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冷笑:“冤枉?你的意思是,朕在冤枉你?”


    “微臣不敢!”楊秀苦著臉解釋,“陛下,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微臣!


    微臣中毒之後,身體一直十分虛弱,這些日子一直待在王府之中休養,著實冤枉啊!”


    泰和帝直接質問道:“朕記得,你上次進宮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名護衛,那人如今在哪兒?為何這次沒有將他帶在身邊?”


    楊秀心頭一慌,瞬間驚出了滿身冷汗。


    他早已猜到泰和帝會問起林蕭,隻是當真受到質問,他還是忍不住心神大亂。


    “回稟陛下,”楊秀斟酌著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林蕭的確是微臣的隨行護衛,微臣也一直對他十分信任,所以始終帶在身邊。


    隻是微臣今早醒來後,才得知林蕭不見了蹤影,府裏的人也都不知他的下落,更不清楚他是何時離開的王府。


    微臣如今也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消失,究竟去了何處。微臣管教不嚴,還請陛下恕罪!”


    “管教不嚴?嗬!”泰和帝不屑地冷笑一聲,“你想對朕說的,就隻有這些嗎?”


    楊秀無奈苦笑:“陛下,微臣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請陛下明察!”


    說到最後,他突然臉色大變,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泰和帝臉色一沉,目光冰冷地看著他那副蒼白羸弱的模樣,最後不悅地冷哼道:“既然你身子不適,就先回去歇著,仔細想想,你都錯在了哪裏!”


    “微臣遵命!”


    楊秀虛弱地行了一個大禮,這才緩緩站起身,艱難地走了出去。


    泰和帝立刻給王直下令:“你親自去審問那些人,朕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尤其是楊姝,她知道的應該不少,仔細問問。”


    王直看出他的不悅,連忙恭敬領命。


    另一邊,楊姝此時並不好受。


    雖然換了幹淨的衣裳,也清洗了身體,但她還是無法忘記自己當眾失禁時的狼狽。


    尤其是,她的臉上留下了四道深深的爪印,太醫說傷口太深,必定會留疤。


    楊姝照了一次鏡子,然後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一直木木地坐在那裏,仿佛隻剩下一具破碎的空殼。


    其實她滿腦子都是那一段可怕的記憶。


    她就像是被困在了那場噩夢裏,在裏麵不斷輪回,耳邊不停回放著林蕭那句——


    “快想辦法殺了他們,絕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這句話就像是鋒利的刀子,不斷刺在楊姝身上。


    將她折磨得快要發瘋。


    終於,楊姝忍無可忍地大叫了出來:“啊——”


    很快有宮人走了過來:“縣主可是有哪裏不適?”


    楊姝抬起慘白的小臉,目光幽幽地看著那宮人,突然說道:“你告訴陛下,林蕭和王奎勾結,先是偷偷給我下毒,逼我去找藥神醫救命,又偷偷給藥神醫身邊的人下毒,栽贓給我!事後他們還想殺了我和身邊的護衛滅口,請陛下為我做主!”


    宮人臉色一變,屈膝行了一禮後,連忙轉身去報信。


    楊姝和她的護衛們被黑麒衛帶回來後,楊姝就被送進了宮裏。


    她如今還是安寧縣主,又是周王嫡女,所以泰和帝並沒有讓她下獄,隻是將她軟禁在了一處偏僻的宮殿中,又特地安排了宮人看守。


    太醫給楊姝處理完傷勢,檢查了身體後,她就一直被軟禁在這裏。


    然後一直發愣到了現在。


    從那場可怕的噩夢裏掙脫出來後,楊姝毫不客氣地說出了林蕭和王奎想要殺她的事。


    她其實早已猜到,對方是奉了楊秀的命令,真正想要殺她之人,其實是楊秀!


    但她並沒有直接將楊秀說出來。


    對方畢竟是她親哥,她要是自己說出楊秀,回到姑蘇後,根本沒辦法同父王和母妃交代。


    隻能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林蕭和王奎頭上。


    不過,林蕭是楊秀的護衛,王奎又被楊秀厚待,她相信,泰和帝隻要不蠢,就能猜到楊秀才是幕後主使。


    若是泰和帝因此幫她除掉楊秀,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以前是她太蠢,被母妃蠱惑,總以為自己必須依靠楊秀這個親哥。


    所以不管楊秀多麽可怕,她也從不敢說出去,就怕楊秀因此丟掉世子之位,她也會跟著遭殃。


    直到王奎用力將她推向狼口,林蕭催促王奎趕緊殺人滅口,她才終於明白,自己以前究竟有多蠢!


    楊秀是他親哥又如何?


    誰規定,哥哥就一定會保護嫡親妹妹呢?


    他以前就隻會欺負她,如今更是想要她的命!


    早在當年,他殘忍殺死她養的那隻波斯貓的時候,她就該想明白的。


    可惜,當年她太小,隻會害怕。


    楊秀自嘲地笑起來,她笑得癲狂,淚水卻如決堤一般,洶湧而下。


    哥哥啊哥哥,你這次即便不死,恐怕也無法繼續做世子了。


    你滿意了嗎?


    你嫌我聲名狼藉給你丟臉,嫌我太蠢,毀掉了所有計劃。


    可你不也滿盤皆輸了嗎?


    你的護衛偷盜一個奶娃娃,還挾持一個奶娃娃當人質,從今往後,你又能有什麽好名聲呢?


    謝家那丫頭可是小福星,你不該去招惹她的。


    楊秀笑到最後,心中隻剩下濃濃悔恨:她不該來京城,更不該去招惹謝修。那孩子隻用了一句話,就徹底毀掉了她,讓她的所有努力白費!


    當真是好一個福星!


    另一邊。


    王直聽到楊姝的指控後,立刻審問了王奎和那些受傷護衛。


    王奎雖然一直和頭狼周旋,身上隻有一些抓傷,可他後來右肩中箭,傷勢卻不算輕。


    箭頭帶了倒刺,紮進肉裏後,想要取出來十分困難。


    若是強行拔箭,很容易撕開血管,導致大出血而死。


    王奎被抓住後,倒是好幾次想要自盡,可惜黑麒衛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也不敢供出楊秀,且不說楊秀的確待他極好,他若是出賣楊秀,就成了不忠不義之人。


    他的家人也都在姑蘇!


    一旦背叛,他的家人必死無疑!


    王奎不敢背叛,隻能以命相抵。


    所以在聽見楊姝的指控後,他直接認了罪:“我隻是一時糊塗,推了安寧縣主,並未想過要殺她。


    至於那林蕭,要麽是被人收買,背叛了世子殿下,要麽就是有人故意假扮。我隻想殺了方爍那小人,從未想過要殺其他人!”


    王直冷笑:“是嗎?可劉鈺和方爍不是這麽說的。”


    王奎心神一緊:“他們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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