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這次上奏,說的是他近日收到同年的血書,得知了一樁侵占民田,欺男霸女,強取豪奪,倒賣官糧的大案。


    他不敢隱瞞,所以立刻給泰和帝上書,請求查明真相。


    泰和帝看過之後自然震怒,所以立刻派了黑麒衛去查。


    對方並未透露過多細節,隻提醒謝修小心,暫停對謝允的圍攻。


    謝修沒有拒絕。


    他並不懷疑謝允的能力,對方敢上書,定然是有萬全的把握,黑麒衛這次前去調查,肯定會查出那些罪證。


    到時候,謝允作為上書檢舉之人,必然能夠博得美名。


    現在若是繼續散布流言,圍攻謝允,屆時這樁大案的消息傳開,輿情的反撲也會越發猛烈。


    一旦被有心人引導,百姓甚至會以為,現在針對謝允的那些流言,全都是貪官汙吏對謝允的攻訐。


    謝修立刻讓人停止了流言的散播。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他們的人雖然已經停止了動作,可京城裏仍舊有人在故意散播針對謝允的流言,而且這些流言還愈發地誇張可笑。


    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在刻意抹黑。


    謝修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手段。


    這是明知道直接否認,很難取信於人,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散播這些誇張可笑的流言。


    到時候,流言越是誇張,越會讓人生疑,猜到是有人在刻意針對謝允,進而不再相信關於謝允的任何負麵流言。


    好在,他並沒有沒有應對之策。


    謝修嘲諷地勾起唇,低聲跟那人說道:“你這樣……”


    等他回到家中的時候,已是沒事人一般,但屠嬌嬌陪伴他多年,還是瞧出了不妥。


    屠嬌嬌擔心地看著他,等到沒人的時候,立刻小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可是在外頭遇到了什麽不順?”


    謝修隻好將事情說了出來,最後歎息道:“雖然知道光憑話本和流言不可能將他徹底擊垮,可他這麽快就能想出應對的辦法,還是讓我有些煩悶。”


    屠嬌嬌不解:“可是……事情怎會這麽巧?大家都在罵他的時候,他就突然收到了同年的血書?”


    謝修不禁搖頭失笑。


    所謂同年,便是和謝允同一年參加科舉,然後同榜之人。


    因為同在榜上,這些人難免會發展出一些私交,甚至多年後也保持著聯係。


    所以謝允能夠收到同年的血書,並不算奇怪。


    不過屠嬌嬌這話也很有道理,這封血書的確是來得太巧了。


    謝修嘲諷地說道:“此事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封血書就是來得這麽巧,正好幫了謝允。至於第二種,則是謝允早就拿到了血書,隻是故意挑了這個時間拿出來。”


    屠嬌嬌驚訝不已:“居然還能這樣做?”


    謝修笑得愈發嘲諷:“當然可以這樣,而且這就是官場。若是不夠聰明,別說步步高升,連性命都難保。即便是罪證確鑿的事情,也得挑選合適的時機才能挑破,否則很可能適得其反。”


    屠嬌嬌嚇得臉色一白,忍不住抓住他的手:“那你還是別做官了!”


    謝修無奈苦笑:“怎麽又糊塗了?我若是不考科舉,不成為大官,以後怎麽保護你們?不掌握權力,我們就隻能任人宰割。”


    屠嬌嬌瞬間沉默下來。


    她想起前不久,長公主突然派人請她和櫻櫻前去長公主府,還想單獨讓櫻櫻和小公子一起玩。


    當時就算她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可對方是天潢貴胄,她便隻能乖乖交出女兒。


    因為長公主當時的態度還算和善,又隻說是讓櫻櫻單獨陪小公子玩耍。


    她將女兒交出去,他們很大可能都會沒事。


    可若是直接抗命,拒不交出女兒,她便要狠狠得罪長公主。


    即便對方顧忌影響,不會直接讓人打殺了她,恐怕也要遷怒謝修,讓他科舉無望。


    雖然事後證明,她當時賭對了。


    可屠嬌嬌每每想起自己當時被迫將女兒交出去,不得不拿女兒的安危去賭,她就覺得心如刀割。


    雖然那次賭對了,可萬一她賭輸了呢?


    謝修說得不錯,他們想要保住家人,就必須爬上高位,掌控權力!


    倘若謝修已經做了大官,她是官夫人。


    長公主又豈能隨意讓她交出女兒?


    說到底,還是他們太弱,所以遇到強權時隻能任人宰割,祈求對方心善,不會將事情做絕。


    屠嬌嬌深吸口氣:“是我天真了,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隻是一切都要小心,我們輸不起。”


    謝修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不會有事。”


    他能猜到謝允的手段,也知道,謝允既然拿出血書,定然想好了所有應對之策。


    想要從血書出現得太巧來做文章,不僅對付不了謝允,還容易惹一身騷。


    除非這樁案子還有其他內情,否則謝允這一局恐怕會是穩贏。


    謝修歎息道:“也罷,原本也沒指望靠著話本和流言扳倒他,隻是想破了他的清名,讓他無法升任丞相罷了。即便他這次靠著血書扳回一局,我也有其他法子。”


    屠嬌嬌雖然好奇,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相信謝修的本事。


    隻是從這日開始,她練功也更刻苦了。


    她是女子,無法像謝修一樣參加科舉。如今能夠做的,就是將家裏照顧好,讓謝修沒有後顧之憂,同時練好功夫。


    如此一來,若是遇到危險,她還能夠親自保護家裏人。


    而謝櫻每日都會被長公主派人接到隔壁,陪司徒淵玩耍,等晚膳之後,再送她回來。


    長公主為了照顧好她,還特地為她找了三位奶娘,每日好吃好喝地供著。


    不過,謝櫻雖然在長公主府,卻也知道外頭的消息。


    都是司徒淵故意讓人從外頭打聽來的。


    他還準備了許多藥材,供謝櫻抽取木係精華。


    當外頭流言紛紛,暗潮洶湧的時候,司徒淵也在謝櫻的幫助下,脆弱的身體被一點點修補。


    而謝櫻也靠著從藥材中抽取的木係精華,讓自己的異能有了小小的進步。


    而且不管是長公主府,還是隔壁的謝宅,都栽種著大量花木,對於她修煉木係異能非常有利。


    她能夠攝取花木逸散而出的木係能量用於修煉木係異能,而她修煉時散發出的氣息,也會讓這些花木生長得更好。


    不過兩人都格外謹慎。


    謝櫻每日隻幫司徒淵修複一點,以免他恢複得太快,讓那三位太醫起疑。


    三人每日都會給司徒淵號脈至少兩次,謝櫻不小心都不行。


    盡管如此,司徒淵一日日地好轉,也讓長公主愈發堅信了謝櫻是福星。


    不過,就在謝櫻按部就班為司徒淵修修補補的時候,京中又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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