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到了,女孩子們在各自家裏準備了些吃食,找塊空地鋪了塊布,隨便一坐聊著天吃著東西,格外愉快。


    “你說裴欣是不是欠,整天爛顯擺的。”


    “說的是啊,一天天不知道煩人。”


    “好了,聊她幹嘛,聊點好玩的。”裴倩不屑於把時間浪費在沒用的人身上。


    “是啊,不聊她。”


    “誒,不聊不行啊,裴倩你看誰來了。”


    裴倩轉身看過去,是裴欣,她真的領著她媽來了。


    “好嘍,有好戲看嘍。”裴雪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幾個人依舊沒事一樣的在地上愉快聊著天。


    兩個人找準目標就氣衝衝的走過來。


    “告訴媽,是誰打了你!”


    “就是她!還有她們都欺負我!”


    裴欣指著裴倩的背影,捂著臉都要哭了出來。


    “就你打我閨女是吧!”裴欣媽抓住裴倩的肩膀要把她扭過來。


    這時裴倩站了起來,其他女孩子見狀也都站了起來,身高和裴欣媽一比差不多少。


    “是我,你怎麽不問她為什麽打她。”裴倩直麵裴欣媽,裴雪幾人站在身後氣勢也格外強大。


    “是啊,她罵人就行了嘛。”


    “她不欺負別人,誰搭理她。”


    幾個女孩子七嘴八舌的說裴欣的錯,裴欣媽也心虛的有點理虧,惱羞成怒,喊了起來。


    “那你們也不能打我閨女!”


    “呦,怪不得她欺負人呢,肯定是家裏教出來好閨女。”裴雪誰都不在乎直接嘲諷回去。


    “對啊,老師也沒教這些啊。”


    “哈哈哈。。。”


    幾人跟著裴雪起哄,邊上也多了些圍觀的人。裏麵許多都是學校的學生,大概都知道裴欣是什麽樣子,也跟著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你。。”裴欣媽生起氣來,要動手打裴雪。


    裴倩擋住她的手。


    “幹嘛,人是我打的,有事衝我來。”


    裴雪本來就不爽,看到裴欣她媽要打人的架勢直接上了頭,直接衝著周圍的人大喊。


    “快來看啊!裴欣她媽打小孩了!”


    “閨女罵人,她媽就打人嘍!”


    裴倩仰著頭挑著眉,嘴角微揚睜著兩個大眼,就等著她的巴掌打下來。


    旁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大,還有人看吵架了就去喊社區管理。


    裴欣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臉都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丟人,咬牙切齒的縮了回來,開始指著她們幾個女孩子。


    “哼,你們這群小妮子給我等著!走!”放下狠話就氣憤的拉著裴欣走,自己一點麵子沒有,還往裴欣頭上拍了一下。


    “別走啊!不是打人嘛!”裴雪不解氣的追著她們喊。


    “好啦雪,人都走了別說了。”裴倩攔著裴雪,其他人見沒戲也都散開了。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幫我說話。”裴倩感謝著自己的小姐妹們,沒有她們在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說這幹嘛,我們可是好朋友。”裴雪摟著裴倩的肩膀,“再說,分明是她們沒理,你們說是不是。”


    “對啊,她活該。”


    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放肆的說笑。


    不能被討厭的人打擾了這愉快的時光。


    其實裴欣媽沒打人還有一個原因,裴雪她是村長的孫女,她爸還在城裏做小老板,算是有錢的人家,裴欣她媽很勢利,也不敢真的惹裴雪。裴倩倒是因為從小就挨打,現在是不怕挨打,也不怕打人。


    愉快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晚上和大家看完錄影就各自解散回家了。


    在路上,裴倩想到自己在外麵玩了一天奶奶安排的活都全都沒做,一會奶奶肯定又要罵人了。


    走到家門口,鎖還在外麵。


    奶奶還沒回來嗎?


    裴倩還有點小慶幸奶奶沒回來,趁現在趕快幹點什麽。


    不知忙碌多久,活都做完了,裴倩坐在院子裏休息。已經那麽晚了,奶奶怎麽還不回來,平時不等天黑黃昏時候就回來了。


    裴倩到隔壁看龍家媳婦回來沒有,龍家媳婦下午就到家了。說是本來要一起回來的,奶奶想再多待會能多賣幾個,兩個人就分開了。


    “你奶還沒回來嗎?”龍家媳婦也覺得稀罕,按說也該回來了。


    “沒有,那我去找她。”


    還好村裏隻有一條路通外麵,沿著路說不定能看見奶奶。


    想當初爸媽走的時候,裴倩雖然有點難受但不多,還有點慶幸。可是今天奶奶不見了,心裏莫名的慌張。


    在這漆黑的路上,裴倩腳步也是越加急促,雖說奶奶人品不怎麽樣還時常打罵自己,但這突然不在,作為孩子的裴倩還是很害怕,畢竟和奶奶在一起生活那麽久了,也是目前唯一的親人。


    “奶奶!奶奶!”裴倩走著喊著,希望奶奶能聽到回應自己。


    這條細長的路上沒有任何路燈和照明真真的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身後的村莊有明亮,根本就分不清哪是路。路兩邊往下是兩條溝渠,晚上走的話不安全,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基本上天黑就不會有人了。


    裴倩喊了很久都沒有回應,靜謐的夜裏,讓人內心不安,額頭上直滲著冷汗。心跳聲顯得格外清晰。


    撲通撲通。


    喊著喊著聲音哽咽,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已經很久沒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的緣故。


    “奶奶!”


    裴倩在這條路走了許久,背後的燈光越來越小。忍不住泄了氣,蹲在路上無助的哭了起來。


    “奶奶。。你在哪。。”


    “哎呦。。”


    裴倩聽到不遠處有人的聲音。


    “奶奶?”


    “哎呦。。我的腰啊。。”


    一個起跳就跑過去,是奶奶的聲音。


    “奶奶,你在哪,是我!”


    順著聲音,裴倩順到路邊的溝渠下,找到了倒立著的奶奶。


    是天太黑,奶奶沒有看清路,走路踩著路邊的草一個不穩滑到了溝渠裏,還好是冬天溝渠都是雜草沒有水。


    倒栽蔥掉下去,還扭到了腰。自己使不上勁,路上還沒有人,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著了,就這麽倒吊著聽到有聲音才醒了過來。


    裴倩把奶奶扶起來,除了腰有點疼頭有點暈,凍的渾身打顫。還可以勉強走路,就是慢點。


    這次還好是裴倩回來的晚,又幹了活。沒像平常一樣睡的早,能發現奶奶沒回家出去找,要不然這冬天,摔不壞也能把人凍壞了。


    龍家媳婦聽到的隔壁傳來聲音,就趕快跑出去看,那麽晚不睡就是為了等裴倩的消息。


    看到奶奶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趕快幫著扶到屋裏,問了經過,就回自己家拿了貼膏藥給裴倩奶奶貼上。


    “亖老婆子,嚇亖我了你。”龍家媳婦幫奶奶揉著腰,又生氣又關心。


    “哎呦,輕點,我要是亖了,你伺候誰去。”


    屋裏奶奶和龍家媳婦聊著天,屋外裴倩在廚房忙活著。


    鍋裏燒的水開始冒著煙。


    怎麽還燒不開。


    裴倩使勁往裏添著柴火,被煙熏的眼睛直流淚,想把淚擦了,越擦越熏的慌。


    都是煙大熏的。


    就是喉嚨有點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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