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還是苦,不過呢,找到一點感覺和信心了,好像是有盼頭了。”藍念英大口地吃著飯,看起來真是好餓了。


    “就說嘛,以前看你總是唉聲歎氣的,現在卻是喜笑顏開的樣子。”


    “別說,自從上次家訪後,我好像一下子開了悟,一步一步地,讓六(8)變得比以前好很多了。”


    “是嘛?那你家訪還是很有效果的。”洪心柔也為藍念英開心。


    “是啊。四大刺頭,我還隻家訪了一個,我還想把其它三大刺頭都家訪一遍,班上其它的一些學生,我也想去家訪一下。\"藍念英簡直是雄心勃勃。


    洪心柔朝藍念英翻白眼:“那不累死你才怪。”


    藍念英嘻嘻笑:“我是說盡量嘛。”


    “那我先跟你說,你要還去家訪,我可不陪你去了哈,上次都被你嚇傻。”洪心柔很有預見地說聲明。


    藍念英很是不屑:“小氣,上次不是鬧了個烏龍嘛,又不是真有什麽事情。”


    “那我也不去,虛驚一場也是驚,萬一哪次真被人跟蹤了,那就麻煩了。”


    “沒良心,都不仗義的,”藍念英佯裝不滿:“你不去我一個人去,我還帶根打狗棍。”


    洪心柔就笑:“還帶打狗棍?別又把人的腰打傷了。”


    “那有什麽辦法?難道你讓我光杆司令一個人,赤手空拳地去家訪?你也放心?”藍念英唱可憐,想激起洪心柔的同情心。


    “哎呀,真是服了你,陪一次兩次還是可以的,你不要家訪那麽多嘛。”洪心柔果然做不到太絕情。


    “哈哈,”藍念英笑:“逗你玩的,再加訪不要你陪了,我另想辦法。”


    洪心柔正想問藍念英能另想什麽辦法,無意間瞥到了王凱肅。


    王凱肅正朝他們這邊看。


    洪心柔朝王凱肅笑笑,就又收回了目光。


    洪心柔很是奇怪地悄聲地問藍念英:“怎麽王老師也在飯堂吃飯?他放學後不回家的嗎?”


    藍念英也往洪心柔剛才看的方向看了一下,也看到了王凱肅,王凱肅也正在看她。


    想起王凱肅剛才對薑萍萍說的那句話,她現在又對王凱肅沒一點好印象了,雖然剛才與王凱肅目光相碰,但她很快將自己的目光若無其事地飄向別處,好像並沒看到王凱肅一樣。


    “他也住宿舍了。”藍念英回答洪心柔的問話。


    洪心柔眨著眼睛問:“什麽意思?你是說王老師也住宿舍了?住哪裏?不是沒空的宿舍了嗎?”


    “他住在一樓。”


    “是嗎?”洪心柔恍然大悟:“難怪看到一樓最邊的那個窗戶的窗框上掛著塊毛巾,原來是他住在了那裏。”


    藍念英點頭:“是的,就是他。”


    “他怎麽這個時候住進來呀?一個學期都過去了一大半了。”


    “誰知道?”


    洪心柔搖頭:“不懂。”


    藍念英笑:“不懂就不懂,別人的事情也用不著懂。”


    藍念英有點想把王凱肅對薑萍萍說的那句話八卦給洪心柔聽,但想想還是算了,背地裏議論人不是她喜歡幹的事。


    藍念英說著話就把飯吃完了,就起身說道:“吃完了,我們走吧。”


    ……


    藍念英吃完飯了,但王凱肅還沒吃完。


    他是第一次在學校裏的飯堂吃晚餐。


    他先去洗了手再去打飯的。


    原來飯堂的晚餐都沒什麽可吃的的,都沒幾個菜可選的,有的還是中午剩下的,飯也是一塊塊的硬邦邦的,看起來都沒一點食欲。


    本來藍念英打好飯後沒多久他就進了飯堂的,但他在那些飯菜麵前站了很久,想吃不想吃的在那裏糾結,好一陣後還是打好了飯菜。


    將就著吃吧,藍念英她們能吃我為什麽不能吃呢?


    王凱肅是看到了藍念英和洪心柔的。


    他很想和她們坐一塊兒去,但是他又不敢。


    他想啊,自己講了那樣一句很輕浮甚至說很下流的話,還不知道藍念英會怎麽看他呢,在消除這個誤會之前,還是先不要過去吧,不然會更令人反感呢。


    王凱肅就在離藍念英她們不遠的位置坐下來。


    飯堂裏很少人,因為很多老師下班後都是直接回家了,並不在飯堂吃晚餐。


    王凱肅一邊吃飯,一邊看向藍念英她們。


    藍念英和洪心柔正在低低地說著什麽,說得很開心的樣子。


    王凱肅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麽,但藍念英開懷笑著的樣子好美,她的笑是那樣地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也跟著笑了。


    真想每天放學後都能與她一起進餐啊,可是,怎樣才能消除她對自己的誤會呢?我可並不是她認為的很隨便的人啊。


    王凱肅有點傷腦筋,不知道如何去向藍念英解釋清楚。


    正想著呢,他看到洪心柔向他看來,然後又是藍念英向他看過來。


    他又意外又欣喜,想趁機跟藍念英打個招呼,可是藍念英好像沒看到他似的又看向了別處。


    他好不沮喪。


    看吧,她果然是把我看成一個爛人了,都不屑搭理我了,這可如何是好?我哪裏還有機會去接近她?


    王凱肅看到藍念英和洪心柔又低下頭去說話了,眼睛還時不時地往他這邊瞟。


    他就好心虛,覺得藍念英她們肯定是在討論自己。


    她們在討論自己什麽呢?


    說我是個大渣男?說我是個大流氓?


    都有可能。


    完了,在藍念英麵前真是難以翻身了。


    飯菜本來就不好吃,他心情又鬱悶,吃飯就慢條斯理。


    藍念英吃完飯起身要走的時候,他盤裏的飯還沒吃完。


    但他沒吃多久也不吃了,剩了很多。


    他也走出了飯堂。


    他向宿舍樓走去……


    走了一段,他又覺得應該出去買點東西,至少要多一個桶和一個盆。宿舍裏沒水,用水還得去三樓,得提點水在宿舍裏,這個需要桶,洗手洗東西需要盆,裝用過的廢水也需要桶……


    走出校門口,天已經微黑。


    王凱肅竟看到洪心柔就在他的前麵,停在那裏打電話。


    王凱肅就在那裏等著,他突然地就有了他的新主意。


    但他不確定他的主意行不行得通?洪心柔會不會搭理他?藍念英是不是跟她說了他所說的那句話?她心裏是不是也像藍念英一樣鄙視他?


    王凱肅雖然有這種擔心,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


    洪心柔的電話打完了。


    王凱肅就試著走過去搭話:“洪老師,打電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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