,我給擺平了,嘿嘿。。”


    貞虎看見校衛的表情就知道他沒做什麽好事。


    他盯著校衛,略帶懷疑的問他,


    “你別告訴我,是用你那一套擺平的!”


    校衛還有些小驕傲,


    “嘿嘿,是啊,又快又好使。。”


    啪!


    貞虎將一把資料砸在了校衛臉上,


    “你這個白癡!你還有臉笑!別告訴我那是個女生!”


    “啊?你咋知道?我沒告訴你,你不也是知道了嗎?!”


    聽見校衛的話,貞虎一把火燃燒了身體,氣的把西裝脫掉就要揍校衛,


    “你這個王八!蛋!這都是學生!你讓倩倩以後怎麽在這裏立足!!”


    砰!!


    一個拳頭將校衛砸倒在地。


    “唔。。額。。大哥。。我,也沒做什麽啊。。”


    “你還沒做什麽!你做的可不少!!”


    “怎麽都怪我啊,倩倩怪我,你也怪我。。”


    “哼!你還有理了!你可以滅了她,但是你不能侮辱她!更何況還是倩倩在的時候!”


    “那。。那我不是為了報仇嗎。。”


    “滾!”


    “哦。。幹嘛那麽凶啊。。”


    貞虎閉上眼躺在椅子上緩解,真是連這一點事都做不好,哪還有臉麵對林老


    教導處主任大致了解了情況,他覺得也沒什麽問題。


    嚴文文當眾羞辱裴倩,也當眾道歉了,不理解裴倩為什麽會選擇辭職。


    學校裏到處都沒見裴倩的影子。


    她現在正在宿舍整理行李,她想著已經要到寒假了,現在離開也沒什麽不好。


    學校一如往常,上課下課,隻有她整日活在是非中。


    裴倩走在大門口,她回頭看了眼這學校,隻覺得陌生。


    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多到沒有真正了解過學校,甚至沒能記全它的樣子。


    “可能我不屬於這裏吧。。”


    裴倩敲響了校衛室的門。


    咚咚,


    “誰啊。。”


    “哥,我是裴倩。。”


    門突然打開,校衛呲著大牙就出來了。


    “嘿嘿!倩倩!你咋來了!”


    “哥。。給我開門,我要回家。。”


    “你回家啊!好啊!正好咱們一起走!”


    “嗯?怎麽。。你也。。”


    校衛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走,倩倩!咱們一起回家!”


    裴倩也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


    兩人離開學校,校衛將鑰匙隔空投進了校衛室裏,扛起倆人的行李,踏著厚重的雪,往回家的路走去。


    此時在教室外罰站的劉強,看著裴倩的背影,說不出的滋味。


    校長室。


    貞虎撥通了林老的電話。


    嘟嘟。。


    “喂。”


    “林老,我是貞虎。。”


    “什麽事。”


    “倩倩。。倩倩她離開學生會了。。”


    “我知道,她在我這。”


    “啊?”


    貞虎看著手機又看著窗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隻想著裴倩會不會向林老告狀。


    “林老。。那。。”


    “我都知道了,就這樣吧。”


    “嘟嘟。。”


    貞虎拿著手機,欲哭無淚。


    「哎。。我這做校長的美好生活算是結束了。。」


    昨日下了大雪,林老的房子也被埋成了雪屋。


    裏麵燒著爐子,窗戶上都是霧氣。


    裴倩和林老麵對麵,桌上放著兩個蛋糕,場麵很安靜,隻有煤塊燃燒的啪啪聲。


    林老淺抬眼皮,見裴倩的模樣像是有心事。


    為了緩解尷尬,他笑了笑。


    “倩倩,你給大爺買了小蛋糕,你怎麽不吃呢?”


    裴倩呆呆的轉著手裏的小蛋糕,想起了早上嚴文文問她的那句話。


    又聽見林老打電話的聲音,更加疑惑。


    她抬起頭,麵無表情的望著林老,說出了那句話,


    “你是什麽人。”


    這句話裏沒有感情,全是質問。


    林老抓著腿的雙手猛的一緊,他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裴倩還是懷疑了自己。


    看著些許愣神的林老,裴倩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很難開口嗎。。”


    “啊?沒有。不是。。”


    林老被裴倩盯的又些緊張,他低頭笑了笑,不敢再看裴倩的眼睛,


    “我,我就是一個普通小老頭啊,嘿嘿,就是愛交些朋友。。嘿嘿。。”


    林老的樣子慌亂尷尬,讓裴倩心裏有些難過。


    她知道麵前的這個小老頭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又不忍心直接質問,隻能憋著先說的話。


    “嘿嘿,那,朋友還挺多的。。”


    “哎,是。。”


    又是一陣沉默。


    裴倩心裏很複雜,她知道從奶奶刺傷她那天起,林老就一直想辦法護著她。


    那神秘的醫院,治完病就沒見過的醫生,自己連續出了那麽大的事,還能了無音信的解決方式。


    還有,奶奶莫名其妙的精神狀態,就連學校的校衛都是認識自己的人。。


    那日小王救了自己後再也沒出現過的校長,領隊。


    再有昨天,她看見嚴文文的那一瞬間,破爛的衣服,撕裂的褲腰,脖子上的紅色痕跡,她就知道嚴文文受了什麽傷害。


    她完全無法接受的是這些都是林老一手安排的,更不敢想這些事都是用了什麽可怕的手段解決的。


    這些事,和麵前這個佝僂著身子,說話小心翼翼的老人完全聯係不到一起,事實又的確如此。


    裴倩看著林老,紅了眼眶,她輕輕打開了小蛋糕,推到林老的麵前。


    喊著那個熟悉的稱呼,


    “大爺。。你嚐嚐這個小蛋糕吧。。很好吃。。”


    這句話是裴倩和林老第一次吃小蛋糕時說的話。


    林老蜷縮著的雙手,顫抖了起來。


    他低著頭答應,不敢麵對,


    “哎,嚐嚐。。嘿。。”


    “大爺。。可甜了。。”


    “哎。。甜。。”


    裴倩逐漸哽咽,眼淚滑落,林老不敢出聲安慰,因為他也怕自己一出聲就承受不住。


    這時候的小蛋糕是甜的,咽下去卻是苦澀的。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林老的手停頓了一下,心跳越來越快,


    “啊?。。因為大爺年紀大了。。買個東西都不方便。。”


    沒等林老說完,裴倩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


    她是最後鼓起勇氣問了一遍,可是,林老還是選擇欺騙她。


    林老看著裴倩未吃完的小蛋糕,笑了笑,又往嘴裏送了一勺,說了那句熟悉的台詞,


    “倩倩啊。。大爺老了不中用了,想著哪天你能幫我買點東西。。你是不是。。不願意啊。。。”


    一滴眼淚掉落在蛋桌子上,顫抖的手將它輕輕抹去。


    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


    “你是不是。。不願意啊。。”


    依舊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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