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宋府書房的燈火依然明亮。宋墨寒正在處理公文,林棠梨則在一旁整理藥方。


    \"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宋墨寒放下手中的文書。


    \"再等等。\"林棠梨說,\"這些藥方都是各地送來的,我想盡快整理完。\"


    宋墨寒走到她身邊,看著那一摞藥方:\"要不要我幫忙?\"


    \"你懂醫理嗎?\"林棠梨笑道。


    \"雖然不懂醫理,但可以幫你分類。\"宋墨寒說,\"這些年看你處理公務,我也學了不少。\"


    林棠梨心中一暖:\"好啊,那就辛苦大人了。\"


    兩人相視一笑,開始一起整理文書。


    \"這些是北境的方子。\"林棠梨說,\"要特別注意,那邊的藥材和南方不太一樣。\"


    宋墨寒點頭:\"我記得。之前整理軍需藥材時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對了。\"林棠梨突然想起什麽,\"上林苑那邊種的新品種,好像有了眉目。\"


    \"哦?\"宋墨寒來了興趣。


    \"嗯。我把北境帶回來的種子改良後,藥效比原來強了許多。而且...\"她眼中閃著光,\"沒有任何毒性。\"


    \"這是好事。\"宋墨寒說,\"以後百姓看病,就能用上更好的藥材了。\"


    \"可不是。\"林棠梨說,\"我準備在各地都試種一批。你看...\"


    她取出一張圖紙,上麵標注著各地的氣候特點和適合種植的藥材品種。


    宋墨寒仔細看了看:\"想得很周到。不過這事恐怕不能急於一時。\"


    \"為什麽?\"


    \"各地情況不一樣。\"宋墨寒說,\"要先培訓懂藥材的人才,還要建立完善的管理製度。否則...\"


    \"否則又會出現像齊王那樣的事。\"林棠梨接話。


    \"對。\"宋墨寒欣慰地看著她,\"你明白就好。\"


    \"所以我打算從太醫署的學生入手。\"林棠梨說,\"等他們學成後,派到各地去。既可以教授醫術,也能管理藥材。\"


    \"好主意。\"宋墨寒讚同,\"不過人手夠嗎?\"


    \"暫時是不夠。\"林棠梨說,\"但可以先從重點地區開始。比如北境,還有江南...\"


    說著,她又拿出一張名單:\"這些都是已經掌握了基本醫術的學生。他們很有天賦,將來一定能獨當一麵。\"


    宋墨寒接過名單看了看:\"我記得這個叫張遠的,前幾天還立了大功。\"


    \"是啊。\"林棠梨笑道,\"他發現了一味新藥,對治療風寒很有效。\"


    正說著,外麵傳來更聲。已經是三更天了。


    \"該休息了。\"宋墨寒說,\"這些事明天再議。\"


    \"再等等。\"林棠梨道,\"我還要規劃一下各地藥園的事。\"


    宋墨寒搖頭:\"你啊,就是太用心了。\"


    \"這不是和你學的嗎?\"林棠梨調侃道,\"誰讓大人做事這麽認真。\"


    \"那也要注意身體。\"宋墨寒說,\"你看看你,這些天都瘦了。\"


    林棠梨撒嬌般靠在他肩上:\"這不是有你照顧嗎?\"


    \"就會說好聽的。\"宋墨寒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來,我們商量一下以後的事。\"


    \"什麽事?\"


    \"太醫署和兵部的配合問題。\"宋墨寒說,\"雖然現在運轉得不錯,但還要做長遠打算。\"


    林棠梨認真起來:\"你說。\"


    \"首先是人手安排。\"宋墨寒說,\"我想在兵部設立專門的醫官,負責軍中藥材調配。\"


    \"這個主意不錯。\"林棠梨說,\"正好可以從太醫署選派一些熟悉軍務的人。\"


    \"對。\"宋墨寒說,\"其次是藥材儲備。軍中用藥和民間不同,要特別注意。\"


    \"我明白。\"林棠梨說,\"我已經讓人專門整理了一套軍中用藥的方子。\"


    她從案頭取出一本冊子:\"你看看,這是我根據多年經驗總結的。\"


    宋墨寒翻看冊子,見上麵詳細記載了各種傷病的用藥方法,不禁讚歎:\"你總是把事情想得這麽周到。\"


    \"這是應該的。\"林棠梨說,\"軍中將士保家衛國,我們更要用心照顧他們。\"


    宋墨寒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溫暖。


    \"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麽,\"族裏的幾個孩子學醫怎麽樣了?\"


    \"都很用功。\"林棠梨說,\"尤其是你二叔家的丫頭,很有天賦。\"


    \"那就好。\"宋墨寒說,\"以後宋家也能為醫道出力了。\"


    \"可不是。\"林棠梨笑道,\"前幾天老太太還說,要把咱們家變成醫藥世家呢。\"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天已經快亮了。


    \"該歇息了。\"宋墨寒說,\"明天還要早朝。\"


    \"嗯。\"林棠梨打了個哈欠,\"我也該去太醫署了。\"


    \"我讓人備馬車送你。\"


    \"不用。\"林棠梨說,\"我想走走,順便看看街上的醫館。\"


    \"那我陪你去。\"宋墨寒說。


    \"你不是要上朝嗎?\"


    \"上完朝再去。\"宋墨寒說,\"正好我也要巡查各地藥鋪。\"


    林棠梨笑道:\"你就是操心。\"


    \"這不是跟你學的嗎?\"宋墨寒學著她的語氣。


    兩人相視一笑。


    收拾好書房,兩人往外走。晨光熹微,天際露出一抹魚肚白。


    \"你說。\"林棠梨突然道,\"我們這樣規劃來規劃去,是不是太過認真了?\"


    \"不會。\"宋墨寒說,\"這是為了讓百姓活得更好。況且...\"他看著她,\"有你在身邊,做什麽都不覺得累。\"


    林棠梨心中一暖:\"我也是。\"


    兩人攜手往前走。清晨的長安城漸漸蘇醒,街道上已經有了人聲。


    \"你看。\"林棠梨指著前方,\"那家醫館剛開門。\"


    \"要去看看嗎?\"


    \"好啊。\"林棠梨說,\"正好可以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


    宋墨寒寵溺地搖頭:\"你呀,走到哪都不忘操心。\"


    \"彼此彼此。\"林棠梨俏皮地說,\"大人不也是嗎?\"


    兩人說笑著往前走。朝陽初升,給這座古城鍍上了一層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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