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的山巒籠罩在朝霞中。宋墨寒牽著馬,帶著林棠梨緩緩走在山間小路上。


    \"這是要去哪裏?\"林棠梨問。


    \"你不是一直想看日出嗎?\"宋墨寒笑道,\"這裏有個好地方。\"


    兩人沿著山路,漸漸來到一處平台。從這裏望去,整個長安城都盡收眼底。


    \"這地方...\"林棠梨驚喜道,\"真美。\"


    \"我小時候經常來。\"宋墨寒說,\"每次心情煩悶,就來這裏看日出。\"


    \"所以今天...\"


    \"今天是想和你一起看。\"宋墨寒說,\"這些日子,你太辛苦了。\"


    林棠梨心中一暖。這段時間確實忙碌,又是應對朝中陰謀,又是打理濟世堂,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


    \"我不覺得辛苦。\"她靠在宋墨寒肩上,\"能和你一起,什麽都值得。\"


    宋墨寒摟住她:\"當初在杭州,你冒著危險救我,我就知道...\"


    \"知道什麽?\"


    \"知道這輩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林棠梨心中一動:\"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當然記得。\"宋墨寒說,\"你一身男裝,在街上給人看病。我還以為你是個遊醫。\"


    \"那時候...\"林棠梨笑道,\"你不是還想抓我嗎?\"


    \"是啊。\"宋墨寒也笑了,\"誰能想到,最後卻被你給抓住了。\"


    兩人相視而笑。遠處的朝霞漸漸褪去,露出一輪紅日。


    \"看。\"宋墨寒指著遠處,\"日出了。\"


    林棠梨看著那輪紅日,突然說:\"父親生前最喜歡看日出。他說,每一個新的早晨,都是新的希望。\"


    \"令尊說得對。\"宋墨寒說,\"所以他才會堅持追查真相,即使...\"


    \"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林棠梨接過話,眼中含淚。


    \"別難過。\"宋墨寒輕輕擦去她的淚水,\"令尊泉下有知,一定為你驕傲。\"


    \"真的嗎?\"


    \"當然。\"宋墨寒說,\"你不僅繼承了他的醫術,更繼承了他的品格。這些年在濟世堂行醫,救了多少人?\"


    林棠梨靠在他懷裏:\"其實我有時候在想,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父親的死因。\"


    \"如果不是遇到你。\"宋墨寒說,\"我可能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裏。是你讓我明白,比起報仇,更重要的是守護。\"


    \"守護什麽?\"


    \"守護我們相信的東西。\"宋墨寒說,\"比如醫者仁心,比如匡扶正義。\"


    林棠梨抬頭看他:\"所以你才會冒險揭發工部和禮部?\"


    \"是。\"宋墨寒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草菅人命。就像你不能眼看著病人受苦一樣。\"


    \"但是...\"林棠梨說,\"我們這樣做,得罪了很多人。\"


    \"那又如何?\"宋墨寒笑道,\"隻要問心無愧就好。況且...\"他看著遠處的朝霞,\"天道自有公理。\"


    林棠梨點頭。這段時間的事,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那些作惡多端的人,最終都伏法了。


    \"對了。\"宋墨寒突然說,\"娘讓我們明天回府。\"


    \"回府?\"


    \"是啊。\"宋墨寒說,\"自從上次的事後,族中長輩對你的態度都變了。\"


    林棠梨想起那天在宋府的情景,心中一暖:\"老太太她...\"


    \"娘很感激你。\"宋墨寒說,\"如果不是你及時救了兵部尚書,這次的事不會這麽順利。\"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宋墨寒說,\"你做得比應該做的多得多。這些年...\"他看著她,\"你為了我,付出了太多。\"


    \"你也是啊。\"林棠梨說,\"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在太醫院站穩腳跟。\"


    \"那是因為你的醫術好。\"


    \"不止醫術。\"林棠梨說,\"更重要的是,你給了我勇氣。讓我知道,隻要堅持正確的事,就沒什麽好怕的。\"


    宋墨寒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其實比誰都堅強。


    \"棠梨。\"他突然說。


    \"嗯?\"


    \"謝謝你。\"


    \"謝什麽?\"


    \"謝謝你來到我的生命裏。\"宋墨寒說,\"讓我不再孤單。\"


    林棠梨眼中含淚:\"我才要謝謝你。是你讓我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懂我、信我、護我。\"


    宋墨寒將她摟得更緊:\"以後我會一直這樣。無論發生什麽,都護著你。\"


    \"我知道。\"林棠梨靠在他懷裏,\"就像我會一直守護你一樣。\"


    陽光漸漸灑滿山間。微風拂過,帶來淡淡的花香。


    \"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出診嗎?\"林棠梨突然問。


    \"記得。\"宋墨寒說,\"那時候你給一個老人看病,用銀針施術。我就站在旁邊,看著你專注的樣子。\"


    \"那時候你在想什麽?\"


    \"在想...\"宋墨寒笑道,\"這個小大夫,還挺厲害的。\"


    \"就隻是這樣?\"


    \"還想...\"他看著她的眼睛,\"這個人,似乎和別人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別人行醫是為了名利。\"宋墨寒說,\"但你不是。你是真的想救人。就像...\"


    \"就像父親一樣。\"林棠梨說。


    \"對。\"宋墨寒點頭,\"所以我才會漸漸被你吸引。因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林棠梨靠在他肩上:\"其實我一開始也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


    \"是嗎?\"


    \"嗯。\"她說,\"雖然你是大理寺的人,但從不濫用權力。反而總是在幫助弱者。\"


    \"那是因為...\"宋墨寒說,\"我知道這世上有太多不公。如果連我們都不主持正義,還有誰來守護這些人?\"


    林棠梨點頭。這就是她愛上他的原因。因為他們有著相同的信念。


    \"棠梨。\"宋墨寒突然說。


    \"嗯?\"


    \"你說得對。\"


    \"什麽?\"


    \"每個新的早晨,都是新的希望。\"他看著初升的太陽,\"隻要我們堅持下去,就一定能看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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